所以重新站在抉擇的路口時，想求個指點。

林勁松想了想：“那條走過得錯路，定是不能再走了。”

林皎月用力點點頭，是的是的，也是如此做的。

“但另一條，你真的確定，就是錯的嗎？怎會有兩條錯路讓人選啊？”林勁松有些不明白。

林皎月尷尬地笑笑，心中想——嫁給宦，是這四個字，就不是個正確選擇了吧？

見遲疑，林勁松問：“可有第三條路了？”

林皎月頓了頓。

沒有了。

婚事都得主母當家做主，祖父若強行手，是要被旁人脊梁骨的。

況且祖父年紀大了，從前世看，再過一年不到，祖父就……怎能讓祖父替殫竭慮呢？

前世便是顧忌這點，才想著自己另謀出路，誰知謀出條不歸路，

現如今讓再謀，不說還有沒有勇氣，說人選，就足夠茫然了。

名滿京城的寧王世子都不是良人，那還有誰呢？

還有多時間，去重新探看一個人，與對方培養正常的、反抗主母替安排的婚事呢？

林皎月沉重地搖搖頭。

祖父不明所以，寬和地了的發頂：“那就選另外一條吧，都沒走過，也不確定就是壞的，這世上萬事萬都有他存在的道理，都有他的意義，誰知道會不會走出一條康莊大道呢？”

“可若是又選錯了呢？”林皎月帶著微不可查的抖。

祖父慈地看著：“選錯了不是還有祖父嗎？而且我的月兒聰明可，怎會次次選錯呢，這次必定是條康莊大道！”

林皎月破涕為笑。

祖父不明白糾結的緣由，言語中的慈卻足夠給藉。

縱使心中仍有恐懼不安，但已不再像前世那樣抗拒了。

是啊，過多磋磨，死都死過一次，還有什麼好怕的？

前世是作繭自縛，自斷后路，今生只要還活著，就不會再做傻事，再撞南墻，只求能照顧好家人，平順地走完這一生。

前路若有坎坷，能邁便邁，邁不過，那也是自然而然的命運，也不會再鉆空心思謀算旁人了。

這般自我安倒也熨帖，不出一會兒，梅園的小廝卻哭喊著竄進來：“不得了了伯爺！二姑娘被九千歲一腳踹湖里了！”

林皎月和林勁松一同愣住。

作者有話說：

顧玄禮：聽說小夫人想走一條康莊大道，咱家這不就來清道了嘛（拍拍灰）

林皎月：？

南坪伯：？月兒，這夫婿可不興嫁啊

林皎月：祖父您剛剛不是這麼說的

第5章 流言

回去的路上，聽到傳聞，他們督公將伯府二姑娘踹進湖里，隨行的蕃子紛紛互使眼，彼此悄聲議論。

最后問到梅九這兒，梅九正在簿子上劃著半個筆畫，聞言收起簿子笑道：“誰那二姑娘沒個眼力見，非要在督公賞花的時候沖過來？”

他看了眼轎子，心想，督公這會兒恐怕也覺得晦氣呢。

好不容易有個閑逸致，杵在太下面等人，誰知來的不是原本要見的三姑娘，而是咋咋呼呼、見到他之后興高采烈罵著“好個林皎月竟敢與外男私會”的二姑娘。

那按照督公的脾，將人踹進湖而非當場格殺，已是天大的恩典，所以梅九這一筆筆畫，只畫了一半兒。

聽著外頭的竊竊私語，顧玄禮冷聲冷氣嗤笑一聲，手慢慢了額頭。

小珍珠不滿他不自己了，扭頭喵了兩聲，顧玄禮小聲呸了它一句。

小珍珠氣呼呼地伏在他膝上，理直氣壯地用尾了他的前襟，靛藍的布料上染了幾白。

顧玄禮挑眉，慢悠悠抬起，小珍珠猝不及防滾到了地上，真了團小珍珠。

他恍若未見，踹了腳轎門板，聲音清冷刻薄：“走快些，你們沒吃飯，咱家還要回去喝藥呢。”

南坪伯府里，卻不如這般輕松。

二姑娘被九千歲顧玄禮踹進湖里的消息，很快便被各家知曉了。

不僅如此，據說那二姑娘落水后，九千歲迤然離開，引來寧王世子的好奇，最后是寧王世子不得不下水將人救了上來！

喝！

青天白日的落了水，那二姑娘，可不被寧王世子看了？

南坪伯府的人撐著沒這回事兒，直到傍晚散了花朝盛會，才敢將這事擺上臺面來說。

姑娘家的不出門，不關注外頭，自然不知曉九千歲是何種煞神，可南坪伯確實一清二楚的，當即氣得怒火攻心，又憂心二姑娘被寧王世子看了子，急得幾站不穩，最后大爺和大夫一起勸說，才被勸回去。

大爺從梅園回來后，二房的周氏已經等著了，眼中攢著怒火，難遏地哭罵出來：

“林茂年！我都答應要將林皎月許給那閹人了，你憑何還要害我親兒！”

林茂年額角也青筋凸起：“你該問問你好兒，那個時候為何出現在那兒？”

他已經審過下人，是林覓雙故意支開的林皎月，換作自己去了湖邊。

攪和了自己將林皎月塞給顧玄禮不說，竟還與寧王世子鬧了個不清不楚，這下，寧王殿下定會怪罪他辦事不力又私藏禍心。

周氏被罵得啞口，淚水凝涕又懊惱無比，最后咬著牙道：“雙兒是無辜的，若非你請那閹人進府，也不會遭此大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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