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湯圓小說 春滿酥衣 分卷閱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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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滿酥衣》 分卷閱讀6

走進來。

“將夜了,您該喝藥了。”

對方將一碗熱氣騰騰的藥羹擺在桌上,繼而微弓著、拉門離去了。

一時間,偌大的書房又剩下沈頃一人,他睨了睨那熱碗,忽然想起來,自己昨夜未曾服用這湯藥。

年曾有一劫。

約莫是五六歲時,他曾發過一場高燒,父親幾乎是請來了京中所有醫高明的大夫,可他依舊是高燒不退。

就在這場病將要了他的命時,母親來了一名高僧。

僧人要去了他的生辰八字,看了良久,終於給他開了一副藥。

高僧說,他的命格不好,興許是招惹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需要每日喝藥、以驅邪

於是乎,這二十多年來,沈頃每日在夜前都會喝上那一碗藥羹。

二十多年,無一例外。

除了昨夜。

昨天晚上,鎮國公府大婚,他被人灌了喜酒,一時竟忘了喝那湯藥。

幸好隻有一日未喝,未曾惹出什麽大麻煩。

如此想著,他端起碗,將黑黝黝的湯水一飲而盡。

不過頃刻間,那苦之意便充斥了他整個齒,又緩緩地淌他的腹之中。

放下藥碗,沈頃想起來今早,在母親那邊與妻子相見時的場景。

的神怯怯,雙紅腫……每每向他時,眼中總是閃爍著驚懼的碎

忽然,沈頃的腦海中閃過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

滿堂的紅,滿室的喜,他住酈姑娘的手,同道:“你若不喜歡,我們今日可以先不做這個。”

不等他說完,通紅著臉,直接吻住了他的雙

而後,他解開了裳。

再然後……

再然後。

沈頃

他怎麽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他一貫清心寡,常年在外征戰,從不近,也以為自己不會沉溺於

可今日一見到妻子腫脹的雙,沈頃才驚覺,自己竟魯莽到這種地步。

自己本就是一介武夫,起手來沒輕沒重的,還這般上了頭……

他忽然意識到,妻子為何這般懼怕自己了。

定是他昨夜做了一些混賬事。

想到這裏,他心中湧上萬分的自責與愧,時至如今,自己理應去妻子那邊,同一賠昨日之罪。

但白日裏,沈頃也能看出來,酈姑娘也許並不是很想見到他。

要不這幾日,他還是先與避一避,待時機合適,再去安緒?

沈頃攥了攥卷宗。

昨夜新婚,今日他便不去妻子的院中。

這若是傳了出去,會不會引得府裏頭其他人誤會,會不會讓旁人從此看低了一眼?

聽著雨聲,沈頃思量再三,決定還是前去妻子所在的蘭香院。

這一回他前去,隻是與妻子說說話,斷不能再做其他。

第4章 004

蘭香院。

未落,這場雨就率先落了下來。

沈頃來到蘭香院時,酈正在沐浴。

從前在酈家,因是父親寵妾滅妻,與母親在酈府裏分外不人待見,自然也沒有多婢子伺候。

久而久之,酈便不習慣自己沐浴時有人在旁守著,屏退了玉霜和秋芷,於房中兀自沐浴起來。

故而沈頃走進來時,先看到守在門口的兩名婢

見二人守在那裏,他還以為酈姑娘歇息下了,便出一食指上,示意們不要出聲打擾。

玉霜作罷禮,解釋道:“世子爺誤會了,夫人還未曾歇息。”

沐浴時細微的水聲與簌簌雨聲織在一起,人聽得不甚真切。

沈頃掀簾而

沈府豪奢,整個蘭香院更是被裝點得十分雅致觀。

房門前一襲玲瓏珠簾,二十四串晶瑩剔的玉珠泠泠撞著,拂過雕花剔的屏風,融於這溶溶雨水聲中。

接著,便嗅到一陣清香。

那不是雨後空氣與土壤混的香氣,而是另一種難以名狀的清香。

黃昏的風一吹拂,那幽幽香氣便穿過屏風,落在男子幹淨素白的袍上。

待沈頃撤回時,儼然為時已晚!

隻見屏風之後,赫然擺著一個浴桶。

發披肩,正背對著他沐浴。

籠罩而下,金芒傾灑在雪白圓潤的肩頭,聽見響聲,下意識地朝屏風這邊了過來。

沈頃眼前撞一雙幹淨的眸子,還有那大片大片的雪白

如同一隻了驚的兔子,浴桶中、眸中,皆激起一圈漣漪。

“世、世子爺……”

沈頃怎麽來了?

雖說白日裏對方的行為讓終於有了些好,可如今酈心中,對男人的懼怕仍未消散。

見到沈蘭蘅,潤的圓肩了一,一顆飽滿的水珠就這般“啪嗒”一下,墜在白皙的鎖骨之

香氣盈盈,薄霧繚繞。

的烏發、雪肩,還有那一雙怯怯的眸上,都掛滿了潤的水珠。

沈頃何曾見過此番場景。

即便昨夜妻子同過房,但他的記憶隻停留在方挑開那一襲衫之時。

那時候夜深深,他沒有細看,也生怕自己的目會冒犯到,故而闔上雙目,任由自己灼燙的氣息去的溫度。

而今日,此時此刻。

愕然過後,他原本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出一層可以的紅暈。

亦大驚失

“見過世子爺。”

又臊,一張臉也紅了,斷然不敢起向對方行禮。

水麵上鋪滿著花瓣,將姣好的形遮擋住。

沈頃舌幹,輕咳了兩下,僵地轉過

“抱歉,不知你在沐浴。

如此冒昧,還夫人見諒。”

也咳嗽了兩聲:“無妨。”

雨水敲打著窗牖,怦怦的心跳聲混雜著窸窣聲。

時,換好了裳,小聲喚:“郎君轉過來罷。”

男人抿了抿,片刻,應著的話轉

隻見對方上多裹了件白紗。

的頭發還未幹。

水珠子自發尾,顆顆滴下來,於衫上洇出些水漬,染就一朵嫵多姿的花。

沈頃又低低同說了句:“抱歉。”

不知是為今日的唐突,還是為昨天夜裏的冒犯。

開口出聲,卻見對方視線微低,正盯著自己肩頭上一點。

不免生了幾分好奇。

“夫君怎麽了?”

沈頃頓了頓,猶豫時,還是指著領道:

“可以再看一眼嗎?”

瞪圓了眼睛。

看哪裏,看什麽?

怎麽有人把這麽的一句話,還問得如此正經啊!

對方這種語氣,就好像在:可以再多吃一碗飯嗎?

可以再多給我兩文錢嗎?

今日午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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