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

姜淼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微微瞇開了半邊眼睛，現在天已經亮了。

“姜淼”，門外原堰啟的語氣嚴肅了那麼一些。

姜淼不管三七二十一，趕從床上下來，去給原堰啟開門。

“早啊”，姜淼扶著門，探著腦袋看原堰啟，顯得沮喪，“我睡過頭了是嗎？”

連原堰啟都已經起了，現在怕不是要中午了。

“沒有，六點半，起來吃東西。”

“六點半？”

姜淼不可置信。

原堰啟抬起自己的手腕，給看手錶上的時間，“我生鐘很準時，喝多都不影響起來。”

姜淼盯盯看著原堰啟，悠悠抬起大拇指，然後深吸一口氣，“等我五分鐘。”

姜淼回到房間洗漱，很快又再次出來了。

原堰啟已經在餐桌等了，早餐還富的。

“今天吃這麼好？”

姜淼拉了椅子坐下。

“因為今天是週末，可以一下”，原堰啟說這話的時候理所當然，眼皮都沒抬起來一下。

“周……末？”

姜淼服了原堰啟，“週末你六點半我起？”

原堰啟將一碗粥推到了姜淼的面前，然後抬眸看，“你得跟著我的作息，但我從來沒說過不包括週末吧？”

原堰啟丟了個勺子進姜淼面前的粥碗裡，笑瞇瞇看，“不然，你週末是打算要去跟誰約會？”

“我可沒有”，姜淼覺得原堰啟是在給挖坑。

“我只是覺得起得太早又不工作，怕一天太漫長了。”

“週末不去公司不代表不需要工作”，原堰啟揚起下瞟了一眼不遠沙發上他已經拿出來的電腦。

姜淼默默將自己面前的一碗粥給幹掉，然後了才又看向原堰啟，“我昨天晚上說的是真話，我對我外公的東西不興趣的。”

原堰啟看，眼神莫測的看，好幾秒才笑了笑，“那你對什麼興趣？

談？”

“你這話說的，那我也沒有那麼庸俗吧？”

姜淼不想分手不代表就心心念念只想著約會。

有時候不是非要嫁給誰不可，姜淼要的從來都只是對於自己和婚姻的自主權。

“庸不庸俗的另說了，收拾一下，我回個郵件”，原堰啟起了，起之後又越過桌面，手了姜淼的頭髮，“碗多過幾遍，OK？”

姜淼抬眸，對上原堰啟的目。

四目相對著，姜淼緩緩又垂下眼眸，“我昨天可沒洗頭啊。”

昨天晚上實在太累了，連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都快想不起來了。

原堰啟說的對，他喝多不影響他自己的生鐘，但姜淼的生鐘會被影響。

“沒事”，原堰啟笑，收回手，然後轉走向沙發的方向。

經過原堰啟的“提醒”，姜淼這回倒是將碗洗得乾淨了。

從廚房出來，原堰啟還在沙發打字，又帶上了他的金邊眼鏡，噠噠打字的聲音聽來像是很匆忙，可是原堰啟的臉上卻又是始終淡定的。

“我，乾點什麼？”

姜淼走到沙發邊，怕打擾耽誤到原堰啟，可是不開口說這一句又好像表達不了自己想幫忙的心，雖然不圖老爺子的東西，但也不想被人說一無是。

原堰啟將電腦放到了面前，然後點開了郵件，“你幫我回吧。”

姜淼睜大眼睛詫異看原堰啟。

“沒事，程放的郵件，可以隨心一點，沒有太多噓寒問暖的虛偽規矩。”

“哦”，姜淼點頭，但打字的時候還是心張，打出幾個字就看一眼原堰啟。

“其實，老爺子不想給的東西，要也要不到，他想給的你也拒絕不了，我會幫你的。”

原堰啟這話讓姜淼的手抖了抖，“你幫我什麼？”

“什麼都可以幫你”，原堰啟突然認真。

原堰啟抬手，又了姜淼的頭髮，然後換了個話題。

“對了，晚上帶你回老宅陪老爺子吃飯，你可以在外面住，但是你得知道你的屬於哪裡，我們都一樣，不要等老爺子來抓，要學會自己主回家。”

回家的路上，坐車裡，姜淼顯得有些拘謹。

坐了這麼久原堰啟的車，跟原堰啟呆在一個空間裡已經不會很窘迫了，此刻的不安是因為原堰啟要帶回老宅跟老爺子吃飯。

這種覺很奇怪，就像好不容易離了虎口，現在又要自己一頭再撞回去。

“很張？”

原堰啟開著車子，淡淡瞟了一眼。

相親都沒覺，反而回家張，姜淼或許是頭一人。

“你不張啊？”

姜淼轉頭看原堰啟，原堰啟這淡定自若的樣子，像極了臨考試時完全放鬆的優等生。

“我為什麼要張？”

原堰啟笑看，彷彿在說，我一個閉著眼睛都能考滿分的人為什麼要跟著張？

姜淼搖頭呲笑一聲，“也是，你怕什麼。”

他是原建軍拿得出手的好作品，各個方面都優秀。

“行了，我會幫你說話的”，原堰啟手拍了拍姜淼的腦袋。

姜淼點頭，輕嘆著氣，有些言又止。

原堰啟轉頭看，目對上了，姜淼才開了口，“其實我也不是不願意回來，我就是跟他呆在一塊的時候心理力特別大。”

不管怎麼樣，原建軍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但是，心理力又真的大。

原建軍越老越發的固執和強勢。

“明白”，原堰啟點了點頭，依舊輕描淡寫的語氣，“小年輕沒有幾個能真的跟老人家好好通的，代確實是存在的。”

“我倒是想跟他好好通，但是前提是他不能左右我的婚姻和自由啊。”

姜淼顯得有些委屈，原堰啟剛才的話，多讓覺得被理解了，所以有些想法就順著說了。

原堰啟笑了笑，車速不自覺稍微放慢了些許。

“老爺子的方式可能讓你有力，但有時候也不完全是錯的，唐羽是個不錯的選擇。”

姜淼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看向原堰啟，“你昨天才說的宋辰不錯。”

原堰啟輕呵一笑，倒是不糾結，聳肩得無所謂，“那就都不錯，現在的年輕人不至於差到哪裡，但是唐羽的背景更好，不至於讓你以後什麼委屈。”

姜淼蹙眉，向車窗外。

原堰啟騰出手，掌心上姜淼的發頂，聲音和了許多，“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