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飯局 你會記不住男朋友的過敏源？……

桑發消息詢問陸洺喜好口味，得到了“我不挑”的回答。

最後挑來選去，還是決定去吳瑤推薦的那家“久廂”的私房菜館。

久廂需要提前幾天預約，吃飯時間定在四天後。

剛好周六。

這期間，桑先去見了老師苗崢一面。

上次在後臺時間匆忙，師徒兩人都沒好好說幾句話。

除了敘舊，苗崢最主要的目的是考校桑功課。

這些年桑有沒有懈怠，一支舞的時間就能看出來。

苗崢特意選了一首難度系數比較高、很考驗綜合技巧的曲子。

然而不管是花式空翻還是倒踢紫金冠，從桑的韌度和作完度就能看出來他這幾年仍然在勤勤懇懇練功。

核心掌控能力也比以前強了很多。

八年沒見，桑的舞蹈功底不但沒退步，反而進步了很多。

苗崢徹底放了心。

苗崢跟徒弟閑聊，說有個“舞乾坤”的競賽類的舞蹈節目邀請他去當評委。

他問桑：“你要不要跟著師父去玩玩？”

桑問：“我去參賽嗎？”

苗崢愣了一下：“你想參賽？”

桑老實開口：“不想。”

苗崢拉著他腮幫子扯：“我是讓你多接外面的世界，不是讓你去當選手砸場子。”

“以你的能力，去當評委都夠了。”

不是苗崢對徒弟盲目自信，而是桑確實有這個能力。

哪怕苗崢已經做到了行業頂尖，也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天生就是吃這一碗飯的。

別人需要勤學苦練十天半月甚至更久的作，桑看一眼就會了。

天賦之高，讓他這個首席都塵莫及。

桑捂著被扯紅的腮幫子連連點頭說知道了。

苗崢又了兩下，才繼續道：“那節目綜藝質更多，不是什麽正經比賽。”

這種節目是辦給看的，參賽選手基本都是明星網紅。

只要有熱度，有點舞蹈基礎就能上。

就算有真材實料的選手，也遠不到桑的水平。

“我不會讓你去那種比賽中浪費時間，既然說到這裏了……”苗崢表變得嚴肅：

“今年十月份的‘荷花杯’，你想不想參加？”

“荷花杯”作為華國規格最高、最有含金量的賽事，是由主辦的專業舞蹈比賽。

每三年一屆，剛好到今年。

桑16歲時拿過“荷花杯”年甲組的冠軍。

他現在的年齡剛好能報“荷花杯”的青年組。

桑回：“我現在沒有參加的資格吧？”

“荷花杯”不是誰都能參加的，得學校選報。

當年桑破格進京市舞劇院後，就被最好的舞蹈學院錄取，但他……沒能順利畢業。

“怎麽沒有。”苗崢道：“你是休學，不是退學，學籍還在學校呢，隨時可以回去。”

桑意外：“我的學籍還在？”

他當年走得匆忙，事一件接一件，向學校申請休學後，就沒再去過學校。

這麽多年過去，他以為學校早就銷了他的學籍……

苗崢讓他不要考慮其他的：“你就說你不想去。”

桑面猶豫，苗崢也不催他，讓他回去好好想想。

桑臨走前，苗崢難得語重心長：

“你能回來，師父真的很高興，這說明之前影響你的事至告一段落了，以前的事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但我希你能好好替自己考慮一下。”

“，你還很年輕。”

以桑的天賦，要是一輩子就當個舞蹈博主，苗崢認為是暴殄天。

他徒弟應該站在更大的舞臺，超越他如今的就地位。

桑聽後沉默，好半晌才低聲說自己知道了。

桑心事重重回到攬悅府。

當初決定來寧城時，他其實沒考慮那麽多，全憑一口氣。

為舞蹈博主是一個巧合——

吳瑤詢問能不能把隨手拍的他練舞的視頻發在了網上，桑看視頻很短也看不清臉就同意了。

視頻上傳後卻意外火了一把。

于是就這樣走一步看一步，走到了今天。

如今他越來越多，事業也算小有起，可苗崢又點明了另一條路。

那條他曾經走過十幾年的路。

桑自我封閉時間太長，對此猶豫且懷疑：

自己真的還能回去嗎？

他離開這個圈子實在太久，已經和大家已經節了。

他真的有重頭再來的能力嗎？

他……可以嗎？

還沒等桑下定決心，轉眼到了周六。

和陸洺約的午餐，他提前半小時到達菜館。

“久廂”是中式庭院的裝修風格，給人的覺低調又寧靜。

在這裏不到餐廳的煙火氣，工作人員說話也輕聲細語。

桑有種自己走近了私家庭院的錯覺。

說話也不自覺放輕了聲音。

“先生這邊請。”

穿過院中兩棵開得正豔的梅花，桑被服務員帶到包廂。

桑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穿著旗袍的工作人員敲門進來，坐在一旁的茶桌前給他煮茶。

小巧茶壺咕嚕咕嚕沸騰。

蒸騰的熱氣在大冬天看得人心都暖了。

陸洺發消息說還有幾分鐘就到，桑讓他不用著急。

桑聞到了空氣中的臘梅花香氣，但可目之所及卻沒看見臘梅的影子。

桑把窗戶推開，花香味更濃了。

冷風也呼呼往裏面灌。

桑整個人被凍得一，趕著脖子手去關窗戶。

頭發被迎面而來的風吹得飛，打得他睜不開眼，瞇著眼索好半天才功關上窗戶。

“噗——”

門口傳來一聲沒憋住的笑。

在風中淩的桑扭頭，對上陸洺忍俊不的臉，還有他邊沒什麽表的……季硯沉。

桑趕了自己飛的頭發。

陸洺說季硯沉兩人剛好在附近辦事，就一起來了。

“沒提前說就帶他過來。”陸洺咳了一聲，問：“小桑你不會介意吧？”

桑自然沒意見：“不、不會。”

溫暖的包廂，茶香撲鼻。

陸洺打量：“這地方好，小桑你會選啊。”

桑抿了抿，開口道：“朋友介紹的。”

季硯沉和陸洺走到桌邊，後者順手掉外套放在椅子上，然後一屁|在桑對面坐下，誇道：

“有品味。”

四人位，陸洺一個人就占全對面倆位置，季硯沉沒得選。

男人神自若坐下。

“……”

桑沒從他臉上看出什麽負面緒，了心跳，在男人邊坐下。

“久廂”按位收費，不接點菜，菜單據當日食材而定。

工作人員先端上冷盤前菜。

季硯沉一來，桑慶幸自己定的是店裏最貴的價位。

包廂有一名服務員專門對菜品進行講解：

“這是紅蒸刀魚，上面這一層浮油是融化的魚鱗，味道十分鮮……”

陸洺讓服務員出去，對桑道：“反正說了又記不住，外人在影響我們聊天。”

桑吃飯也不習慣有人在旁邊站著，點頭表示同意。

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氣氛還算和諧。

主要是陸洺和桑說話，季硯沉沉默得像一座冰雕。

是不會主開口的。

陸洺還不知道桑已經搬家了，乍一聽他現在住在攬悅府，不聲地看了季硯沉一眼：

“速度這麽快，請的搬家公司？”

桑搖頭：“東西不多，我妹過來幫忙，了個面包車。”

一直沒怎麽說過話的季硯沉突然開口：

“你什麽時候有個妹妹？”

對上男人的視線，桑後背那筋瞬間就繃了：

“就是吳瑤……你見過的。”

桑認了吳瑤的媽做幹媽，吳瑤就是他妹。

沒想到兩人是這樣的關系，面容冷峻的男人怔了瞬。

“原來是妹妹啊。”陸洺把兩人的表看在眼裏，笑開口：

“那弟妹呢，今天怎麽不把弟妹帶出來一起？”

他倒要看看是誰迷了白月的眼。

季硯沉拿筷子的手微不可察的一滯，角重歸平直。

桑：“？”

桑滿臉茫然：“什麽弟妹？”

“你對象啊。”陸洺朝桑擡了擡下。

桑順著陸洺的目低頭，看到左手的戒指。

猛然意識到陸洺誤會了什麽，桑趕解釋：“沒有。”

雖然知道季硯沉不在意，但意識他可能也會誤會後，桑仍然心裏一慌，連手裏的筷子都放下了。

桑坐得端正，就差把手放上表示自己的認真：“沒有弟妹。”

陸洺追問：“是還沒結婚？”

桑能覺到男人落在自己左手的視線，他忍住把手放桌下藏起來的沖，盡量使自己語氣平穩：“我沒談。”

也沒結婚。

季硯沉：“……”

陸洺：“？？？”

你還是單？？

都做好季硯沉要橫刀奪強取豪奪的心準備的陸洺迷。

陸洺震驚。

桑表認真不像是說謊，陸洺下意識看向季硯沉。

然而男人聽了桑的話後垂下了眉眼，看不出到底在想什麽。

陸洺：“……”

行，就我沉不住氣。

過了好半天，他才憋出一句：“那你這戒指戴得……別出心裁。”

害得某人想東想西。

連他都賠上了珍藏的酒，喝完都沒想明白季硯沉到底輸在哪裏。

陸洺這話實在不像是誇獎，桑一時不知道該接什麽。

他腦子糟糟，季硯沉之前是不是也以為他結婚了？

那他在別墅是怎麽看自己的？

明明是同卻不要臉騙婚、勾搭前任的已婚男嗎？

只是這麽一想，桑就頭皮發麻。

天吶，救命！！

三人心思各異，桑飯吃得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夾了個什麽菜就往裏送。

菜還沒送到裏，手就被男人按住了。

手背覆上的皮幹燥溫熱，燙得桑手指一，夾好的菜也掉在桌上。

季硯沉語氣不善：“看清楚是什麽了嗎就往裏送？”

桑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夾的是餐盤裏作為點綴的鮮檸檬片。

季硯沉語氣太過嚴冷，陸洺打圓場：

“這檸檬不酸，小想嘗一片也行，開胃。”

季硯沉出紙巾把掉桌上的檸檬片包好，聞言瞥了陸洺一眼：

“他多吃幾片不僅開胃，洗胃都夠了。”

陸洺：“……這麽嚴重？”

桑有些尷尬，小聲跟陸洺說自己檸檬過敏。

他對檸檬果和檸檬飲品不過敏，唯獨對新鮮檸檬皮過敏。

陸洺：那確實不能吃！

桑神訕訕，季硯沉慢條斯地著手指：

“還以為你過敏源和口味一起變了。”

桑：“。”

自知虧的桑低著頭不說話。

陸洺有心想緩和氣氛，表揶揄：

“你怎麽連小桑檸檬皮過敏都知道？你們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不知道陸洺是明知故問的桑神一震——

不能讓陸洺知道他和季硯沉之前的關系。

他剛想找個由瞞，就聽季硯沉淡淡開口：

“你會記不住男朋友的過敏源？”

桑：“……？”

桑猛然扭頭看季硯沉，一雙桃花眼裏滿是震驚：“！！！”

就這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