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堂叔告，乞丐頭子只說了林娘子恩惠，不忍看林娘子被小人打擾，就替天行道，偏不說是林娘子指使。

府尹也找不到乞丐與林昭昭接的證據，便不了了之。

如此過去足足一個月，鬧得街坊皆知，堂叔自是臉皮丟盡，后來也沒了蹤跡，好像搬離上京了。

年輕人大笑：“好手段！”

只不過，欽佩之時，年輕人又一邊想，以后可別想著糊弄這位東家，盡心盡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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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了永安巷的院子，馬車往城外去。

到南城門口，車突然停下，歸雁掀簾子一看，城門口竟然排著大長隊，兵正在逐一排查，可能是發生什麼事。

到林昭昭時，下馬車，一個兵掀開車簾仔細觀察，還有一個蹲下，看車底有沒有狀況的。

“可以了。”

兵揮手放行，林昭昭和歸雁又登上馬車，剛過城門，后頭傳來一聲呼喊：“稍等！”

歸雁掀開車簾。

便看著甲胄的男子疾步跑來，如果林昭昭沒記錯，他武平流，那天和歸雁下山，他也有護送的。

既然認出來人，林昭昭先打招呼：“武將軍。”

武平流笑了，口快道：“真是夫人！我說怎麼遠遠看著有點眼呢？夫人這是要到哪兒去啊？”

這問得有點不合適。

歸雁說：“我與我家正準備去京周縣城查看土地，問佃農。”

武平流手指鼻尖，又說：“哦，這樣啊，就是最近不太太平，今日早上，咱們上次在秩山抓的逃犯跑了，我們正在搜捕，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要不夫人還是……”

歸雁還記得，兵說那逃犯如何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很是嚇一跳，看向林昭昭。

林昭昭不多猶豫，點頭：“好，我們改日再出門。”

武平流暗自吁一口氣，他不想唐突人的，可又是將軍的……好在林夫人聽勸，了他繼續耍皮子。

念武平流給消息，林昭昭還對他笑了笑：“多謝武將軍。”

武平流抓抓臉頰，臉上有紅云：“客氣客氣，那我走了，你們進城吧。”

放下簾子前，林昭昭倏地瞥見，城門口，一個男人騎在高馬上的影，他姿英武，正拉著馬韁，側對邊的軍說話。

隔著小段距離，還是一眼認出來，那是裴劭。

他在哪，總是這般容易被人察覺，有如繁星中最明亮的那一顆。

歸雁在一旁低聲：“怎麼就給他逃出來了呢……”

林昭昭垂眼，收回目。

回到蕪序苑，林昭昭寫了會兒字，到酉時，滿霜做好飯菜端上來，主仆三人不講旁的規矩，一起坐在雕花圓桌前吃飯。

有一道清蒸鱈魚片，是滿霜吃過鴻悅酒樓的菜后，模仿的。

“覺味道還是差點，到底哪出問題呢。”滿霜吃著魚，一邊回憶鴻悅酒樓的菜，愁得臉皺一團。

明明已經過去的事，滿霜還要提，歸雁瞥了一眼：“做得好吃的呀，沒什麼能難得住滿霜大廚。”

林昭昭也頗給滿霜面子，夾了好幾回魚，直夸好吃，總算把滿霜哄開心。

飯后，林昭昭洗漱完，時辰到后，和往常沒什麼不一樣，躺下睡覺，歸雁給放好紗帳，掖掖被寢，把燭火吹滅。

蕪序苑不興值夜，燭火都是吹滅的。

許是今日出去忙了半日，林昭昭的困意，來得比往常要早，意識很快遁黑暗。

不知道過去多久，察覺自己被人晃了幾下，可眼皮黏著睜不開，歸雁的聲音忽遠忽近：“快起來！著火了！”

林昭昭倏地睜開眼睛，果真，外頭冒著濃濃煙霧，蕪序苑竟著火了！

第12章 著火 也并不是巧合。

“快救水！”

腳步聲、呼聲、潑水聲、大火噼啪聲，北巷嘈雜不已，北寧伯府小廝灰頭土臉，奔來奔去，一桶桶水潑向府，地上漉漉的，可火勢還不見消退。

門外，李歡家的扶著老太君，說：“老太君，當心腳下。”

老太君只著中，外披一件深紫氅，著漫天火，雙手合十，念幾句菩薩保佑，又住蕭氏：“老二媳婦，快，快去看看，大家都出來沒。”

蕭氏“欸”了聲。

二房被波及得，幾人都出來了，楊寬去救水，混在小廝里頭，蕭氏手孩子跟在老太君邊別跑，定定心，再環視四周，便看王氏的大兒楊蘭英坐在地上哭。

蕭氏去拉楊蘭英：“你娘呢？你兄弟呢？”

楊蘭英抹淚：“弟弟去提水了，娘親本是跑出來，想到有東西沒拿，回去了！二嬸，怎麼辦，我娘親會不會出事呀！”

蕭氏往日看王氏再不順眼，不至于想死，說：“也是個糊涂的，什麼東西比命還重要不……我人看看能不能去里面找，對了，你看到你三嬸沒？”

楊蘭英只顧著哭。

蕭氏唉了聲，兩個小廝往上澆水，去找王氏。

吩咐完后，折回去，同老太君說：“大房的都出來了，英姐兒在那歇著，瓊哥兒璞哥兒在救火，只是，大伯母說是折回去拿東西，我小廝進去找。”

老太君焦急：“怎麼就咳咳，跑回去了呀！”

李歡家的給老太君順背：“還有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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