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臨淵剛從新野和陳霄喝酒回來。

才進門，就看見面前放著碗粥，側著腦袋聽吳媽說話，粥一點沒。

察覺到他的存在，立馬將視線轉移過來。

這時，周臨淵才看清那雙眼睛微微泛著紅腫。

男人眉頭皺了皺。

看他似乎很不耐煩的樣子，沈稚歡張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吳媽見狀，暗中提醒了沈稚歡一句，也很識趣地去干活了。

又站起來，每次看見他都站起來，他是老師還是教導主任？

周臨淵朝走了過去，拿起放在碗里的勺子攪了下那碗海鮮粥。

熱氣瞬間就冒了出來。

他低眸，目落在臉上。

臉有點白，離近了瞧，那雙眼睛更紅了。

昨晚估計是哭著睡著的。

到男人那雙略帶審視的黑眸。

沈稚歡睫輕了下。

抿了抿，小聲問道，“小叔叔，你了嗎？廚房里還有粥，要不要我去給你舀一碗？”

周臨淵看著，也在看著自己,那雙烏黑的大眼睛澄澈而漂亮。

這是在示好？

既然都開口了，他也懶得和計較這麼多。

“可以。”

話落，沈稚歡轉進了廚房。

廚房里傳來碗筷響的聲音，很快去而復返。

將一碗熱氣騰騰的粥放在周臨淵面前。

周臨淵看了眼的那一碗，又看了眼自己的。

發現的那一碗表面上鋪了一層蔥花，而自己的這一碗則什麼都沒有。

“沈稚歡，為什麼我的沒放蔥花？”

男人的目略有深意地注視著。

才剛坐下，聽到這話又頓了頓，“你不是不吃蔥花嗎？”

他吃東西不挑，什麼都吃。

蔥花的味他不太喜歡，有時候看見也會挑出來，但有時候懶得挑也會吃。

只是沒想到，這種微小的細節，竟然注意到了，還記在了心里。

“那要放蔥花嗎廚房里還有的。”

起又要去拿。

見這麼積極，周臨淵手抓住的手腕，將人拉回椅子上。

“不用。”

沈稚歡哦了一聲，又重新坐回椅子上喝粥。

粥有點燙，周臨淵沒。

男人的目很是自然地落在對面的上

小口小口地吃著，粥水的熱氣還未散，緩緩往上飄，逐漸烏黑濃的睫浸得潤。

瞧著漉漉，有點可憐。

周臨淵又想起昨天低著頭抹眼淚的場景。

他也不是非要把拘在家里不放。只不過小姑娘太放肆了，表面上裝的乖巧溫和，背地里又將他的話拋在腦后。

現在只是說幾個無傷大雅的小謊，難保以后膽子大了，瞞著他跟別人往。

沈稚歡吃著吃著，突然覺到周圍的氣冷了下來。

下意識地瞧了眼對面的男人，發現對方也正在盯著自己。

神微微一愣，旋即迅速將視線移開。

沈稚歡抿了抿，不自覺地了掌心。

“小叔叔對不起，我、我不應該不聽你的話，其實我去做家教不僅僅是為了賺錢，更重要的是，我想要提高自己的見識和能力。”

“我很傳道授業這個過程，這讓我很有就。當然，這不能為我騙長輩應當的理由。”

沈稚歡咬了下瓣，抬起頭來直視著面前的男人。

“我不知道現在說還遲不遲。但我希您能同意我去做家教，我保證以后都不會晚歸，也不會去那些...地方。”

看著那雙坦誠而懇切的眼，周臨淵沒說話，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敲著桌面。神像是在思忖，又像是在審度。

這番話要是在他出差之前說的，說不定他早答應了。

可偏偏，這沈稚歡非要等他發了火才肯坦白。

歸結底，就是不想跟他說實話，好繼續奉違。

周臨淵掃了一眼，“行了，這件事過去了。”

聞言，沈稚歡臉上一喜。

“不過，”男人頓了頓，薄勾著淺笑注視著臉上明顯的歡喜，“鑒于你有前科在先，想要繼續做家教還得看你的表現。”

表現？

見對方臉上是明顯的疑，周臨淵很是耐心地解釋，“表現包括接下來的一個月里，你必須每天晚上七點前回到別墅，按時完課程作業....，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看我心。”

前面的幾點都可以做到，可是最后那個……

人不可能每天都心好，這是個不確定因素。

沈稚歡眉頭微微皺起，“可是你不可能每天都心好。”

“說的對，”男人好整以暇地轉了轉腕上的手表，“所以就要看你的表現。”

粥剛好涼了。

周臨淵兩三口就喝完了。

他放下碗，作勢要上樓。

見狀，沈稚歡趕從椅子上起，“那怎樣才算表現好？”

仰著腦袋看自己，濃長翹的睫分明，皮白如豆腐，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

莫名地，周臨淵指尖有點發。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周臨淵不重不輕地了的下，膩細的一路從指尖傳來，腦海里的某弦像是被什麼了下。

男人睫羽傾下一片影，將眼底深的緒遮掩。

他說： “那就要看你自己怎麼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