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輕哼一聲，不急不緩靠在了座椅靠背上，眼底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從容，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殷越將面前那張紙推了過去。

傅聿初疑的視線投了過來，不過還是手接過了那張紙。

目在及上面一行大字時，臉驟變。

“殷越！”

傅聿初幾乎是咬牙切齒，“你在威脅我？！”

殷越笑了，輕輕搖頭。

“難道這不是聿初總想要的結果嗎？”

沒錯，殷越提的是辭呈。

之前的勞合同快到期了，傅聿初也一直沒提續約的事，可現在看來，似乎沒這個必要了。

與其等著被趕走，還不如主離開。

總要留點面。

“這次的項目確實是在我手上出事，我難辭其咎，所以用辭職來作為懲罰，不過請聿初總放心，我會等到城南的項目徹底竣工之后再離職，絕不給公司留下任何麻煩。”

這是殷越想了一晚上想出來的辦法。

以為傅聿初會毫不猶豫地同意，卻沒想到對方臉難看。

大概是覺得一向對他言聽計從的人會主博了他的面子，才會生氣。

“昨天的事已經不跟你計較了，你認錯就行，還不至于辭職。”

殷越凄然一笑，也不想在辯解什麼。

“如今你邊有了宋助理，已經可以完全取代我的職位，我是走是留，對聿初總你來說重要嗎？”

說完，殷越便一不地盯著傅聿初。

承認自己有私心。

哪怕只要傅聿初說一聲重要，殷越就可以勸說自己繼續沒有尊嚴的留在他邊，哪怕只是一個備胎……

然而，男人眼眸極涼地看著，每一個字都冰冷無比。

“我還很忙，辭職的事等你把項目的事解決在說，誰知道你會不會守信，辭職丟下這個爛攤子。”

傅聿初看向的眼神充滿了厭煩，刺的殷越心口生疼。

他不是舍不得自己離開，原來是覺得不可信。

只是這一次，殷越管不了那麼多了。

“聿初總大概是忘了，五年前我們簽下的職協議，正好這個月到期，就算聿初總您不同意，等合約結束，我依舊會離開，您無法阻止。”

在男人逐漸變得難看的臉下，殷越無于衷地將當初那份職協議書遞到他面前，隨即轉離開。

門打開，一道影赫然出現在門口。

宋韻如目灼灼地盯著。

“小殷姐終于打算離職了？”

殷越沒有錯過對方眼底的那抹得意。

不自覺地直膛，緩緩彎起瓣，“我和公司的合同即將到期，就算沒有這次的事，我也會離職。”

雖說自己才是那個替，但殷越卻依舊不愿意在對方面前怯。

或許是出于僅剩的自尊心吧。

從宋韻如旁肩而過時，殷越忽然低音量。

“等城南項目一結束，我就會如約離開，希宋小姐不要在背地里搞小作，否則耽誤了項目，我只能多留在聿初總邊一段時間了。”

說完，殷越轉離開。

宋韻如只要不傻，就能聽懂話里的暗示，若是想要自己早點離開，就不會再對項目下手。

這或許是殷越離開之前唯一能為公司做的。

為了方便，殷越直接在城南附近租了間房住下。

起早貪黑忙于工作，不到一個月就功推進項目到了收尾階段。

而在這一個月里，殷越再也沒有和傅聿初見過，當然，對方也不可能主聯系。

但卻能在電視上看見傅聿初。

陪在他側進進出出的不再是自己，而是宋韻如。

或許是兩人太過高調，殷越聽見有傳聞說，兩人即將訂婚。

恍惚了好一陣。

難怪沒有來找自己，原來是準備訂婚了……

也是，到了自己該走的時候了。

項目順利收尾，大家興高采烈地舉辦慶功宴。

席間，殷越獨自坐在一旁看著唱歌喝酒的同事們，心中想的全是同一張臉。

“小殷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

忽然，耳旁傳來聲音。

“我記得你吃這個點心，特地給你拿過來了，你嘗嘗？”

坐在側的是項目組的李組長，比殷越小兩歲，只是過于年輕藏不住事，一雙眼中寫滿了炙熱。

殷越明白他的想法，禮貌拒絕了。

“謝謝，我不。”

被拒絕了的李經理倒也不氣餒，繼續搭話，“小殷姐，你穿著紅針織衫真好看！以前很看你穿這樣明的，不過很適合你呢！”

殷越一怔，垂眸看向服。

以往盡心盡力去學習傅聿初的白月，柜里都是清一的淺長，可越到最后，依舊半點比不上宋韻如本人，反而東施效顰惹人憐。

倒是上這件是最近買的，意外合。

殷越苦笑，費心費神去討傅聿初喜歡，最終一無所獲也就罷了，還弄丟了以前的自己。

明明，從前也是明張揚的風格啊……

“抱歉，我出去打個電話。”

殷越借故起，李組長一愣，只能滿眼失落的看著離去。

其實殷越哪里是要打電話，不過是想起自己這幾年的卑微有些心酸，怕在外人面前失態罷了。

剛拉開門，卻沒料到外面恰好有人走了進來。

殷越沒反應過來，錯不及防撞進男人結實的膛，連忙低頭道歉。

“抱歉，我沒注意。”

眼前的人卻沒說話。

殷越覺得奇怪剛準備抬頭，耳旁項目經理驚喜萬分的聲音猛然炸開。

“聿初總！您今天怎麼大駕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