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珠》 第12頁
“是嗎?”
“看來夫人見過不容貌俊俏的郎君。”
黑暗中,謝執硯抬起墨般的眼眸,他聲音清冷,修長手指慢條斯理挲過已經快要閉上的眼皮。
“我……”盛菩珠呼吸輕滯,子被他指尖突然落下的涼意冰得一抖,浴後清冽的柏子香混著澡豆清苦的氣息彌散在賬間,無端人心慌。
兩片飽滿如胭脂般的張了張,想否認的話全在嚨里,眼睫上方那片皮在冷意過後,漸漸變得滾燙,如同大火燎原。
眼中水輕晃,這回是徹底清醒。
了僵的,隔著帳子昏暗線,勉強能看清他素來平靜的眼眸,著一不聲的威嚴。
“想清楚再說。”謝執硯單手撐在耳側,俯下時襟松開,唯有膛廓約可見,理分明的線條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像是蟄伏已經捕獵者,沉靜卻充滿殺傷力。
他這樣的態度,分明是要秋後算賬,不打算輕易放過。
盛菩珠暗自吸口氣,只覺被得進退兩難。
“……”
“屋里太黑了。”
“我什麼都看不清。”
憋了許久,最終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不過求生還算很強,見謝執硯沉默,就出手去他的臉,想著這樣一下,再配上驚為天人的表,順便夸幾句好聽的話,總能有法子糊弄過去。
謝執硯臉上依舊沒什麼緒,就算是以錮的姿勢,他也保持著君子之風。
只是當的指腹毫無預兆落在他繃的下頜時,就像是平靜湖面有碎石散落,砸出一道道的漾的漣漪。
謝執硯側首看,目晦。
視線從的手腕,到凌散開的發,往下是一雙在夜中流溢彩的眼睛,他并不反那種,反而不聲配合往下放低。
“郎君鬢若刀裁,俊眼修眉……”
每說一句,指尖就劃過一個地方,是能把人溺死在其中的甜溫馴。口中哄人的語調,昨日在天長觀時與長輩說話也是這般,給人一種格外真誠的錯覺。
謝執硯緘默著,任由那作怪的指尖從他眉眼過。
直到纖細的指尖,無意間從他薄劃過,而他正巧抿了一下。
“丹……”盛菩珠聲音驟然卡殼,覺自己心跳變得奇快,男人微涼的著溫熱的指尖,瓣呼出的氣息,從指腹一路延向掌心。
冷與熱的氣息,隨著他的呼吸起伏延綿。
“丹什麼?”他嗓音略沉,忽然有了危險的意味。
盛菩珠指尖蜷了一下,正準備回手,然後下一刻手腕被握住,他看似本沒用力,可使了全力氣也掙扎不了半點。
兩人鼻息纏,散開的發尾已經不分你我,用力時微微屈起的膝蓋,險些撞在他上。
“郎君。”盛菩珠仰起頭,一雙長藏在錦衾下,足尖微繃。
謝執硯扣手腕的手掌好似頓了一下,然後從的位置慢慢往下,每過一寸,都能明顯到掌心所過之,冰冷的和蓄滿力量的。
這種,哪怕同他夫妻敦倫都是乖乖躺著,從未做過這樣出格的舉。
盛菩珠看似膽大,實則有些事又遵循著嚴格的禮數,輕易不肯越界。
黑夜,如同濃稠化不開的墨。
盛菩珠一陣恍惚,就像在做夢。
整個人被裹在一團冰涼的雲里,被無限放大,明明該抗拒的舉,最後竟慢慢變了味,微涼膩的伴隨的起伏,像是山巒一樣的曲線。
連他手是什麼時候松開的都不知道,掌心已經不控制,半點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起初還好,指尖所過之細膩包裹著實的,不用眼睛也知道,那些流暢的線條一定充滿了野的味道,就像蓄勢待發的猛,與他外表斯文清冷的君子皮相截然相反。
可漸漸地,從到一塊足有一指節長的疤痕開始,越來越多的痕跡過的指腹。
有些傷痕上去已經,有些地方能覺出傷得很深,就算愈合也留下不可磨滅的瘢痕,就像玉有了瑕疵。
這些瑕疵對他來說,恐怕是每一次生死關頭,勝利者的功勛。
盛菩珠沒有說話,只是在沉默中輕輕過那些疤痕的位置。
不知過了多久,正當的指尖挲數過塊壘分明的第八塊腹,準備往下時,纖細的手腕再次被毫無預兆握。
“嗯?”沉浸在那些傷痕里,有些怔怔眨了一下眼睫。
“你可以繼續夸了。”他表平靜,聲音卻啞了。
盛菩珠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若再往下半寸,會到他下的什麼東西。
啊!
那可是讓心懸難眠,每一次都承不住的“小郎君”。
好險,差點都握住了。
盛菩珠憤加,臉頰上的紅瞬間開,連耳尖都染上了迷人的煙霞,特別的右邊耳垂下有顆小痣,就像是一粒快要滴落的珠。
別開臉,澄凈的眼睛終于充滿了慌,聲音著求饒的意味:“郎君,您就如同九重天上的仙,這些凡夫俗子的夸贊哪能用在郎君上。”
“郎君能不能大人有大量,莫要與妾生氣。”
強裝鎮定,關鍵時候,夸人的甜言語當真不要銀子似的往外蹦。
謝執硯笑了,好看的勾起一個并不明顯的弧度,十分肯定說:“我從不與人生氣。”
“夫人誤會。”
不生氣?
盛菩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道真是不得了啊,都氣這樣的了,變著法子讓夸他。
他竟然大言不慚說從不與人生氣。
這話是騙鬼的吧!
“郎君既然不曾生氣,那便早些安置吧。”
盛菩珠手去推他,哪曾想黑燈瞎火看不清楚,一不小心就把他素白的帶給扯開了,襟敞開瞬間,帳中那清潤的柏子香更濃了,鵝梨帳的清甜被得微不可聞。
“安置?夫人上的傷……”
他聲音一頓,鼻息幾乎著耳廓,很輕地問:“好了嗎?”
什麼傷?
盛菩珠覺得他這話題轉得太快,并沒料到謝執硯分明是誤會了扯開他里的舉,而是當某種睡前的暗示。
眼睛眨了眨,盡是不解其意的茫然。
良久,謝執硯低頭,淡淡的語氣點到為止:“今日我未見夫人上藥。”
盛菩珠終于反應過來,他說的傷,究竟是上哪里的傷。
了,第一反應是否認,等抬眼對上他那雙幽暗像是能把人看的眼睛,拒絕的話,霎時了無聲的沉默。
“好,我知道了。”
謝執硯沉下,凜冽的氣息將困在方寸之間。
他手,作一不茍解開的襟,本能的反應和規矩刻在骨子里的自我約束,像是形了兩個尖銳的極端。
當糲掌心扣那不盈一握的腰時,兩人同時了一下。
相,那些細微的挲,像是一場大雨即將來臨的試探,盛菩珠是熱的,而男人寬闊的膛敞在空氣里,涼得發抖。
風雨來,卻像一朵貴的山茶,雖開得盛大,卻本承不住那樣的劇烈搖曳。
“夫君……”盛菩珠偏過頭,青凌鋪開,好似含的一雙眼睛帶著氤氳的水霧,不適地扭了扭,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上來。
這種事,他并不知道要溫,反而出了他骨子里深藏的強勢。
一旦開始,就很難收住。
但自始至終,謝執硯只是遵循著他認知的本能,汗水浸他的鬢角,他作很重,同樣也很專注看著。
剛開始時和之前一樣,雖然害,但并不抗拒這件事,可到了關鍵時候,在他艱難的同時,好像也不太能承得了。
滿汗水的眉心微微蹙起,像是有無數理不清的困,明明之前給上藥的兩次,那里并不如現在這般艱。
“還可以嗎?”他停下,聲音帶著抑過頭的冷靜,視線落下,像是要從的神分辨真假。
盛菩珠仰著頭,臉和脖頸都覆著冷汗,呼吸急促,想要快些結束,但又沒有夢中那種滿足,想破腦袋也說不上什麼原因。
朝他胡點了點頭,結果他一,聲音就是承不住的弱哼。
明明這種事,偶爾也聽端長公主提過幾次,但是算上新婚那晚,和謝執硯已經第三次了,不契合的事實還是那樣直白。
這場雨,直到很久很久後才淅淅瀝瀝下起來。
從淚滴似的雨點,漸漸變了瓢潑大雨。
盛菩珠因為這場遲來的雨,終于得以息,在雨水中飄搖,漉漉的水浸潤之後,出里裹著花的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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