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窈》 第3頁
蕭玦還沒回答,音音便接著解釋:“因為,因為我知道蕭玦將軍早日要上朝,還得去校場練兵,得好好休息,我,我睡覺不老實,所以我覺得分床好的。”
蕭玦沉默了一會,隨後坐起,一臉嚴肅的看著音音。
“府上有晉王余孽,若是他們發現公主獨居,定會對公主下手。”
蕭玦說的認真,眉宇間格外嚴肅。
音音瞪大雙眼,以手掩口,說話都輕了些:“要殺了我?”
蕭玦忍住笑意,點了點頭。
音音霎時渾發抖起來,蕭玦順勢摟住的肩膀,將擁在懷中,并把被子蓋好。
“公主莫怕,有臣在,定能保護公主。”
也是,這人可是名聲在外的殺神,想必幾個賊人對他來說不算是什麼,想到這,音音不自覺的往蕭玦邊了。
看向蕭玦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哀切的期許:“有勞蕭玦將軍了。”
“這是臣分之事。”
摟著糯糯的公主,蕭玦心滿意足。
只是此時耳邊又傳來公主小聲的囑托:“蕭玦將軍可要盡快抓住賊人啊。”
蕭玦彎了彎角:“公主稱臣蕭玦即可。”
“蕭玦。”
“嗯?”
“記得抓壞人。”
“好。”
片刻之後。
“蕭玦,你睡著了嗎?”
“還沒。”
“這里會有賊人嗎?綢兒還在外面。”音音用手指了指屋外。
“有我在,賊人不敢靠近流雲閣。”
音音點了點頭:“那花園呢,白天我還想去花園逛逛。”
“白天賊人不敢出來。”
“那就好,那就好。”音音了口,自己哄了自己一下。
蕭玦的手臂用力了些,音音輕哼了一聲,隨後便合上眼準備睡了,可部傳來的不適讓實在難以忽視。
硌得慌不說,還有點燙。
“蕭玦……”
“嗯?”
“不舒服……”音音猶豫著開口,小臉也滾燙起來了。
蕭玦稍微側了側子,音音覺好了些,隨後又有了疑:“一定要離的這麼近嗎?”
“嗯。”蕭玦語氣堅定:“賊人會放暗箭,臣也是為了保護公主。”
“哦哦,那是要離的近一些。”音音的小臉也一臉嚴肅。
閉上眼,音音想看來和武夫親也有好,忽然想起史齊,不知道史家府上有沒有賊人,若是有的話,史齊應該危險的吧。
自己不過是個空有皇室脈的公主,賊人都會盯上自己,齊哥哥那麼有才華,賊人應該更忌憚他。
下次見面的時候自己得提醒一下齊哥哥,這可是命攸關的大事啊。
更後面的事音音還沒來得及想,蕭玦的懷抱溫暖又踏實,比想象中睡得還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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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之前音音就知道蕭玦無父無母,所以親第二日不必早起拜見長輩。
蕭玦早起上朝的時候音音迷迷糊糊醒了一下,蕭玦讓喝了點水,隨後又沉沉睡去了,音音本想多睡一會,卻不料臨近午時被綢兒醒了。
“公主,宮里來人了。”
綢兒語氣張,音音也一下子清醒過來,忽地一下做起,臉上寫滿茫然:“誰?什麼?”
“是宮里的嬤嬤來了。”
“啊?”音音了眼睛,還沒明白。
“總之公主快些收拾吧。”
綢兒給音音梳了個夫人發髻,大婚前後柜子里只有紅可穿。
音音穿上一紅并蓮紋暗花紗衫子,頭頂小花冠,頸間墜著一條小巧的珠鏈。
這一紅襯得若凝脂。
既然是宮里來的人,想來是沒什麼好事。
一想到這些,音音心里就發愁。
正堂里一個瘦的嬤嬤站的筆直正等著,音音走進正堂,老嬤嬤屈行禮:“請公主妝安。”
音音在椅子上坐下:“嬤嬤來這做什麼。”
余嬤嬤:“陛下派老奴來教導公主婚相之道。”
音音有些不愿:“這話是什麼意思,之前在宮里不是已經學過了嗎?”
余嬤嬤語氣嚴肅:“陛下聽聞昨日九盞宴上公主一眼都不曾看過將軍,然大怒,所以讓老奴來教導,意在讓公主與將軍婚和諧。”
原來是為著這事,音音一下就不高興了,手里的手絹擰麻花:“這話是怎麼傳到父皇耳邊的?定是有人在背後嚼我的舌子。”
余嬤嬤:“不是有人故意說公主,只是京城上下都傳遍了,陛下難免有所耳聞。”
“哦。”
音音愣了一愣,手里的手絹幾乎團一團,過了一會後抬頭看向余嬤嬤,眼眶已然發紅:“父皇聽聞我不理駙馬,不在乎我是不是不高興不愿,反而找你來規訓我是嗎?”
“公主言重了,陛下是希公主與將軍和睦,老奴只盡到督促教導的本分。”
“你別說了……”音音的淚靜靜的,聲音也低低的:“我早就說我不愿,是父皇非要我嫁的,現在我嫁了,又對我諸多不滿……我到底該怎麼做,我都已經聽他的話嫁了!”
余嬤嬤皺了皺眉:“公主莫要再說不愿之類的話了,若是讓將軍聽見……”
音音不再聽說話,低著頭跑出去了,只留下綢兒一臉無措,趕給余嬤嬤賠禮:“嬤嬤莫怪,公主這幾日心不佳。”
余嬤嬤黑著臉:“你還是快去把公主請回來吧,哭著跑走像什麼話,哪里有這幅樣子的公主。”
綢兒追出門,發現音音并未跑遠,就站在正堂回廊拐角,躬扶著柱子,另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口嗚嗚咽咽地哭著。
來往的下人側目看著,并不敢過多停留。
綢兒豎起眉:“看什麼看!手上沒活了嗎?”
下人們快步走開,綢兒趕走上前:“公主……”
話還沒說完,音音便轉把頭埋進懷里。
“綢兒,我氣,我怕……”猛吸一口氣,再也說不出話了。
氣宣文帝著嫁人,可也怕宣文帝的眼神。
當初在宮里,福寧殿前,跪在地上,跪在哥哥旁邊,一席綠鋪散在福寧殿栽絨地上,像是溺在幽綠水中的浮萍,孱弱無依。
宣文帝正盯著手里的奏折,說起的婚嫁大事語氣輕松,像是在討論天氣一般輕松。
“你下降鎮北將軍蕭玦。”
說完這話,父親手里的奏折又翻了一頁。
哥哥錯愕地看向隨後急著道:“父皇,音音與史齊早有義……”
宣文帝的眼神掃了過來,音音拽了拽哥哥的袖子。
自己為自己說了話。
“我不愿意。”
宣文帝看了眼向地上的兄妹,片刻之後眼神又放到奏折上。
“六月初出嫁。”
音音張了張,沒發出聲音,著哥哥的袖子看向父皇,亦如時那般,哥哥的袖子仿佛是勇氣的源。
“爹爹,我不想嫁給他,爹爹收回命吧。”
用了從前在王府里的稱呼,像是在撒,可語氣早已哽咽。
宣文帝看向音音,眼神同從前沒有分別。
這眼神音音看了十六年。
不是憤怒,不是無奈,也沒有期許。
是漠視。
毫不在意的漠視。
的父親不在意,這句話像刺一樣扎在音音心里,隨著年歲漸長,越扎越深。
若是有母親疼,即便父親不在意,也不會難過。
可是沒有母親。
宣文帝的眼神堵住了音音的,他又招手喚來侍:“送公主和三皇子出去。”
音音幾乎是被拖走的,三皇子想替爭取幾句,音音哭著朝他搖了搖頭:“沒用的,哥哥,沒用的。”
的淚水一直流到出嫁那天。
而今宣文帝又派了嬤嬤教導婚與駙馬相之道,但他明明知道自己就是不愿的。
這件事時時刻刻提醒,比起自己,父親更在意那個人對自己滿不滿意。
音音難過的幾乎不上氣來。
蕭玦的聲音自游廊邊響起:“公主何故哭泣。”
綢兒還未回答,音音便率先開口,走到蕭玦面前,仰面看著他:“公主必須要嫁給你,可是音音不愿。”
說的一字一頓,淚自眼角落發間,語氣幾近哽咽,像是了天大的委屈。
蕭玦應當是從校場回來的,盔甲還未卸,音音說這話的時候一手提著擺,一手高舉著指向他的口,了幾下,手指頭吃痛發紅。
這番言語自然驚了余嬤嬤,余嬤嬤小跑著出來,站在門口語氣責怪:“公主怎可這般同將軍說話,實在有失教養。”
音音眼淚,沖著余嬤嬤:“我沒有母親,我就是缺教養,你回宮里告狀去吧。”
說完這些便提著擺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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