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太快落山，蕭玦終于回來，只不過他洗漱之後就去了書房，過了一個多時辰才出來。

音音還記得蕭玦的話，只要他在，賊人就不敢靠近流雲閣，可今日姑母說的齊國公主之事太過嚇人，音音怎麼也睡不著。

蕭玦輕手輕腳的回到臥房，看到音音還睜著眼，有些詫異。

音音順勢坐起來，語氣埋怨：“有軍中比武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蕭玦洗了洗手：“臣以為公主不喜歡京城勛貴多的場合。”

音音心想，那倒是。

蕭玦上榻，音音自然地了過去，細的小手點了點蕭玦的膛：“你打誰？”

蕭玦輕笑：“是比武，不是打架。”

“哦……那你會贏嗎？”

“不好說。”

音音噘：“不許給父皇丟臉，知道嗎？”

“臣遵命。”

“嗯……”音音滿意的躺下了。

往日里在蕭玦邊，都是睡得很快的，可今日不知怎的，腦海里總是出現歧國公主的畫面，好不容易著自己睡著了，又做了噩夢。

夢里不蔽，瑩白的在地上無助地掙扎，抖著朝後瑟卻退無可退，面前是看不清面孔的叛軍們□□著朝出手。

音音想咬舌自盡，卻發現自己早就沒了舌頭，甚至哭不出聲音了。

迫切的希有人救，腦海里閃過父皇、哥哥、史齊的臉，最後定格在腦中的，是蕭玦。

“蕭玦！救我！”音音尖著醒來，頭上是黏膩的汗，淚水也不自覺流了下來。

在喊出第一聲的時候蕭玦就醒了，他下意識的把人擁進懷里，聲安：“我在。”

音音驚魂未定，攥著他的襟小聲噎。

蕭玦著的長發，用掌心拭去額頭的汗：“怎麼了？”

音音伏在他懷里，小聲說著歧國公主的事，最後問向蕭玦：“是真的嗎？連墓碑都沒有。”

看著悲傷潤的眼神，蕭玦點了點頭。

音音又把頭埋進他懷里，深深吸氣，緩緩囁嚅：“我難……”

說不出自己的覺，方才那個同的夢讓更能會歧國公主的境。

的委屈，的憤慨，音音同，卻無能為力，千萬種緒在口凝結，音音只能描述為難。

音音想，若是被辱的是，父親會如何做？

他應該會用更厭棄的眼神看向自己……音音低著頭，若是被那種眼神看著，寧愿先自盡。

“喝點水吧。”蕭玦想要下床，卻還被音音拽著襟。

抬頭看他，眼中蓄滿淚水，弱可憐：“我害怕。”

蕭玦單手抱起，如同大婚那夜一般。

口的襟被音音扯開了，出一截麥，的壑在燭下分外明顯，口上還有一塊明顯的傷痕，已經痊愈，卻還有些嚇人。

音音側著頭靠在他肩膀上，鬼使神差地，手了：“疼不疼？”

“嗯？”

蕭玦低頭去看，隨後淡然：“不記得了。”他的傷太多了，沒辦法每一個都記得疼不疼。

他端起水杯，自己喝了一口，音音看著他上下滾的結和咕咚咕咚的水聲自己也咽了口口水。

心平復了不，以至于有了別的力。

“蕭玦……”還乖順地攥著他的襟，輕輕晃了晃，語氣，像在撒。

“你親親我吧。”直起子，瑩潤的眼睛看向蕭玦，語氣認真：“你親親我，或許我就不怕了。”

蕭玦無法拒絕，眸深邃：“好。”

音音抿了抿：“可我要先喝水。”

要去接蕭玦手中的杯子，可蕭玦卻自顧自將杯子抵在了的邊。

雙手摟著蕭玦的脖子，只仰著頭微微開口，紅潤的舌尖抵住杯口，水便傾瀉而下，喝到了數，更多的水自頸間留下，打的衫。

音音咳了兩聲，語氣有些埋怨：“你喂的不好。”

蕭玦不再說話，大步走到床榻前，重重地在上……

床榻間響起水漬聲，床帳輕輕震，音音雪白的腳趾還在帳外沒來得及收回去，此刻如玉的指頭正蜷著。

蕭玦著氣，在耳邊啞聲道：“音音喜歡我這樣對你，是嗎？”

音音沒說話，只摟著他的脖頸，將送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蕭玦猛地起，快步走到浴肆去了。

音音了眼睛，翻了個拽上被子，還沒來得及攏一攏雜的衫，便沉沉睡去了。

蕭玦一氣回了臥房，靠在床上輕輕音音的側臉。

噩夢驚醒時喊了什麼？

蕭玦的臉上泛起笑意，不知又想起什麼，眼神瞬間變得冰冷，泛起寒。

他不會，永遠不會，讓歧國公主的事發生在音音上。

第7章

軍中比武這日。

前一天平長公主特意給送了信兒，讓打扮的靚麗些。

音音竭盡全力的打扮了，頭上帶了“一年景”花冠，還簪了鎏金花墜珠子博鬢，甚至還了花鈿。

可在校場看到姑母頭上那兩尺多高的重樓子的時候，音音還是呆住了。

平看著搖搖頭：“太素。”

音音沒敢搭腔，生怕姑母再掏出一頂重樓子給帶上。

綢兒給扇著扇子，音音看著高懸的日頭：“今日也太熱了些。”

“誰說不是呢！”長公主手上的扇子也扇的飛快：“數今日最熱，這戶外還不好放冰鑒，真是遭罪。”

音音是第一次來校場，不由得四打量。

這里是京郊一片平坦土地，周圍有兵營駐扎，場中有比武場，還有兩座小殿專做宴請之用。

今日們來到的，是校場中專門的比武場。

場地寬闊，以圍欄圈起，旁邊有還有馬棚以便騎。

圍著比武場搭了一圈的看臺，臺中桌椅一應俱全，略比場地高了兩個臺階，其中皇帝所的看臺更是高出十個臺階。

音音和平長公主所在的棚子就在宣文帝右側中間，靠近宣文帝的位置都是文武百，還有各位皇子，音音們坐在此倒也免了不寒暄。

宣文帝還沒到，音音看到了哥哥，便搖了搖扇子，三皇子笑著沖示意，幾次想要過來，都被旁邊說話的大臣給耽擱了。

長公主含笑：“你這哥哥像是你的僕人，搖搖扇子就想過來了。”

音音有些驕傲：“哥哥最疼我，許久沒見我，必定是想我了。”說完又有些哀怨：“只是哥哥總是那麼忙，和從前一樣顧不上我。”

“忙還不好？皇子們都大了，各自都有公差再，若那日元諺輕松起來了，那才壞了。”

過了許久，元諺才有空過來，他笑著對音音道：“你回宮那日哥哥有事不在，今日總算是得以見你一面。”

音音起相迎：“我也想哥哥了。”

元諺朝長公主行禮：“姑母。”

長公主頷首，元諺又上下打量著音音：“行，笑著，也沒瘦，看來音音沒什麼委屈。”

長公主打趣：“了委屈你又如何，去打蕭將軍嗎？”

元諺先是笑了笑，隨後認真看向音音：“你若了他委屈，我拼了命也要幫你和離。”

哥哥向來是說到做到的，音音鼻尖發酸，輕拽元諺袖：“哥哥快呸呸呸，我好得很呢。”

兄妹二人又說了一會子話，隨後宣文帝要到了，元諺便回去了。

宣文帝座，眾人起迎接，元諺形高挑，比大皇子高了半頭，看著二人站在一起的樣子，長公主輕聲道：“元諺一表人才，不知會娶誰家兒。”

音音看向姑母，又繼續道：“大皇子要娶自己的表妹了，馮貴妃安排的。你倆沒有母親，連婚事都沒人做主。”

長公主罕見的有些落寞，最心疼這兩個孩子，從前高氏活著的時候溫慈，對這個小姑子很好，所以高氏走了之後才分外疼惜這兩個孩子。

現在不比從前在王府的時候，這個長公主在陛下面前沒什麼分量，兩個孩子的婚事，都說不上話。

音音沒接的話，也沒有表現的難過，只靜靜看著哥哥出神。

“想什麼呢？”

音音回頭看向姑母，小臉肅穆：“我哥哥真的很好。”

“那當然，元諺聰慧，開蒙早、又刻苦，為人和善，對你也……”

“我哥哥才配做太子。”音音靜靜扔出一句震撼之語。

這話一出口，長公主趕去捂音音的，觀察私下無人之後，才松了一口氣嚴肅道：“這話說與我聽可以，切莫讓旁人聽去，知道嗎？”

音音輕咬下，長公主又搖了搖：“知道了沒有啊。”

見音音點頭，長公主這才放下心來，隨後輕聲問：“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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