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迷津渡》 第13頁
臟辮男手一揮,讓人送來了電子琴。
周景儀從鼻子逸出一聲輕笑,這家伙還聰明,知道用電子琴來增加難度。
一個樂隊不可能集齊所有的樂手,電子琴可以據需要切換不同的樂聲,恰到好地彌補了這種缺陷。
厲害的鍵盤手,甚至可以做到一個人就是一支樂隊。
臟辮男調音過後,人群自安靜下來。
吉他起調後不久,他一會兒吉他,一會鍵盤,來回切換演奏,行雲流水。
這麼流暢的作,本不像是即興發揮,更像是提前寫好的譜。
有行人聽完,搖搖頭嘆:“這麼難的調子,就是對著譜子,也得要一個晚上才能記住。”
謝津渡有些擔憂地向周景儀——
聚燈下的孩坐在椅子上,遠比他想象的從容,抱著吉他,目沉靜,姿態放松,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打著節拍。
幾分鐘後,臟辮男結束了演奏
周景儀不不慢地走到電子琴前。
有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同樣的吉他起調,同樣的一會兒吉他,一會兒鍵盤,作練,沒有毫猶豫,跟著節拍輕輕搖擺。全程不像是在和人對戰,倒是像在音樂本。
更加令人瞠目結舌的是,竟然一個音也沒彈錯!
臟辮男的臉,由白轉紅再轉青,輸贏已定局。
周景儀把借來的吉他還回去,信步走到臟辮男面前。
“抱歉,你的獎金就歸我了。記住,下次別再把中國人認日本人。”
臟辮男下頜繃,臉部劇烈扭曲,鼻孔張大一掀一掀地往外吐著氣,眼睛憎惡地看向。還沒有人敢搶這麼搶他的錢,那是他的錢!
“去死吧,臭人!”他舉起手里的吉他狠狠砸過來——
謝津渡是第一個察覺到不對勁的。
他本能沖上前,一把將周景儀護在懷里。
沖著腦袋擊打過來的吉他,落到了他後背上。
砰——
很重的聲響,電吉他霎時間分離斷了兩節。
滿座嘩然。
臟辮男見沒打到,還二次行兇,謝津渡微側過,握住對方手臂,用力往回一扭——
咔咔兩聲,仿佛有什麼清脆地斷裂了。
臟辮男抱著胳膊,撕心裂肺地哀嚎。
謝津渡將周景儀摟至一邊,抖開手里的外套將包裹進去,了的額頭,溫聲征詢:“不玩了,回去好嗎?”
嚇得不輕,靠在他口,小啄米似的點著頭。
他不再管酒吧里的事,抱起,大步往外走。
有人追上來問:“獎金你們不要了嗎?”
那可是七萬多英鎊,折合人民幣七十多萬,多人今晚來這里都是為了錢。
謝津渡略停下腳步,朝後說:“留著請大家喝酒吧。”
周景儀的司機一早便在樓下候著了,見二人出來,忙把車開了過來。
後座車門打開,亮著一道暖橙的。
雨停了,風很烈,馬路上亮著無數金的小水洼。
謝津渡作輕地將放到座椅里,扭走——
周景儀一把拽住他的手腕,聲音滴滴的:“你就這麼走啦?不送我嗎?”
他當然想送,可是……
“不許走,你得送我回去才行。”命令道。
“好。”
去酒店的路上,酒勁兒上頭,在他懷里找了個姿勢靠著假寐。
他們一塊兒長大,賴他懷里睡覺的次數,沒有五百回也有三百回。
謝津渡還是會張,手指僵地蜷在一起,好想抱……
圣誕節快到了,倫敦街頭的燈飾裝扮煥然一新,霓虹燈泄進來,眼皮掀開一道,瞥見他收未收的手臂。
“想抱就抱!”看穿了他的心思,直白提醒。
“我沒……”
謝津渡話說一半卡住了——
周景儀拉過他的手環上來,“這樣抱,我教你。”
僵手臂下來,他輕輕環住的肩膀,沒敢再。
“你後背怎麼樣?”問。
“不疼。”他答。
不信,坐起來,眼睛瞇一條線,目攫住他,問:“真不疼?”
他不想讓擔心,故意避重就輕,轉移話題:“你沒穿冷不冷?”
“當然冷啊,”噘著,不忘調戲他,“你再摟點兒。”
“……”
謝津渡越是藏著掖著,就越想一探究竟。剛剛臟辮男砸他的那一下,吉他都斷了,他背上傷得肯定不輕。
既然問了不肯說,那就只能直接看了。
可是天生的行派!
到了酒店門口,二人下車,周景儀親昵的環住他的胳膊,說:“走吧,跟我去樓上。”
“太晚了,還是……還是……”
“難道你要穿這樣回去?”指了指他大的領口,那里沒有遮蔽,線條清晰可見。
“……”
“你這也太暴了。”
“……”
“萬一遇上變態怎麼辦?”
“……”
周景儀沒給他拒絕的機會,一把將他拉進了電梯間。
兩分鐘後,合上房門,踢掉高跟鞋,朝他抬了抬下說:“好啦,現在沒人了,把服掉吧。”
謝津渡沒。
走近幾步,將他摁坐在床上,居高臨下地著他,“自己還是我幫你?”
第10章 第 10 章 “要再親一下嗎?”……
10.
說實在的,周景儀讓他服的時候,目的還是十分單純的,無非是幫他檢查檢查傷口。
但謝津渡之後的反應完全搖了的意志。
他坐在床沿,抬眉看了一眼,瓣翕幾下,脖頸低下去,眼睛看向地面,耳朵燒得通紅,手指猶猶豫豫搭在紐扣上,遲遲沒有。
在他上看到了古裝片里主房花燭夜才有的那種。
“月月,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快了?你都考慮好了嗎?這可是在酒店。”
周景儀深吸一口氣,後背滾滾發燙。
現在真的好像個馬上要辣手摧花的變態!
“我只是……”慌忙把打在他肩膀上的手挪開,“我只是想看看你背上的傷,沒別的意思,你別想。”
姓謝的道心,害得講話都不利索了。
他點點頭站起來,背過解開大,出半邊後背,再坐下。
若凝脂,香肩半……
到底在想什麼鬼詞語!
一道醒目的淤青映眼簾,他之前傷包扎的繃帶還在,舊傷沒好又添新傷。
這回的傷還是為的。
“你在酒吧那會兒,干嘛非要替我擋那一下?”
“我不想你傷。”
謝津渡的回答很簡單,簡直和當年他不讓去酒吧時的那句“我不想你出任何t意外”異曲同工。
周景儀指尖在那淤青上了,聽見他嘶了聲氣。
“剛剛在車上,又為什麼說不痛?”
“你問當然就不痛。”他說。
“我是神仙啊?問一下你就不痛?”抱著胳膊笑起來的。
“差不多。”是他心里唯一的天使。
傷的這麼重,得趕找點藥抹抹才行。
周景儀打開行李箱,翻一通,這才想起跌打萬花油因為不能過海關被扔了。
“等我一下,我出去給你找點藥。”
說完換了鞋子去了樓下,留他一人待在房間。
這個房間是退掉又重新訂的,沒有多的氣息,冷冰冰的。
掃視一圈後,男人的目停在那只敞開的行李箱上——
剛剛找東西太急,將里面的翻到了上面,質吊帶、蕾睡,還有細繩款的士。
他盯著那堆東西看了一會兒,腦海里不自覺幻想穿上這些服時的模樣,一時口干舌燥。
房門“咔噠”響過一聲,回來了。
謝津渡忙收回視線,正襟危坐。
“好快。”他沒話找話,生怕發現自己看了不該看的。
“是啊,藥店好遠,不過我沒去。”俏皮地眨眨眼,朝他晃了晃手里的arnicare藥膏,“前臺的姐姐人心善,給了我這個。”
“嗯。”他應著聲,盡量不看,可心臟突突直跳。
“轉過去,我幫你藥。”
他只好僵地照做。
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極其敏銳。
沾著冰涼藥膏的指尖剛上來,他後背一,不自覺吞咽起嗓子。
周景儀連忙移開指尖,問:“很痛?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
不是痛,是,鉆骨髓般的,沒法把手進去撓的那種。
“還好。”他說。
雖說如此,還是減輕了力道,邊幫他涂藥,邊對著淤青出吹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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