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胳膊一撈，將卷進懷里抱住：“不要，不許用完就扔掉我。”

可能是因為他這句話里的祈求意味兒太濃。

心下來，沒再堅持，抱著睡也好，反正小時候也是這樣抱著睡的。

懷里的孩呼吸漸至均勻，謝津渡里的火焰還沒熄滅。

他摟，一點點吸後背的香味。

對他有沒有上癮不得而知，但是，他對上癮了，那種事像是做不夠。

一種病膏肓的占有。

他了的手臂，看著它在手心里變形，上哪里都是的，水做的一樣。

實在難，他拿過手機，披上服，去樓下喝了水，順便給那位表弟回電話。

布萊恩一喜：“哥，你總算接我電話了。”

“你最好真的有事。”謝津渡聲線冷冽，聽上去不太高興。

布萊恩不敢怠慢，趕忙說：“萊昂醫生說你沒定期問診，讓我問問你最近怎麼樣，有沒有按時吃藥，有沒有發病。”

“我最近很好。”他掀開冰箱，給自己倒了杯冰水，那雙眼睛籠罩在黑暗里，不見一點亮。

布萊恩：“行，我幫你帶話過去。對了，你是不是要回來了呀？”

“再過幾天。”他咕咚吞咽完整杯水，合上冰箱，繼續聽電話。

布萊恩講著講著不正經起來：“你剛剛是不是和人在一起不方便接電話啊？這麼快就追到了？怎麼樣？人是不是特特容易讓人上癮？”

謝津渡沒理他，直接點了掛斷。

布萊恩盯著屏幕，咒罵幾聲，死撲克臉又掛他電話。要不是看在錢的面子上，誰愿意搭理他呀。

哎！他這被迫接接手家族企業的苦生活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啊？

*

周景儀一夜無夢。

今天外面的雪化了大半，打算回公司一趟，了解一下沙特那個項目的況。

對鏡化妝時，瞥見脖子里片的紅痕，想到昨晚的熱辣畫面，耳一下熱了。

這些痕跡還只是一部分，其他的地方更多。

下次得和他說，不許在顯眼的地方留印兒。化完妝，找了條圍巾戴上，踩著t絨拖鞋下樓。

撲面而來的食香味——

謝小煮夫正在做早餐。

烤箱叮地一聲響起，他彎腰將里面的烤盤端出來，現做的牛角包，金黃蓬松，香味濃郁，令人食指大。

走過來，手拿面包，被他攔住了：“不行，燙手。”

嘟囔一聲，不滿意地噘起。

謝津渡拿了個小餐碟，夾了兩個羊角包放上去，又遞給一雙筷子，叮囑：“慢點咬，小心燙。”

吃完烤面包，他又給盛了一碗松茸小米粥，搭配清爽開胃的小菜，一碗吃下去，後背浮起一層薄汗，心舒暢。

平常早上，都沒什麼胃口，今天一氣兒吃了兩碗。

放下碗筷，說：“我今天得去公司，你一個人在家行的吧？”

謝津渡點點頭：“我會在這里等你回家。”

周景儀背上小包，走到門口，又踢掉高跟鞋回來，踮著腳在他臉頰上親了兩口：“我走啦，晚上見。”

大門合上，屋恢復安靜，謝津渡在玄關呆愣了良久。

指尖探上臉頰了，好香……

糟糕，只是親了他一下而已，就像失控的機一樣咣當咣當往下掉零件。

*

周景儀這幾天沒來公司，來找的理工作的人一波接著一波，左一口小周總右一口小周總，一天下來焦頭爛額。

積的事太多，不得不在公司加了會兒班。

六點鐘，手機在桌角嗡嗡嗡地震起來。

哥周遲喻的電話。

“下來吧，我在樓下等你。”

周景儀扯了扯角：“你一上市公司總裁不忙啊？”

“你哥我就算忙陀螺，也有時間帶你去選男寵。”

扶了扶額，決定說實話：“哥，其實我有男朋友了。”

周遲喻不以為意，說話帶笑：“有男朋友正好，上他一起來排隊參加海選，咱們家擇優錄取。”

“我這正有事呢……”

“吃頓飯而已，耽誤不了你什麼事兒，要不然我跟媽說說，讓給你放假。”

“別，我就來。”真讓周遲喻去找趙文麗，和謝津渡的事不就見了嗎？

謝津渡肯定不會打周遲喻，但周遲喻打謝津渡可從來不手。

暫時還不想發生這樣的事。

合上手里的文件，朝助理擺擺手，下班。

電梯到了一樓，掏出手機，給謝津渡打了通電話。

“我今天有點事，要晚點回來。”

“要去選妃？”男人語氣平靜，像是沒什麼特別的緒。

周景儀卻眉頭一，停下了腳步。

昨天那些話，他果然都聽到了。

睡覺前不問，早上出門的時候不問，偏偏這個時候問，讓有種//被抓現行的錯覺，只好解釋幾句：“只是吃飯，很快就回來，最遲九點。”

他語氣淡淡：“好。”

周遲喻早在門口等著了，他後的紫阿波羅IE超跑氣亮眼。

“上車，我送你過去。”他說。

“不用，我自己有開車過來。”

周遲喻笑得有幾分玩世不恭：“難得讓你做回皇帝，自覺點，別讓人催。”

“事先說好啊，我不相親。”

“嘁，帶你看看，又不是馬上讓你結婚。”

周景儀扣好安全帶，吐槽：“你說話語氣好像五六十歲的中介阿姨，好像介紹功給你拿提似的。”

周遲喻眉直跳：“你哥我是那種人？”

“不是，當然不是。”笑話，本不想和氣包吵，不然頭皮能吵炸。

*

悅豪頂層，裝修極盡奢靡。

這種私又低調的地方，也不知道周遲喻怎麼找到的。

說是給選妃，其實是個小型酒會沙龍，與會人員都是男士，一個個西裝革履打扮，賊正式。

“我靠，周遲喻，你也沒說是酒會啊。”

周遲喻白了一眼：“難道你以為我要給你弄那種老土的相親會？”

“差不多吧。”

周遲喻懶得和計較，端了份甜點找地方坐下。

男士們依次過來和周景儀搭訕，本就朋友，是個社狂，誰來了都能和相談甚歡。

別的不說，哥的審相當不賴，一屋子帥哥看的眼花繚、小鹿撞。

要不是意志堅定，今晚一過，謝津渡是誰都能給忘得一干二凈。

喝了兩杯酒，上外面點了支煙。

今晚看了一堆“野花”，但還是“家花香”，還想謝津渡的。

從小包里翻出手機，想給謝津渡打個電話。

卻發現有三十多通未接來電。

剛剛在里面，音樂聲太吵，沒留意手機。

掐表看看時間，20:39分了。

也就是說，謝津渡剛剛一直在給打電話，從未間斷。

眉蹙了蹙，有些不安。

回撥電話過去，也沒人接聽。

咬了下瓣，決定回去看看。

*

周景儀說九點回來，謝津渡從七點開始就盯著手表在等。

秒鐘滴答滴答地走著，時間漫長難捱。

他開始想。

不知道今晚見了幾個男人，說了幾句話，有沒有對那些人笑。

手機里有定位，他知道在哪里，也知道那些男人們在哪里。

好想過去把那些人的眼睛挖掉，不許看，不許！

可是那樣做會不高興。

他答應要在家等的，不能去。

八點鐘，他的忍耐到了臨界點，巨大的恐慌漫上心頭。

他出手機，開始給打電話。

周景儀不接電話，不回信息。

他跟瘋了似的撥號，等到忙音自掛斷，再撳亮屏幕一遍又一遍接著打……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打了多通電話，耳朵里響起一陣嗡鳴的刺痛，開始大量出汗，心口刺痛，呼吸困難。

耳朵里響起母親久違的聲音：“津渡，等我一會兒，我去買瓶水，幾分鐘就來。”

人穿過馬路，走向對面的便利店。

他在路邊等了十幾分鐘，一直沒出來。

他開始打電話，一遍、兩遍、三遍……

手機一直忙音。

終于有人接了電話。

“媽……”他焦急開口。

一道男音打斷了他：“你好，我是北城市長安區的警，你是這位士的兒子吧，出了車禍……”

腦子里的畫面，極速扭曲變化。

，濃稠的，他腳底、手心滿是。

謝津渡意識到自己正在發病，他丟掉手機，扶著墻去找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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