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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上前夫他哥的崽》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晉江首發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晉江首發

第二十五章

蘇梨回到暮冬閣, 方有一種從凜冽寒冬來到明春日的覺。

之前待在疏月閣裏,就連清洗子都是囫圇上手,等進了自己布置的悉寢室, 蘇梨又要了一趟熱水,把子裏裏外外都清洗了一遍。

蘇梨明知是去求子的, 可不知為何,著小腹, 卻生出了一種自毀的沖

蘇梨溫地對待自己, 用手, 將那些崔玨留下的雪沫……

一點點攪弄出去。

一滴不剩。

蘇梨不知崔玨傾囊相授,竟能留下如此多的私

蘇梨怔怔不語,心中茫然。

只是覺得, 今晚還有選擇的權利,至在今晚, 不想要這個孩子。

想對自己好一點,等到明天,再變回那個人擺布的傀儡小娘子。

蘇梨換上,在衆多鮮豔的裏, 唯獨摒棄崔玨喜的青,挑了一件鮮亮的鵝黃

的繡紋細膩致,是蘇梨點名要繡娘繪的圖。

一條碧波粼粼的小溪, 水面浮著一群白胖的水鴨,遠還有不知名的雛、油菜花,隨風飄,靜謐而好。

這是蘇梨時的家,很喜歡。

蘇梨從匣子裏取出藥膏,又自己探指, 抹向尚有刺痛的脖頸,以及.的狹窄之

一些傷得到滋潤,慢慢止住了痛

近日注定無法再與崔玨行房了……蘇梨看著屋外漫天飛揚的大雪,心知這個月反正逃不出府邸,既如此,不如等到下個月再慢慢籌謀。

翌日醒來,命秋桂帶給慧榮姑姑一句話,就說蘇梨不適,這個月恐怕無法侍奉崔家長公子,不若把行房的日子往下個月延緩,也好教養一養。

慧榮姑姑給疏月閣帶話,崔玨忙著上值務公,并未多加理會,直到幾日後才應了一聲:“可。”

-

蘇梨臥床兩天,就連崔舜瑛都聽說病倒了。

小娘子在徐姨娘的吩咐之下,帶著上等的燕窩、兩百年老人參,過來探蘇梨。

起床簾,崔舜瑛看到蘇梨慘白一張小臉,正端著滋補養神的蛋紅棗湯慢慢喝著,便噘起來,滿臉不高興。

擔憂地問:“蘇姐姐怎會病這樣?臉上都養得沒二兩了,可見是府上丫鬟不盡心……要不要我撥兩個做事周到的丫鬟過來?我邊伺候的鳶春是個做事細心的,喊來照顧阿姐再好不過!”

崔舜瑛說完,立馬拉過鳶春,推到蘇梨的面前,留在暮冬閣。

蘇梨生病,不過是前兩天沐浴,泡水太久了風寒,窩在厚實的被褥裏悶上幾天汗,子骨早就好齊全了,今日躺著,不過是犯懶,也不想在崔家走,以免撞上崔玨這一尊瘟神。

蘇梨忍俊不:“快省省吧!誰不知道鳶春是你的心腹婢,要是來伺候我,你再找不到珠花、發帶,豈不是大清早還要同我討人?”

鳶春也是個巧的,從善如流地道:“不妨事,奴婢會使分,晚間再分出個同胞妹妹來,伺候咱們蘇娘子去!”

幾個小娘子均被逗得哈哈大笑。

蘇梨笑過之後,覺得神頭好多了。

握住崔舜瑛的手,解釋:“我素來畏寒,每年冬天都要病一場,熬過便好了,并無大礙,四娘不要擔心。”

聞言,崔舜瑛稍稍放下心:“那好吧,蘇姐姐快點好起來,過兩日坊市裏會有燈會,我還想你陪我出去逛逛呢!”

蘇梨正好也要外出看看坊市的況,看看那些厚積街巷的風雪有沒有消融,天氣有沒有變暖,是否合適再過兩個月離開建業……因此,蘇梨沒有拒絕,點頭應下:“好,我陪你去。”

燈會那天晚上,蘇梨難得從櫥翻找

耐心挑選那些華服綢袍,試了一件妍豔的枇杷黃冬襖,又試了一件赤紅底石榴,各種花都試穿過,唯獨櫃中所有的青衫,都被蘇梨丟到火塘裏焚燒殆盡。

蘇梨的.心不再疼痛,坐在妝凳上,凝視鏡中那張桃腮臉,臉上梨渦淺淺。

秋桂站在蘇梨後,用桃木梳子幫通著一頭烏潤的長發。

蘇梨靜靜看著自己的臉,低聲對秋桂說。

“秋桂,我來了世家以後,才有這麽昂貴的綢緞穿,才有那麽多味的佳肴嘗,手裏隨便下一點,便是寒門貧戶一輩子的口糧……”

“要不是蘇家人栽培我,興許我連大字都不識得幾個,如今不但會讀書寫字,還能略通詩詞歌賦,已經比小時候村子裏的教書先生都厲害了。”

“這樣一想,其實我待在世家也有很多好,我不該如此自苦……”

“還有,我前段時間給蘇家送信了,我同他們討要了你的賣契。我騙了他們,我說大公子其實很疼我,我會在他枕邊多多為蘇家言幾句,讓他幫襯蘇家一把,只是周氏要將你的賣契書給我……”

“祖母在周氏手裏,也不怕我逃跑,願意將契書給我。畢竟一條奴婢的命,與蘇家的子弟仕途比起來,分得清輕重。再過幾日,契書到了,你去府銷除奴籍,往後你與蘇家的和雇關系便解除了,你就自由了。”

“秋桂,你走吧,回到鄉下去,或是去溫暖如春的江南,要是你願意,去漠北邊城看看也好。聽說那邊漫天都是黃沙,懸崖壁立,到都是戈壁草原,百姓不吃米粟,頓頓都是胡餅烤馕,富貴人家還會用火塘烤羊吃……”

蘇梨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

的杏眸亮晶晶的,滿眼都是對異域的憧憬。仿佛那一片片油潤輕薄的羊片就在眼前,垂涎滴,口水直流。

秋桂眼睛酸,心髒悶悶地生疼,含著眼淚搖頭:“娘子,秋桂不走,奴婢想一直陪著你。”

蘇梨笑了聲,不再多勸。

秋桂看著神落寞的小娘子,不知說什麽好。

能做的事,也只是從匣子裏挑選好看的珠花發簪,好好裝扮蘇梨。

孩花一樣的年紀,為何如此暮氣沉沉?

秋桂心疼蘇梨,把一朵雪球縧纏進蘇梨的黑發間,明白蘇梨所言何意……蘇梨害怕自己逃不出世家,害怕自己擺不了高門。

所以,想求秋桂代替走走,代看看吳國的大好河山……

放飛了秋桂這一只籠中雀,便好似放飛了自己。

仿佛蘇梨也就此逃出了高牆。

-

夜裏,崔舜瑛備好外出的馬車後,來找蘇梨。

今日倒是穿得很喜慶,梳了狐貍雙髻,發間纏了兩條橘紅帶,還別了兩只紅彤彤的金桔絨花,走路間黃花一,極為靈

小姑娘一看到蘇梨,便兔子一般蹦蹦跳跳靠近,高興地喊:“蘇姐姐!”

崔舜瑛親親熱熱挽住了蘇梨,拉上車。

崔舜瑛很喜歡蘇梨今天的打扮,單螺髻上纏著一圈雪白的兔絨縧,披一月華鬥篷,瞧著眉清目秀,真如每年中秋,案上供奉的嫦娥仙子。

兩人說笑幾句,一同登上馬車,駛向熱鬧非凡的坊市。

今日的燈會很是盛大,遠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漂亮的花燈,有錦鯉、小兔、麻雀……形態各異,手藝人卻能將它們紮得栩栩如生。

街上懸燈結彩,燈影繽紛,一旁的集市熙熙攘攘,人絡繹不絕。

石橋、茶肆、點心鋪子,均滿了出門游街賞燈的百姓。

蘇梨起車簾,放眼去,全是攢的人頭。

車馬盈市,他們的馬車不進去,只能讓崔家的幾名奴僕護著崔舜瑛和蘇梨下車,慢慢往燈會裏走。

好在燈會還有京中衛巡市,能極大程度避免馬匹踩踏行人,造不什麽危險。

崔舜瑛很久沒有出門閑逛,圖新鮮,看到什麽小吃都要嘗嘗。

蘇梨怕吃壞肚子,不敢放縱崔舜瑛跑。

那些涼拌的冷食,蘇梨是決計不能讓吃的,倒是些油煎的菜餅、鵪鶉蛋、花糕,畢竟用柴火高溫炊過,崔舜瑛非要一嘗,倒可一試。

“阿姐,你幫我看著這個炸蛋,我要買兩串!那邊還有紅棗米糕,瞧著樣式有點不一樣,我也去買兩塊來,咱倆一起嘗嘗。”

沒等蘇梨出聲阻攔,崔舜瑛已然帶著丫鬟婆子走遠了。

蘇梨無奈,只能和秋桂站在原地,等待一顆顆白淨的鵪鶉蛋出油鍋。

一刻鐘後,蘇梨捧著油紙包著的炸蛋暖暖手,舒服地瞇眼,呵出一口白茫茫的熱氣兒。

蘇梨剛想去找崔舜瑛,一擡眸,卻在燈火闌珊,看到了悉的人影。

,男人量高挑,芝蘭玉樹;段窈窕,朱綠鬢。

兩人并肩行來,郎才貌,極為登對。他們俱是豔絕的容,令人見之忘俗。

蘇梨認出那是崔玨和李慕瑤,心中一驚。

剛剛塞進蘇梨口中的鵪鶉蛋,就此堆在腮幫子裏,鼓起一個小球,蛋黃險些噎住的嗓子眼。

蘇梨不知是害怕崔玨,還是有愧于李慕瑤,小姑娘下意識往攤子裏走,躲到桌椅後頭去。

蘇梨付了茶錢,又捧起大肚子茶壺遮臉,小心翼翼窺探遠的二人,心裏不住祈求自己千萬別被發現。

幸好,崔玨他們并未看向此,他們沒有覺察蘇梨的行蹤。

蘇梨又看了一眼。

崔玨披一件出鋒狐的黑大氅,行走間袍翩躚,出底下若若現的赤服。

蘇梨明白了,崔玨的署一下值,他就邀李慕瑤上街逛燈,如此心急火燎,才會連服都忘記換下。

再一看二人相,蘇梨注意到,崔玨在外很是得,他沒有到李慕瑤任何一片角,看著冷漠無,卻會在暗下擡袖,悄悄幫攔開那些莽撞靠近的行人,謹防李慕瑤被人沖撞。

崔玨待李慕瑤珍之重之,時刻以禮待之,如此君子之風,倒讓蘇梨有一瞬恍惚。

蘇梨知道,本不該這樣想的。

可是一旦蘇梨想起那些客房裏和崔玨一起發生的事,一旦想起崔玨瘋了一般鉗著的腰肢。

崔玨莽撞,一點分寸不留。

他不怕蘇梨傷,不怕弱易碎,他固執地頂,撞,下手毫不留

明知疼,他也沒有停下。

因蘇梨不是李慕瑤,因蘇梨不是金枝玉葉的公主,所以才不配被人溫以待吧?

自小生于市井,本就知道貴族與庶民有著雲泥之別,本就知道世人見人下菜碟的道理。

崔玨待惡劣,是人之常

蘇梨臉上訕訕,說不出是無奈,還是深丟臉。

的肚子忽然有點了,拆開油紙包,慢吞吞吃著炸蛋,茶湯口。

蘇梨又好似回到了小時候……那一點細小的難過,終于慢慢散去了。

-

,璀璨的燈樹底下。

崔玨看了李慕瑤一眼,冷聲道:“殿下,燈會既已賞完,你該回宮了。”

崔玨今日剛審閱完各地刺史送到中樞的鹽政文書,有些乏力,不曾他回府休憩,半道上便被李慕瑤的車攔住

李慕瑤膽大,竟在宮道裏阻攔崔家的馬車,邀他一同外出賞燈。

宮道直通廷南書房,崔玨知道皇城之中遍布宣寧帝的耳目,若他當衆拒絕李慕瑤,不出一刻鐘,此事便會傳到皇帝的耳朵裏。

崔玨向來行事縝,自不會毫端倪。

他并未拒絕李慕瑤,而是從善如流登上車,與同行出宮。

李慕瑤聞言,不滿地噘:“才玩了半個時辰,大公子不能多陪陪我嗎?”

崔玨沉下眸,告罪道:“下夜裏還有政務要批複,已是百忙之中空作陪,還殿下不要為難。”

李慕瑤自然知道,崔玨為吳國相公,又是世家尊長,自該以國政為先,使子攔他的寶駒,已是膽大包天,又怎敢得寸進尺?

李慕瑤依依不舍地登上車,不甘心地探出車窗,同崔玨撒:“那下次……大公子得空,一定要陪我出門逛街。”

崔玨頷首。

李慕瑤終于滿意,願意打道回府了。

車駛遠,一旁的衛知言很有眼力地牽來赤霞,問崔玨要不要騎馬回府。

崔玨負手而立,良久不語。

他莫名憶起方才于人中見到的影……

崔玨眸晦,指腹挲骨節上的青玉扳指。

片刻,他道:“再去一個地方。”

-

蘇梨坐在茶水攤子裏左等右等,總算等來了崔舜瑛。

可小姑娘玩得起勁,崔舜瑛慌慌張張把手裏買好的缽子糕、棗泥餅、糖人堆到蘇梨的桌前,又再度急匆匆跑了出去。

臨走時,還留下一句話:“蘇姐姐再等等!這些小點心你先吃著,我定要將那盞兔子花燈贏來!”

聞言,蘇梨無奈扶額,差點忘記了,崔舜瑛就是小孩心,怎可能管得住自己的,看到吃的喝的玩的便走不道,非得盡興才肯回家。

蘇梨攔不住,橫豎回府後會有徐姨娘訓斥,便也不再做惡人,阻攔什麽。

倒是蘇梨許久沒吃這些民間小食,眼下左一只花糕,右舉一只糖人,吃得不亦樂乎。

倘若蘇梨沒有一擡眼就看到人高馬大的崔玨,應該能吃得更加開心。

小姑娘著眼前橫眉冷對的男人,驟然驚。蘇梨渾發僵,不寒而栗,連話都說不出來。

蘇梨的腮幫子鼓囊,還滿滿當當含著一口甜津津的花糕。

自知吃相不雅,不敢在崔玨面前放肆。

思來想去,蘇梨只能慢吞吞放下手裏的吃食,又從懷裏取出帕子,小心翼翼吐出口中糕點,最後喝了一口茶湯,漱了口,方敢同崔玨問好:“大公子夜安,倒是湊巧,在燈會上面……”

崔玨不作聲。

男人冰冷的目掠過蘇梨的臉,銳利視線凝在角的屑。

良久,一道難辨喜怒的磁沉嗓音響起,是崔玨問:“方才為何要躲?”

蘇梨呆若木

心中畏懼崔玨,頓時像個私塾打盹被先生逮住的學生那般直了脊背,細細思考崔玨的話。

躲什麽?躲他了嗎?

蘇梨絞盡腦想了半天,終于意識到,崔玨是在問方才鬼鬼祟祟跑進茶攤喝茶的事,原來他看到了啊……

蘇梨想,崔玨這般重規矩,定是見明明看到公主與尊長大駕臨,卻不上前行禮問安,實在太沒禮數。

但蘇梨并非故意失禮,實在是沒臉上前。

畢竟蘇梨與崔玨有過那一夜的之親,面對李慕瑤,總有種被大房夫人捉的窘迫

蘇梨支支吾吾:“我不大好出現在殿下面前,怕招致誤會……”

崔玨蹙眉:“何種誤會?”

男人臉泰然,言辭鑿鑿地問……

在這一刻,蘇梨忽然意識到,是了,的確私下借種,同崔玨有些茍且。

不過是孀居的寡婦,是未曾大歸娘家的弟妹,在外人眼中,蘇梨更是前來吳東崔氏打秋風的破落戶,決計高攀不上芝蘭玉樹的崔玨,旁人也不會覺得崔玨這等高嶺之花,還能被這樣的低賤之人采擷!

做賊心虛的人只有蘇梨,崔玨坦至極,半點都不在乎。

或許在崔玨眼裏,蘇梨甚至是個無足輕重的通房丫頭,隨時可以被他棄如敝履。

一個侍妾罷了,一個玩意兒罷了。

哪個男人的後宅裏沒有這些?

既如此,他為何要對李慕瑤解釋什麽?又為何要心虛?

蘇梨恍然大悟,臉上滾燙一片,火辣辣的,說不出是尷尬還是窘迫。

蘇梨結結地說:“是我多慮了,大公子同我沒有幹系,旁人又怎會誤會?倒是我做盡宵小姿態,如此才容易引人懷疑,惹來是非口舌。今日我教了,下次再也不會如此小家子氣。”

蘇梨誠懇地認錯。

像是怕崔玨心中不快,想了想,又從板凳上站起,走到崔玨面前行禮致歉。

孩重重低下頭,後頸的細碎絨被黃澄澄的花燈照亮,映出微微突起的骨珠廓,泛起一層雪白的

蘇梨一貫仰著頸子,像一只風骨料峭的仙鶴。

可在那一夜,在崔玨將按在床榻間欺負的那一夜。

的筋骨仿佛隨著翻滾的被浪,一起被顛簸個細碎。

蘇梨的尖刺在那一片床榻幔帳裏,被崔玨盡數拆解,屈服于貴族門閥的.威,再也不敢抵抗崔玨。

蘇梨謹小慎微地示弱,如旁人一般敬著崔玨,再也不會同他作對了。

崔玨看一眼,目帶審視。

倒是這樣的靜默令蘇梨有些不安,忍不住擡頭,問崔玨:“大公子怎麽不陪殿下逛燈會了?”

其實想問,是不是又有其他地方礙到崔玨的眼了?所以他才會這般舍下李慕瑤,特地來抓蘇梨……難不方才李慕瑤也看到了,公主因蘇梨的無禮而到生氣,所以命崔玨來責罵

蘇梨的掌心生汗,局促不安。

心中納悶,反正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崔玨專程來尋

直到崔玨薄微抿,道了句:“我來尋四妹。”

蘇梨恍然大悟:“四娘去買花燈了,大公子再等等吧,應是很快就會回來了。”

“嗯。”崔玨聽完,再沒旁的話說了。

蘇梨不著痕跡地松一口氣。

幸好崔玨不是專門來懲戒的。

就說嘛,崔玨這樣的人,平日無事怎會紆尊降貴來折騰,他只是擔心崔舜瑛的安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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