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景象讓瞬間倒吸一口冷氣。

走廊里拉起了明黃的警戒線，好幾名穿著制服的警察在忙碌地穿梭。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張而肅穆的氣氛，還有一種淡淡的、令人不適的腥氣味。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蘇蘇就看到。

蘇蘇正拿著對講機布置任務，一抬頭，恰好看到林筱筱臉蒼白，驚魂未定地從樓梯間探出來。

“筱筱？！”蘇蘇快步走了過來，語氣驚訝，“你怎麼會從這兒冒出來？你沒事吧？臉怎麼這麼難看？”

“蘇蘇……”林筱筱看到好友，繃的神經稍微松懈了一點，但聲音還是止不住地發，“我.....我來畫室。對了，我跟你說，我剛上來就在樓梯里......在下面幾層，到一個很奇怪的男人……”

的話還沒說完，另一個穿著白防護服、戴著口罩和手套的高大影聞聲也從警戒線轉過。

即使遮得這樣嚴實，林筱筱也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季南辰。

此時，季南辰也看到了，眼神里掠過一明顯的詫異和不解。

他大步流星地走過來，聲音過口罩傳出，帶著法醫特有的冷靜，卻掩不住底下的關切：“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我……”

林筱筱看著眼前的閨和男友，一個刑警，一個法醫，同時出現在這被封鎖的樓層。

除了兇殺案，應該沒別的事了吧？

再聯想剛才那個男人，一個可怕的猜想在腦中形，讓手腳冰涼。

“我來畫室拿東西，電梯一直不下去，我就準備走樓梯，大概五六樓的位置，和一個男人肩而過。他戴著黑帽子，得很低，上.....上好像有的味道，高型中等偏上。他的眼神特別嚇人，我害怕，就趕往上跑來了……”

越說聲音越小，目不由自主地飄向那扇被黃帶子封鎖的房門：“跑到這個樓層，聽到蘇蘇的聲音，就來看看。這里…到底怎麼了？”

蘇蘇和季南辰換了一個極其嚴肅的眼神。

蘇蘇深吸一口氣，握住林筱筱的手，語氣沉凝：“筱筱，畫畫你拿手，你能畫出那個人的樣子嗎？”

看了一眼樓梯間的方向，職業本能讓立刻追問，“或是他上有什麼特別的特征？”

蘇蘇此刻的工作狀態和往常跟嘻哈打鬧的樣子完全不同，林筱筱意識到事的重要，也跟著張起來。

“我想想……”

努力回憶，那個男人冰冷的眼神讓心有余悸。

“他眼角下有一顆痣。”林筱筱說完，從包里拿出速寫本，開始起筆畫。

“老陳！”蘇蘇立刻扭頭，拿起對講機就快速下令，“立刻帶人封鎖所有出口，男，戴黑鴨舌帽，高型中等偏上，眼角下有一顆痣，上可能有跡，可能攜帶兇！”

對講機那邊快速應了一聲。

一旁的季南辰已經掉了沾染污的外層手套，出里面干凈的一層，但他依然沒有林筱筱，只是走近一步，深邃的目落在依舊有些蒼白的臉上。

“別急。”

他的聲音比平時更緩，像是看出了林筱筱的害怕。

他冷靜的話語像一盆溫水，稍稍澆熄了林筱筱因為恐懼而升起的慌。

依言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

“對，筱筱，別張，慢慢想，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

蘇蘇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太著急了，畢竟林筱筱沒有經歷過這場的場景，剛才又可能到了疑似嫌疑人，連忙放緩了語氣補充道。

林筱筱點了點頭，努力排除周圍的干擾和心的恐懼，握住筆的力度逐漸穩定下來。

那個戴著鴨舌帽男人的廓，那雙兇狠冰冷的眼睛，帽檐投下的影……模糊的印象開始在腦海中逐漸清晰。

開始一筆一筆的勾勒那個可能是嫌疑人的面容。

蘇蘇張地在一旁看著，季南辰則沉默地站在一旁，他的目大部分時間落在林筱筱專注的側臉上。

他保持著安靜，為隔絕開不必要的干擾。

林筱筱的手指穩定而迅速，將腦海中捕捉到的每一個碎片化的細節轉化為紙上的線條。

不過短短幾分鐘，一個戴著鴨舌帽、眼神鷙的男肖像便躍然紙上。

雖然只是半速寫，但那種冰冷的危險卻過紙背傳遞出來。

“就是他！”

林筱筱放下筆，聲音帶著一疲憊，但很肯定，將速寫本遞給蘇蘇。

蘇蘇接過本子，只看了一眼，神立刻變得無比嚴肅和銳利。

“這一層和附近樓梯口的監控最近幾天都在維修，你這張畫像，幫我們省了大量的排查時間。如果真的是這個人，筱筱，你真是幫了大忙了！”

激地拍了拍林筱筱的肩膀，然後立刻轉，幾乎是跑著對對講機里說：“通知技隊......”

雷厲風行，帶著畫像瞬間就消失在忙碌的警察人群中。

現場只剩下林筱筱和季南辰。

季南辰看著臉因專注和驚嚇而顯得有些蒼白的林筱筱，走上前一步。

他已經掉了最外層的防護裝備，但上仍帶著一現場特有的氣息：“怕嗎？”

林筱筱抬起頭，看著他。

第一次見季南辰工作時的樣子，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覺。

但他看向的眼神依然是緩和的。

點頭，說不怕是假的。

如果剛才那個人真的是殺人犯，豈不是危險了？

“我可能要到很晚。”季南辰繼續說道，“等下會有人先送你回去，到家把門鎖好，任何人敲門都不要開。”

他頓了頓，似乎斟酌了一下，補充道，“如果害怕，我讓我姐過去陪你？”

林筱筱搖了搖頭：“不用了，”

輕聲拒絕，聲音不大但很清晰：“我自己可以，不麻煩你姐了。”

季南辰深邃的目在臉上停留了幾秒，像是在確認的狀態。

最終，他點了點頭，沒有強求：“好，有事立刻給我打電話。”

林筱筱依舊點著頭。

很快，蘇蘇又回來，找了一個人送回去。

林筱筱知道，如果拒絕，他們兩個估計會親自押回去。

只能跟著那個警察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