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書 我偏要由己

周末過後正式上課，三人起得很早，提前十分鐘就到了教室，看到前幾排的生正圍在一起在討論歌詞的事。

見們來，有人問：“你們投稿了嗎？”

安可嘉睡得最晚起得最早，神還最好：“在寫了，你們呢？”

“我已經投了。”前排的生回頭說，“都沒定題目，隨便寫很快的，半小時就搞定了。”

“你也太快了。”範歆說，“我連題目都沒想出來呢。”

生安：“你別急，慢慢寫就行，我問了好幾個人，說發出去的郵件陳京馳都沒看過。”

“可能是有空的時候才會看吧。”範歆心裏一直有個疑，小聲說，“我發現個盲點，他也沒說一人可以投幾篇對吧？”

“對啊，那我多寫幾篇是不是也可以？”另一個生附和。

“理論上可以，你換幾個郵箱試試呢。”一人說。

生們躍躍試，正在此時，周出聲：“你們不好奇他為什麽要在學校征詞嗎？”

大家作一頓，紛紛看了過來，面疑。

“是啊，他不是簽公司了嗎，按道理講不缺詞啊。”

“我昨晚查了作詞的市場價，一萬塊一首歌詞算得上天價了，他完全是下本啊。”

“那他想要什麽？咱們大學生清澈的愚蠢？”

“搞不好是想要由己2.0呢？”

“那怎麽不自己寫？”

周的一句話引發了接二連三的疑問，範歆湊過來好奇：“所以為什麽啊？”

周毫無瞞：“我也不知道啊，我就隨口一問。”

安可嘉一只手了過來，按在桌上鎮定人心：“你們別急，待我今晚混敵營，刺探一下軍。”

下午的課上完後，安可嘉沒跟著回宿舍，說是要跟著音樂學院的學生去吃個團建餐。

範歆大為震驚，連連嘆這就是際花嗎，這融速度也太逆天了：“是一個團隊的嗎就團建。”

周：“吃完了這頓不就是了？”

到宿舍後，周的手機響了，顯示是媽媽發來的：【下課了嗎？】

周拿著手機走到了臺，將臺窗戶和門都關嚴實，隨後撥通了語音通話。

“軍訓完了吧？”劉嫻雅問，“累不累啊？”

“還行，今天開始上課了。”周話音剛落，手機傳來一聲轉賬到賬的提示音。

“下個月生活費先給你打過去了，怕你不夠用。”劉嫻雅頓了頓，聲音低了些，“今天去看你爸爸了。”

宿舍在三樓，從臺能清楚地看到馬路上結伴而行的學生。這兩天江北總算是降了溫，室外的溫度在比較舒適的範圍。五點多鐘的夕染紅了一片天，像幅濃烈的油畫。

周站在欄桿前，漫無目標地向晚霞，問：“爸爸怎麽樣？”

“好的，別擔心。”劉嫻雅只這麽簡單地代了一句，轉而問起別的，“上課還習慣嗎？跟同學相得怎麽樣？”

每回打電話，劉嫻雅都會這麽問一句，已經了慣例。而周也總是套公式地回一句：“還行。”

劉嫻雅輕輕地嘆了口氣，語氣放：“都去大學了，可以多新朋友了，別總是自我封閉，不接納別人。”

“知道了。”周漫不經心地回答。

簡短聊了幾句後，周掛斷電話，手機屏幕上保留著收賬通知的信息，劉嫻雅給轉了兩千塊。

父親不能工作之後，家裏的生活開銷全都由母親一個人承擔，一個月工資剛好能應付日常開支，這還是劉嫻雅消費降級之後才勉強達的平衡。

生活不至于到節食的地步，但周總歸是想要減輕一些母親的負擔。

那一萬塊的獎金猶如一塊吊在眼前的，時不時從眼前晃過，彰顯著存在。

對吃飽的人來說微不足道，可對挨的人卻珍貴無比。

誰又能保證自己永遠不會挨呢？

從臺回來，周目掃到範歆的電腦，見網站停留在郵箱頁面。隨口問：“你投稿了？”

“還沒呢。”範歆支著下面愁容，“第一次寫歌詞啥都不懂，我總覺寫得不夠好，又不知道怎麽改，還是等嘉嘉把報帶回來之後再改吧。”

周點點頭：“有道理。”

收拾完後，周坐在書桌前，著電腦裏的郵箱頁面。

早已經將寫好的歌詞轉化了文件上傳到附件中，也從校園牆的公告中複制了陳京馳的郵箱地址，萬事俱備，只差點擊發送按鈕，這封郵件就能傳送到對方的郵箱裏。

卻遲遲沒有下一步作。

上傳功的這首歌詞誕生的時間很早，那是一首很特殊的詞，模仿陳京馳本人風格的痕跡太明顯，如果他看到了，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沒選上就罷了，萬一被選中，見面時認出，周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將“作詞人”這個份單獨摘出去。

沒辦法向陳京馳解釋這首詞的來源與機。

周從來不是個墨跡的人，一旦決定好的事果敢又堅決，這還是頭一次經歷選擇困難的拉扯，左右為難的覺很不習慣。

直到終于下定了決心準備發送，恰在此時，宿舍門被人打開，是安可嘉回來了。

安可嘉在快九點鐘才回到宿舍，剛來就把衛生間裏的範歆喊了出來，說有要事要分，很急。

周放下鼠標，回過頭看向。

範歆急匆匆地沖完澡出來了，連忙問：“打聽到什麽了？”

“這個瓜大概率是真。”安可嘉先把結論放在前面，目掃過周和範歆，言辭鑿鑿地說，“他們跟我說，上個月的綜藝，陳京馳退賽本就不是什麽原因，是他自己罷錄。”

“blue了？”範歆倒吸一口涼氣，“這麽勇的嗎？他圖啥啊？”

“你們猜都猜不到的原因。”安可嘉煞有介事地低聲音，“他上節目之後熱度暴漲，導演組想用他拉收視率，本來要直接送他進決賽，結果被他知道了，陳京馳覺得對其他選手不公平，所以才退賽。”

範歆下都驚掉了：“啊？？？我沒聽錯吧？”

“這麽一來導演組肯定不同意啊，兩方估計就有矛盾了。”安可嘉說，“《由己》那首歌就是陳京馳寫出來涵那個綜藝的！”

聽到這裏，猶如大夢初醒，周猛地想起《由己》的最後兩句緒發點的歌詞。

「恨我不流的乖僻

我偏要由己」

“很震驚對不對？我剛聽到的時候也懷疑人生來著。”安可嘉說，“這要是正常人早著樂了，陳京馳就偏不。”

範歆完全沒注意到周這邊的作，還沉浸在剛剛的緒裏：“可是他參加節目不就是為了出名嗎？現在給他出名的機會他又不要，咋想的啊……”

“先不管他要不要，反正現在也出名了嘛。”安可嘉一口氣說完，走到桌子邊擰開礦泉水瓶灌了兩口。

範歆逐漸品出點規律來：“所以這次征詞的主題應該是‘叛逆’？”

“不是叛逆。”周看著，輕聲否認。

“那是啥？”範歆猜測，“他很有個，應該是喜歡標新立異？”

周沒再接話，眉頭卻微不可查地皺起。

坐直，右手重新握住鼠標，將郵箱頁面徹底關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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