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哥哥 不還給哥哥寫書？

今天之前，蘇今禾設想過很多種和沈南序重逢的景。

想的最多的，是在一場盛大的婚禮上，作為伴娘看著他和好友喜結連理。

送上不多不的紅包，再說句不痛不的祝福。

場面話說完，他們緣分就盡了。

可千算萬算，沒料到會是這麽一個尷尬的景。

不追星，對娛樂圈也毫無興趣，唯一一次心來搶票，還被正主發現了。

沈南序好像也沒料到，看著搶票失敗的頁面，回到上的目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好像打擾到你了？”

蘇今禾：“……”

耳邊傳來一道聲：“南序，怎麽突然走開了？”

穿著西服套裝的卷發人走來，明幹練。

蘇今禾看到了的牌。

星夢總經理，時琬。

姚姚口中，沈南序的夢。

原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這位是？”時琬看向蘇今禾。

頓了頓，沈南序起說：“是我……”

沒等他把話說完，蘇今禾也站了起來，將口罩往上拉了拉，低垂眉眼，嗓音因冒而沙啞。

“你認錯人了。”

沈南序眉梢微挑，靜靜打量。

蘇今禾沒看他，若無其事拿回自己手機。

“謝謝。”

轉離開，走得很快，不一會兒，沈南序就看到那抹纖細影逐漸淡出圍觀人群。

時琬沒想那麽多，打趣道：“你也有認錯人的時候。”

沈南序不語。

就在這時，前臺跑過來，“時總，億雲的人在會客室等候多時了，咦，蘇小姐怎麽回去了？”

看到了往外走的蘇今禾。

沈南序這才有所反應：“蘇小姐？”

男人尾音稍揚，音天然勾人。

前臺悄悄紅了臉，“是、是啊，蘇今禾蘇小姐。”

沈南序淡哂，“看來沒認錯。”

……

會客室，楊慧聽到腳步聲，擡頭看去。

一個外貌不俗的人踩著高跟鞋走進來。

在訝異星夢掌門人竟如此年輕時，楊慧發現後還有一人。

看到那人的臉，楊慧赫然睜大雙眼，連忙站起來。

“沈、沈南序？”

“你好。”沈南序溫和有禮。

“這場商務洽談，能讓我也參與嗎？”

*

蘇今禾走後收到領導的批假回複，便直接回去了。

目前就職于億雲集團旗下的子公司，負責智能機業務。

億雲是國産冰箱大牌，銷量穩居全球前十。

相比之下，子公司毫無存在，智能機主流市場永遠是那幾個大頭。

公司財務況每況愈下，好在員工福利和母公司一致。

蘇今禾表現出，員工宿舍也提升至一室一廳的標準，供一人居住。

當晚回去後什麽都沒吃，洗了個澡就上床睡覺了。

渾渾噩噩，忽冷忽熱，蘇今禾裹被子閉雙眼，高燒作用下頻繁做夢，刻意忘的高中景反複出現，輾轉反側都是同一個人。

第二天被急促的鈴聲鬧醒，費力睜開眼，沉著臉拿過手機，還不到十點，小胡打來的電話。

“今禾姐，你在哪啊，楊慧評上企劃部的經理了！”

蘇今禾一頓，臉更沉。

“我現在過去。”

*

到了公司，蘇今禾卡都沒打，徑自去副總辦公室。

小胡連忙過來道：“楊慧……楊經理在楊總辦公室。”

“那正好。”

蘇今禾燒未退，比以往更缺耐心，辦公室門敞著，直接走進去。

楊慧在裏面彙報工作，一臉神清氣爽，親熱地眼前的男人叔叔。

對外不茍言笑的楊陣華在面前分外和藹。

蘇今禾頓了頓。

楊慧是副總親侄，在全公司是公開的。

沒想到上班時間也如此不避嫌。

的突然闖讓兩人嚇了一跳，楊慧疾言厲：“誰準你擅自進來的，懂不懂禮貌？”

蘇今禾淡淡道：“這裏不是你辦公室，我應該不需要獲得你的批準，還是說，當上了經理就和楊副總有相同的權限了？”

楊慧還想說什麽，楊陣華擺手道：“楊慧你先出去吧，我來和說。”

楊慧走後，楊陣華看向蘇今禾，“今禾啊，轉眼間你就在公司待了一年多，時間過得真快。”

蘇今禾不想兜圈子，道：“經理評選什麽時候定為今天了？”

“評選從來沒有特定的日期，能者多得，楊慧這次工作完得很好，經理一職自然落在了頭上。”

楊陣華練地說著場面話：“不過你也別灰心，以後機會有的是。”

他後面說了什麽蘇今禾沒聽進去，“完得很好……你是說，沈南序同意給我們代言了？”

說到這個，楊陣華臉上出些許笑容。

“沒錯，昨天你不在，楊慧靠自己拿到了合約，而且代言費遠低于星夢原來報價，現在就等他們過來簽合同了。”

驚喜太多，蘇今禾趨盡木然：“他還要過來？”

“對方是這麽說的。”

“……”

楊陣華同蘇今禾共事已久，第一次見緒波這麽大，以為是嫉妒導致表管理失敗，不由寬道：“你還年輕，未來路很長，不要氣餒……”

蘇今禾已經徹底理清當前狀況，平靜打斷他的長篇大論：“我正式提出離職。”

楊陣華一時沒反應過來說了什麽，“？”

“麻煩盡快找人接替我。”蘇今禾說完就要出去。

“你回來！”楊陣華如夢初醒，連忙喊道。

整整一個上午，楊陣華好說歹說勸蘇今禾留下，惜才之心溢于言表，可他把皮子磨破了都沒松半分，比沙漠的石頭還，還讓他別耽誤彼此時間。

目中無人，沒大沒小。

楊陣華一氣之下撂下一句“你別後悔”，讓接完就滾。

這違反了勞法，蘇今禾破天荒沒計較，離開他辦公室不到一個小時，要走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快傳遍公司每個角落。

所有人都以為是被楊慧走的。

楊慧派系的人拍手好，楊慧眉眼的喜意不住，當即表示今晚請所有同事吃飯。

蘇今禾對此毫不關心，午飯過後，和小胡接工作。

小胡跟最久，是接替的不二人選。

小胡十分難，“今禾姐，你真的要辭職嗎？就算當不經理也犯不著走啊。”

“和這個無關。”蘇今禾說。

“那為什麽？”

蘇今禾沉默片刻，道：“累了而已。”

們當天就接完畢。

小胡學東西快，項目又都有經手，早就能獨當一面，缺的不過是個機會。

蘇今禾打電話搬家公司，人工打包完所有私人品，全都送到一個地址，自己則回學校宿舍。

走後第二天，多數員工上班遲到，楊慧昨天不僅請客吃飯，還在KTV包場嗨了通宵。

楊陣華昨夜難得也參與進來，跟著年輕人胡鬧了一陣就走了，今早上班發現沈南序經紀人竟然已經發了合同暫定版過來。

楊陣華仔細看了一遍，條條框框有利無害，即將揚起的角在看到最後一條合約時，陡然僵住。

【我方指定對接人為貴公司的蘇今禾小姐，以上所有條款需在此前提下方可生效。】

*

楊慧嗨到今早七點，請了半天假，下午剛到公司，還沒坐下就被楊陣華到辦公室。

楊陣華黑著臉甩來一沓資料，劈頭把罵了一頓：“看你幹的好事，你老實代，沈南序是不是蘇今禾接的，你搶了功勞？”

“怎麽可能！當時全程只有我還有小胡小趙在。”

楊慧火速看完合同，臉驟白，不可置信。

“他怎麽會認識蘇今禾！？”

事到如今，查明原因也于事無補，楊陣華指著道：“快聯系，把回來！一切條件好談。”

再不願，楊慧也只能照做，發現微信和電話都被對方拉黑了。

不僅，楊陣華上午就開始聯系蘇今禾，可全公司包括小胡都找不到人。

迫不得已，楊總把人事來，調出蘇今禾的員工信息表，地址欄果然是空的。

焦頭爛額之際，小胡突然想道：“對了，昨天今禾姐讓人過來搬東西時，我聽到他們說要搬到越瀾灣。”

越瀾灣，北宜環別墅區，寸土寸金。

楊慧：“我們老總就住在越瀾灣，蘇今禾怎麽有錢住在那兒！”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人事忽而道：“裴總是不是有一個兒？”

滿座皆驚，楊慧強裝鎮定：“瞎說什麽，姓都不是一個。”

楊陣華似乎想起了什麽，急急推開擋道的楊慧，撲到電腦前點開微信。

裴敘家族員不對外公開，網上毫無痕跡，楊陣華記得總部群裏有個裴家人。

他立刻私信對方問：【裴總曾公開承認自己有個繼，你知道什麽嗎？】

對方回得很快：【你問這個做什麽？】

楊陣華心一橫：【是不是姓蘇？】

對方：【是啊，你見過了？】

“哐啷——”

楊陣華面灰敗癱在椅子上，都嚇了。

*

大四，正值實習期，室友們陸續出去租房上班，宿舍目前沒人住，倒是一個不錯的暫居地。

蘇今禾許久未回來，簡單打掃了下，外賣了晚飯和退燒藥，吃完就躺下了。

這一睡就是一天，醒來後頭總算不暈了。

蘇今禾拿過手機，發現有幾十個未接來電，大部分來自公司，小部分來自媽媽。

無視前者，給媽媽回了個電話。

接的人是個男人，懶洋洋喂了聲。

蘇今禾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我媽呢？”

“還在睡。”

“都中午了，怎麽還沒起？”

裴敘輕呵了聲，“你說呢。”

“……”

蘇今禾冷冷道：“我媽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你節制點。”

裴敘：“對象都沒有的小屁孩管長輩的生活。”

蘇今禾想掛電話了。

裴敘沒給這個機會，道：“你行李突然寄回家，你媽很擔心，還問我你是不是被子公司掃地出門了。”

知道他是調侃，蘇今禾平淡承認：“是，他讓我滾。”

安靜幾秒，裴敘語氣正經不，“誰？”

蘇今禾懶得說，掀被下床，“走都走了，我沒有回去的打算。”

裴敘哦了聲，沒過幾秒，又問：“所以他是誰？”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公司的事，說話間蘇今禾已經梳洗完畢，出門吃飯。

明明國慶放假，外面學生出乎意料多。

烏泱泱一片，人頭攢，年輕男臉上帶著激。

蘇今禾在他們興的議論聲中，聽到沈南序三個字。

裴敘在電話那頭也聽到了，漫不經心道：“說起來，沈南序那小子要去你們學校演講，好像就是今天。”

蘇今禾了手機，半晌才道：“你還會關心這種事？”

人太多，到了肩踵的程度，幸好學校不讓外來人進，不然估計連路都走不。

裴敘：“他前天聯系我，聊天時順便提了下，他寄了幾張票過來，讓我帶家人看，你空回來趟。”

人忽而躁，尖聲也跟著大了，蘇今禾看向聲源地，道：“我就不去了。”

場邊的人行道上，一眼看到了沈南序，盡管只是一道模糊影。

在團隊包圍和人群簇擁下，男人形頎長，穿著淡灰西裝，雙手隨意在西口袋，氣質清貴斐然。

蘇今禾看著他，周圍驚呼聲不斷，仍舊不及裴敘聲音清晰。

他嗤笑一聲：“繼續裝，以前死活喜歡了他那麽多年，現在開始矯了，想看就看，我又不會嘲笑你。”

“……”

蘇今禾掛斷電話，注意到沈南序旁有個人，是時琬。

兩人偶爾談，沈南序配合放慢腳步，修長的脖頸微垂，親稔。

旁的人議論紛紛，聊起他們的桃八卦。

蘇今禾胃口全無，潦草吃完飯，去了一趟圖書館。

由于放假，這裏幾乎沒人，冷冷清清。

和外面相比，仿佛被世界忘。

蘇今禾不知不覺來到音樂圖書區，線略暗，空氣彌漫著淡淡檀木香，顯眼擺放著一個旋轉書架，上次來時還沒有。

越往裏走，書架越舊，木味越濃，上面的書也從新到舊，逐年更疊。

高中時就在用的老式書架居然還沒丟，麻麻擺放著舊書。

蘇今禾隨手拿了本《基本樂理》

第一頁夾了張借書卡，隨著科技進步，圖書館普遍實現數字化，這種傳統的借閱方式早已過時。

取出借閱卡，翻看背面。

第一個名字赫然是沈南序。

目緩慢下移。

看到自己泛黃的名字時，蘇今禾借書卡，記憶如，好像回到了多年前那個夏天。

那時常來圖書館，借書坐在沈南序旁，看他寫曲子，聽他講音樂，掠過他的白襯衫，伴隨著清冽的氣息，男人溫幹淨的歌聲滋潤耳。

可後來。

不留餘地推開他，親手葬送了他們關系。

蘇今禾從回憶中離，輕輕把書放回原位。

後傳來腳步聲。

沒在意，踮起腳，想在高拿本沒看過的。

一道高大的影子罩住他，悉的清冽氣息過臉側。

蘇今禾微僵，踮腳都夠不著的書被後人輕松取下，然後拿給。

“……謝謝。”蘇今禾沒轉頭，垂眼想走。

“翅膀了，都不會人了？”

男人拖腔帶調一句話，將定在原地。

蘇今禾緩緩看向他。

這麽多年，沈南序還是老樣子，生了副于男人而言容姿過豔的面孔，正兒八經的西裝都被他穿出了勾魂攝魄的多味兒，漆黑眼底猶如破曉的薄霧，令人捉不。

“沒想到來圖書館個懶。”沈南序說著便笑了，“都能遇見人。”

蘇今禾終于開口：“哥哥，好久不見。”

沈南序說：“前天不是剛見過？”

“……”

男人待態度一如既往溫和，仿佛所有隔閡，對他的傷害，以及這些年的空白都不存在。

“退燒了麽？”沈南序微微俯，自然出手，要的額頭。

沒想到他當時看出來了，蘇今禾手指掐進掌心，退開一步躲開。

“哥哥，我已經長大了，你不用再對我好了。”

沈南序的手停住，兩人視線在空中彙。

蘇今禾：“你現在是明星，和我這種人保持距離比較好。”

男人目極深，難以言喻的迫襲來。

“真要說起來，”蘇今禾抿，自己把話說完：“我們本來也不，以後別見面了。”

沈南序盯著看了許久，像是被氣笑了，結滾著重複一遍：“不？”

蘇今禾避開他的視線，嗯了一聲。

“我先走了，你還有工作，快回去吧。”

轉沒走幾步，手腕突地被抓住，一重力襲來，的背撞到書架，掉下了幾本書。

兩人距離驟然拉近，蘇今禾擡眸，對上男人漆黑深邃的眼。

即使在生氣，沈南序依舊彎著，說話不疾不徐，可容卻如驚雷，在蘇今禾腦中轟然炸響。

“不還給哥哥寫書？”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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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是開始校園～

發50紅包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