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聚餐 我已經長大了

“我已經不是小孩了。”蘇今禾看著眼前頭的男人，邦邦道。

簡單一句話，把周旭禾扶起來的幾個男生都聽沉默了。

南街館裏，悉蘇今禾的都知道，不喜歡和男的有肢接，除訓練外，手都可能給你扭斷。

可眼下，說歸說，卻沒有表現得多抗拒。

“是麽，”沈南序不知道自己的行為無異于給老虎捋，細細看，“好像沒什麽變化？”

頭只是沈南序誇小輩的習慣作，不針對特定某個人。

只不過以前，蘇今禾被他頭的次數最多就是了。

人逐漸散去，休息室恢複安靜。

蘇今禾還想說點什麽，聽到有人自己。

晏走過來，驚疑不定問：“你和南序哥認識？”

蘇今禾不太意外的出現，點點頭。

晏聽嗯一聲就沒後文了，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好看向沈南序。

“是我以前在這兒的小師妹。”沈南序想起了什麽，“說起來，你們還是同桌，有緣分。”

“原來是這樣。”晏眼裏疑慮打消，好奇地問蘇今禾：“你也會搏擊嗎？”

蘇今禾：“我學的散打，有點差別。”

“我去，你學習好就算了，還會打架，也太牛了吧。”

想到江牧野還在外面等，晏和沈南序順口提了句，沈南序正好想走了，帶著倆找到教練告別。

趙瀚沒想到他剛來就要走，挽留不後非要看他打一場，沈南序原本就是來幫忙宣傳的，沒有推辭，輕裝上陣，三兩下把對手扔出擂臺。

晏第一次看他搏鬥，被帥得心髒狂跳，抓拍了好多照片，期間趙瀚也沒閑著，滿臉紅和一起拍拍拍，都是打廣告的素材啊。

蘇今禾明顯發現，沈南序出場後，咨詢報名的生又翻了一番，興地在下面圍觀尖。

這看臉的世界。

蘇今禾拿白巾了汗，趁機去換回自己服。

那邊晏見趙瀚用相機拍得更清晰，問照片能不能也發一份，趙瀚大方應了，把下午拍的都導給。

晏喜滋滋一張張看過去，發現再往前有好多蘇今禾的打拳照，而沈南序第一次出現在鏡頭裏，就是和兩個人單獨站在擂臺上。

蘇今禾在更室訓練服時，還在想，沈南序和晏會不會已經先走了。

他們本來就沒有等的理由。

所以，當換好服出去，看到沈南序竟然等在門口，難得有點怔，“你落東西了嗎？”

沈南序倚在牆壁，似乎思考了下，“你算不算？”

蘇今禾手指猛地書包帶，即使知道他這句話沒有任何歧義，心還是了一下，語氣盡量正常，“找我有事？”

晏從沈南序後蹦出來，語氣歡快，“我們等會兒有聚餐，你來不來？”

蘇今禾看了看，又看向沈南序，“要錢嗎？”

沈南序好笑，這麽多年沒見還是老樣子，頂著一張拽得二五八萬的臉，散發著我很窮我沒錢的自信氣質。

“不用。”他道，“說好了，哥哥請你吃飯。”

*

晏帶他們去找江牧野會合，興沖沖向他介紹蘇今禾。

“哥，這我同學，也去吃飯。”

江牧野穿著一黑，眉目英，短發幹淨利落，他指間夾著煙，倦懶靠在駕駛座上。

他看了蘇今禾一眼，摁滅煙頭，淡淡對晏道：“原來你還記得我。”

晏有點懵地啊了聲。

“我還以為，”江牧野扯了扯，“你當我死了。”

“……”

晏拿出手機看時間，竟然已經八點了。

也就是說，江牧野在這兒等了一個多小時！

還看到他發了好幾條微信，心虛不已，小聲道：“裏面信號不好，我沒看到，對不起嘛。”

“都多大的人了，和小孩計較什麽。”沈南序上車坐到副駕駛，系好安全帶，悠悠道：“不怪人家怕你。”

江牧野看著他冷笑，“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磨磨唧唧，會拖到現在？”

車廂煙味很重，沈南序瞥見蘇今禾上來時輕輕皺眉，手搖下車窗，“我又沒讓你過來。”

江牧野面無表發車子，“如果不是晏吵著要來，老子怎麽可能給你當司機。”

“好像確實更親我。”沈南序微微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親妹。”

“……”

他們互嗆時，後座兩個生要和諧得多。

蘇今禾才知道原來沈南序不是晏哥哥，江牧野才是。

晏聲音在耳邊嘰嘰喳喳沒停。

上車後就拉著問東問西，還親昵地喊名字。

“今禾，你散打學了多久啊？難嗎？有沒有什麽速的方法，我也想學，我學過跳舞，基礎會不會更好點？唉，早知道搏擊這麽帥，我就不學跳舞學它了。”

平時就吵，蘇今禾也習慣了，看著窗外道：“我和你相反，我原來更想學跳舞，後來因為一些原因，還是算了。”

“至于搏擊，你想什麽時候學都行，不過我建議你高考後再說。”

*

聚餐地點在二環的璽軒，一路堵車，花了二十分鐘才到。

大堂金碧輝煌，走高端奢華路線。

服務生引四人去包間。

晏見蘇今禾打量環境，湊近耳語：“這家酒店菜不錯，我爸經常帶我來。”

蘇今禾嗯了聲不做評價，其實小學來過，爸也很喜歡這裏。

包間很大，就餐區用一道屏風隔開，其他都是娛樂休息的地方。

他們到的時候，裏面音響震天，所有沙發都坐滿了，男男在一塊喝酒劃拳，鬧哄哄的。

沒想到有這麽多人，蘇今禾有點意外，晏說樂隊聚餐，還以為就四五個。

沈南序似乎也沒想到，目頓了下。

他和江牧野一來，氣氛更熱，人們明裏暗裏看過來。

蔣輝過來開的門，笑著和蘇今禾打了個招呼，揶揄旁的男人，“沈南序，還是你牛，這才在外面多久，又帶了個漂亮妹妹回來。”

蘇今禾從他那一頭標志灰，認出是黃潔喜歡的那個樂隊主唱。

沈南序不置可否，“好像沒你們帶的多？”

蔣輝咳了聲，低嗓子，“這不好多是咱們樂迷麽，真金白金砸過錢的，他們想來我也不好攔著不是？”

晏不客氣拆穿，“我看你們就是想借我哥還有南序哥的名頭搞聯誼吧！”

“這話說的，我是那種人嗎我。”

“我了。”江牧野懶得廢話，領著晏進去，“服務員點菜。”

蔣輝：“是，小的遵命。”

蘇今禾安靜地跟在沈南序後，選座位時，香風飄過，一個漂亮的卷發人笑著走來。

“沈南序，我能坐你旁邊嗎？”

沈南序無聲挑眉，似乎在問您哪位。

“我黃盈啊，不記得了？前不久還和你告白了呢。”黃盈大方不扭，“我們從朋友做起唄。”

“抱歉，這個位置有人了。”

沈南序偏頭朝蘇今禾招了下手，聲線溫和偏淡，“過來，和哥哥坐。”

蘇今禾點點頭，坐下後看著黃盈掛著尷尬的臉，越發覺得眉眼很悉。

“你是黃潔的姐姐嗎？”問。

黃盈愣了下，“對……你怎麽知道？”

“我是同學，和我提過你。”

“原來你是高中生啊，那可真是太巧了。”

黃盈明顯松了口氣，順便拉開椅子在旁邊坐下，“剛開始蔣輝聽沈南序說要帶一個孩來，還和我們議論了好久，以為是朋友呢。”

“你是在讀高二吧，學習張不？”

問的時候，目還不時看向沈南序，蘇今禾當作不知道，“還好。”

大家落座完，都是年輕人，氣氛活躍。

晏年紀小，子甜，坐在江牧野和沈南序中間，是當之無愧的團寵，大家有意無意討好，都讓先點菜。

晏沒有客氣，一口氣點了七八個菜。

沈南序另拿菜單給蘇今禾。

蘇今禾習慣先看價格表，點了個最便宜的蒸蛋。

菜點完，拿開水燙餐，沒再開過口。

黃盈本來想借拉近和沈南序的關系，可從頭到尾沒說過幾句話，不理人，存在薄弱。

服務生陸續上菜，對著滿桌佳肴，蘇今禾吃得很慢，品不出鹹淡，心神不自覺留意旁邊的男人。

這是第一次和沈南序一起吃飯。

男人吃得不多，夾的多是素菜，他懶散靠在椅背，桃花眼稍斂，修長的手指慢慢轉著半杯酒，燈下廓被打上一道影，白玉般的臉看著又淡又倦。

作為全場焦點人，他也沒怎麽說話，偶爾開口也是和江牧野他們聊樂隊贊助的事，或者有一搭沒一搭回應晏。

晏是真的黏他，對親哥一個屁都不敢放，卻會撒讓沈南序給夾菜。

沈南序也很寵，幾次把吃的菜轉到面前。

他們這麽，想必經常聯系。

蘇今禾攪碎飯裏的蒸蛋，想到自己沒有沈南序的聯系方式。

是不是就意味著，吃完這餐飯，他們又會像以前那樣形同陌路？

如果問他要電話，他會給麽。

蘇今禾很有這麽糾結的時候，猶豫間，又看了他一眼，輕聲道：“那個……”

大家在聊天，尤其是蔣輝，在對一個姑娘獻殷勤，很吵，的聲音被淹沒。

蘇今禾自己都聽不太清，半張著的合上了。

沈南序好像注意到了，目向。

黃盈忽然放下筷子，道：“對了，蔣輝，你之前不是說，如果我把小雪約來，隨便我開什麽條件都答應嗎？”

蔣輝一噎，“是沒錯，先說好，違法紀的事咱可不做啊。”

“想哪去了。”黃盈了下頭發，對沈南序笑道：“我就想要你一個電話，不難吧？”

沈南序掀起眼皮，“看我幹嘛，他答應的你，你問他。”

黃盈問蔣輝。

沈南序不鹹不淡看了他一眼。

蔣輝訕訕，打了個哈哈，“那啥，你的心意呢，我收到了，可我心裏只有小雪，電話就算了，免得誤會。”

黃盈：“誰要你的，我問的是沈南序！”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也沒他號碼，大家一個宿舍的，要電話幹嘛，聊啊？”

除了黃盈氣得臉青，全場笑，

沈南序也勾了下，再次看向蘇今禾，“你剛剛我了？”

蘇今禾默了默，“沒有。”

中途，去了趟衛生間，在洗手池裏洗了一把臉。

鏡子映出黃盈的影，也進來了。

蘇今禾用完把位置讓給。

“謝謝。”黃盈拿出鏡子補妝，見要走，連忙住，“那個，你是今禾對吧？姐姐能麻煩你一件事嗎？”

“什麽？”蘇今禾說。

“可以和我換個座位嗎？”黃盈雙手合十，懇求，“不知道小潔和你說了沒有，我真的很喜歡沈南序，幫姐姐這個忙好不好，以後請你吃飯。”

蘇今禾沉默半晌，“不用換，我本來就打算回去了，位置你坐吧。”

……

包廂，沈南序見黃盈回來後拿起自己碗筷，旁若無人坐到他旁邊，眉微不可察地一皺。

“這有人。”

“哦，今禾已經走了。”黃盈笑道，“說媽媽催回家。”

*

離開璽軒，蘇今禾去對面的街等公。

九點，天完全黑了，風一吹，冷得刺骨。

蘇今禾輕輕朝手心哈氣。

以前不知道，四月的夜晚竟然這麽冷。

果然該聽媽媽的話，多穿件的。

淡淡地想。

就這樣站了五分鐘。

“不打聲招呼就走，”

冷風吹來男人的輕笑聲。

“誰惹我們小師妹不高興了？”

蘇今禾愣了愣，眼睛看過去。

沈南序踩上公站臺，信步走來，夜下頎長的影由暗轉明，逐漸清晰。

看了他許久才道：“沒人惹我。”

沈南序猜測：“那就是飯不好吃？”

不等回話，他又笑道：“我也覺得，哥哥下次帶你去吃別的。”

還有下次麽？

蘇今禾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對了，”沈南序拿出手機，“你微信多？”

蘇今禾又是一怔，“我沒微信。”

沈南序：“電話呢？”

蘇今禾穩住聲線，報出一串數字。

沈南序記下後，撥了過去。

蘇今禾口袋裏的翻蓋手機響了，下一秒，聽到沈南序道：“這是我電話，以後有事聯系。”

作者有話說：

----------------------

注意到人卡的名字了嗎！

我寫的！

好不好看！

本來想約字，太貴了嗚嗚嗚[求你了]

發紅包包[彩虹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