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牽手 雙更合一

等雨小了些, 沈南序離開，蘇今禾送他到樓下，陪他在路邊等車。

夜彌漫, 飄著綿綿細雨，空氣混著草木氣息，

時間太晚，這條街位置偏僻, 攏共沒幾輛車經過。

路燈下, 沈南序單手撐傘, 低頭用手機打車，習慣將傘往蘇今禾方向傾斜。

蘇今禾注意到他左肩被雨水浸, 手將傾斜的傘扶直。

松手沒多久, 傘又傾向，蘇今禾糾正幾次無果，喊他：“哥哥。”

沈南序：“嗯？”

“松手。”蘇今禾握住傘柄上方, 冷淡道。

沈南序不知哪又惹到, 把傘給撐，“話說，你什麽時候把我的微信放出來？”

蘇今禾這才想起把他拉黑了, “等下。”

迅速作手機, 把他的聯系方式都放出來。

很快，沈南序發來微信好友申請。

蘇今禾點通過，他們終于為好友。

沈南序頭像竟然是南街館的金字招牌。

之前拉黑他的時候沒注意，現在看屬實難蚌。

蘇今禾：“你怎麽用這個當頭像？”

“以前去外地打比賽, 教練讓我換的。”沈南序順手給轉錢，道：“用了五六年，已經習慣了。”

蘇今禾不懂他一個年輕人, 頭像怎麽比媽媽的蓮花還老土，“這麽舊，為什麽後來不來南街館了？”

這件事想問很久了，很想知道，當初他為什麽一個招呼都沒打，就消失在的世界裏，一走就三年。

沈南序聲音稍頓，“畢竟高三了，學習重要。”

蘇今禾直覺沒那麽簡單，看著他轉來的五千塊，沒有追問，“幹嘛轉我錢？”

“提前給你預支一半薪水，”沈南序彎起角，調侃道：“我們今禾好不容易願意屈尊給哥哥打工，怕你反悔不幹了。”

一半？蘇今禾敏捕捉關鍵詞。

這五千，還只是一半。

網約車到了，停在他們邊。

“我走了，有事聯系。”

沈南序腳步剛，蘇今禾已經打開車門，撐傘護送他。

沈南序看一眼，坐上車，“很晚了，快回去吧，服我洗了還你。”

“不用，送你了。”蘇今禾大方道，“老板慢走。”

“……”

***

蘇今禾手頭有了錢，不再虧待自己，第二天就和唐雪們去食堂吃飯。

六月盛夏，熱烈，路兩旁梔子花開得正盛，地面泛著刺眼的金，淡雅香氣在熱浪中沉浮。

晏要給蘇今禾轉錢，“你沒錢怎麽不和我說啊，我可以包你一學期的飯。”

蘇今禾：“不用。”

晏挽住的手臂，“客氣什麽，你臉皮要是有小潔一半厚就好了。”

黃潔腦袋也蹭過去，笑著幫腔：“是啊，反正我們大小姐有錢，不用給省。”

唐雪在旁不上話，本來想學晏，挽住蘇今禾另一只手，結果被黃潔占據臉皮優勢足步先登，唐雪到一半的手微僵，慢慢落下去。

“我找到兼職了，暫時不缺錢。”

頭頂烈日，蘇今禾被兩個生在中間熱得要命，們走得又慢，行極其不便。

蘇今禾不客氣掙開們，見唐雪落後好幾步，抓住的手腕，加快腳步，“走快點。”

“哦、哦。”唐雪眸閃了下，角止不住上揚，笑問：“兼職是幫SpringFlowers打雜嗎？”

蘇今禾點頭。

“你要去南序哥那兒打工？”晏音量拔高，“真好，我也想去，我哥不讓，說我只會礙手礙腳。”

黃潔道：“你哥有先見之明。”

“滾。”

晏和黃潔打鬧幾句，又對蘇今禾道：“你去了後幫我看看那裏有沒有可疑的人纏著南序哥，我上次在迪士尼門口見到的那人絕對有問題。”

蘇今禾想到沈南序收到的擾微信，眉眼略沉，嗯了聲。

*

蘇今禾靠沈南序預付的薪水，順利撐過期末考試結束，正式迎來暑假。

溫秋雲在醫院住了快四個月，一天天好轉，已經能杵著拐杖下地了。

醫生檢查沒有其他問題，批準出院，康複訓練可以在家中進行。

八月第一個禮拜，蘇今禾給家裏做了大掃除，迎接溫秋雲回家，母倆在家吃火鍋慶祝。

蘇今禾和提了暑假兼職的事。

溫秋雲本來還擔心，聽到老板是沈南序，便放心讓去了。

SpringFlowers從六月底就開始在全國各地巡演，有十幾場，據說是他們至今為止籌備最久時間度最長的livehouse。

門票一售即空，空前火，沈南序以前只是偶爾替隊友上過幾次臺，這次親上陣亮點十足。

蘇今禾當時要上課，還要照顧醫院裏的溫秋雲，沒有和他們去巡演，沈南序也沒打算讓跟，SpringFlowers最後有三場演出在北宜，到時再來幫忙也不遲。

他們前不久就回北宜了，今晚在二環的博音會演出。

蘇今禾下午出發趕過去，到的時候還早，現場還在布置，李亮接待的，他是宜大學生，也是沈南序他們先前招的那個人。

李亮一場不落跟到現在，已經是個練工，指揮蘇今禾拭樂，引導觀衆有序進場。

“哥……”蘇今禾拿著活簽到本，掃了圈周圍，“沈南序呢？”

“當然是在後臺準備。”李亮看年紀小，猜是沈南序的迷妹，“他忙得很，邊人又多，咱們這種小蝦米就別湊到跟前搭話了，能近距離看到人就很不錯了。”

又不是見太上皇，至于這麽誇張嗎。

蘇今禾不追星，沒概念。

一直忙到晚上七點半，夜漸深，天音樂會全場站無虛席，燈亮的那一刻，激放聲尖。

蘇今禾在場維護秩序，耳被震痛，遠遠看到沈南序出場，心髒了下。

沈南序站位不是很顯眼，蘇今禾在網上看過發的現場視頻，他總是把重要位置讓給隊友。

可這不妨礙當聚燈打在他上時，全場呼聲最高。

男人穿著黑短袖衫，廢土風破牛仔，姿勢隨意地抱一把電吉他，手臂抵著琴，拇指和食指漫不經心著撥片，負責整場表演的和弦伴奏和鋪墊。

音樂勁，蔣輝的高音燃全場。

蘇今禾只看得到沈南序，看他額發被汗水淋，看他微微揚起漂亮的桃花眼，看他肆意輕笑，意氣風發。

蘇今禾第一次在現場看他的舞臺，總算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被他吸引為他瘋狂。

舉起手機拍他，太遠，不清晰，不知為何，沈南序的特寫鏡頭特別。

正拍著，手機裏的沈南序朝的方向看過來，視線好像有一瞬間對上了。

蘇今禾不太確定。

前方大屏幕剛好掃到沈南序的臉，一片，注意到他勾人的眼眸此刻彎起來，不知在笑什麽，眉眼鮮活生。

蘇今禾心跳加速，忽然覺到後有人過來，污濁陌生的吐息伴隨猥瑣笑聲噴上耳廓。

“小妹妹，一個人？哥帶你見識真搖滾。”他暗示般頂。

蘇今禾本能給對方一記後踢。

男人猝不及防，往後摔下去，周圍人群尖著迅速散開。

他臉很紅，像是喝了酒，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倒下的，搖晃著站起來，對蘇今禾罵罵咧咧。

“臭娘們，老子看上你是你的榮幸，別給臉不要臉！”

蘇今禾冷臉朝他走了兩步，一個瘦弱人飛奔跑過來擋在面前，大聲保安過來，呵斥男人不準靠近。

“你沒事吧？”

男人被保安架走，宋清梨舒了一口氣，轉關心蘇今禾。

蘇今禾看著打的肩，道：“沒事。”

“那就好。”宋清梨道，“這裏的，你一個孩子不安全，和我去清理後臺吧。”

蘇今禾點點頭，途中和聊了幾句，得知也是臨時工，五月就開始跟著SpringFlowers到跑。

宋清梨說話溫聲細語，長發烏黑順直，大熱天穿著長袖牛仔，纖瘦白皙。

氣質和溫秋雲有點像，蘇今禾對有種親切。

後臺很大有很多人，經紀人全程盯舞臺況，和調音師燈師切流。

蘇今禾不會專業的東西，和宋清梨清理完雜就無所事事幹坐著，宋清梨遞來一瓶礦泉水。

“謝謝。”蘇今禾說。

宋清梨看著，“我剛剛聽他們說，你是南序招進來的？”

蘇今禾：“嗯，你也是？”

宋清梨：“不是，我是他朋友，特地來幫他忙的。”

蘇今禾愣了好一會兒，嗓子發幹，擰開瓶蓋喝了口水，啞聲問：“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高中，”宋清梨笑得純真，“我當時還懷了他的孩子呢。”

“咳！”蘇今禾被水嗆到，咳得很用力。

“慢點喝，別急。”宋清梨拍了拍的背。

“不是，”蘇今禾覺得自己在聽科幻故事。

沈南序高中倒不是沒可能談，但搞出人命就離譜了。

問道：“你確定孩子是沈南序的？”

沒想到這話一出，宋清梨臉當場變了，緒激道：“不是他是誰？”

作幅度過大，袖口往上了些，蘇今禾看到手腕有目驚心的劃痕，和之前在沈南序手機上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樣。

“……是你給沈南序發的擾信息，”蘇今禾緩過神，直直著，語氣變冷，“還拿自殘威脅他？”

“誰讓他不理我。”

宋清梨被看得害怕，聲音一下小了，囁嚅道：“我都為他打過胎了，已經沒人要了，要是他還不要我，我就活不下去了……”

語無倫次，蘇今禾覺得怪怪的，“你還好嗎？”

這時李亮進來，看到們在說話，表變得張，立刻把蘇今禾拉走。

“忘了告訴你，別去招惹宋清梨。”

來到無人角落，李亮低聲音對道：“有神病，腦子有問題。”

蘇今禾沒想到是這麽個況，“為什麽會來這兒？”

“我也不清楚，和沈哥是高中同學，是沈哥招進來的，據說對的病有幫助。”

李亮諱莫如深道：“逢人就說自己是沈哥朋友，一看見異接近沈哥就犯病，你是沒見過拿刀割自己，可嚇人了。”

“總之別靠近，咱們惹不起。”

***

蔣輝在臺上聲嘶力竭唱了兩小時，演出接近尾聲，沈南序提前下場，拿著吉他從舞臺來到後臺，立刻有一堆人圍過來，送水送巾。

蘇今禾看到宋清梨瘦弱的影進去，討好地拿著小電風扇對著他吹。

沈南序禮貌道謝，不知對說了什麽，宋清梨失落離開。

等人群散去，沈南序隨手扯了扯前汗的服，漫不經心轉眸，看到蘇今禾背脊筆直地坐在沙發上，手裏捧著礦泉水，一言不發看著自己。

沈南序一頓：“你那什麽眼神？”

蘇今禾：“你說呢。”

沈南序稍微一想，“和清梨接過了？”

清梨，得真親熱，蘇今禾淡淡道：“說你們高中有一個孩子，真的麽？”

沈南序笑了下，似乎覺得很荒唐，用的話反問：“你說呢。”

“假的吧。”蘇今禾說。

沈南序眉眼一松，“沒白疼你，還知道相信哥哥。”

“我只是覺得，”蘇今禾慢吞吞道，“如果是真的，你已經上法制頻道了。”

“……”

和李亮一樣，沈南序也讓蘇今禾別太靠近宋清梨，神狀態不穩定，隨時可能發病，本來一直有人看著，也不知道剛剛怎麽跑到場去了，還好沒出什麽事。

沈南序之前在臺上看到了場，為了防止這種事再發生，讓蘇今禾以後就待在後臺，哪都別去。

蘇今禾：“我在後臺幫不上什麽忙。”

“那就寫作業。”沈南序從箱子裏拿了瓶水，上吸管，輕飄飄吐字：“你都快高三了，學習最要，別一天到晚不務正業。”

蘇今禾：“……”

你招我來幹嘛的。

老板發話，蘇今禾聽從指揮，之後他們演出時，背著書包，在後臺找一個安靜的角落寫作業。

同樣的閑人還有宋清梨。

蘇今禾後來才知道沈南序本沒給分配工作，都是自己找事幹。

每次蘇今禾開始學習，宋清梨便會湊過來，認真看寫作業，眼神流出懷念，“我以前也用的這套課本，一模一樣。”

“我當時績好的，真想回到那時候。”

蘇今禾見翻自己的課本，想了想，沒有聽別人的勸告，和聊了聊。

宋清梨張口閉口都是沈南序，眼睛亮亮的，看起來真的很喜歡他，蘇今禾和晏同桌那麽久，如今駕馭這種話題輕車路，把看晏2號，順著的話附和。

久而久之，宋清梨越發黏，喜歡纏著說話。

蘇今禾主提出加微信。

“不知道能不能作為替代，”沉片刻，看著的眼睛道：“如果沈南序不理你，你可以找我，我看到會回。”

***

可能是這句話起了作用，宋清梨開始給蘇今禾發微信，一開始只有一兩條，後來發現真的句句有回應，數量翻倍遞增。

蘇今禾到了和沈南序同等待遇，相對應，宋清梨沒再給沈南序發過激微信。

沈南序狀態眼可見變好，休息時拉著蘇今禾觀察宋清梨的神狀態，見低頭噼裏啪啦摁手機。

沈南序心不錯，“好像快好了。”

蘇今禾覺到口袋裏不停振的手機，面無表心想，也不看看是誰在替你負重前行。

和宋清梨相久了，蘇今禾發現，不一定非要沈南序，可能只是太寂寞，這裏都沒人敢和說話。

有一次，蘇今禾發現宋清梨焦慮不安想自殘，想到第一次見到的場景，故意搶過刀對準自己，對說你割我也割，宋清梨被嚇到了，白著臉阻止，喃喃：“那我忍忍，忍忍，你別沖。”

***

一切似乎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宋清梨依舊很黏沈南序，只是沒以前那麽激進，表面和正常人無異，大家不自覺放松了對的看管。

八月中旬，SF巡演進行到最後一場，步尾聲。

蘇今禾已經悉了後臺準備工作，演出結束後，大家商量去哪慶祝，蘇今禾搬著樂，腳被路上障礙絆了下，吉他掉在地上，崩斷了一弦。

邊上的蔣輝嘶了一聲，表說不上的幸災樂禍，“妹妹，你下手真準，這可是老沈最寶貝的吉他。”

蘇今禾：“……很貴嗎？”

蔣輝沖後面揚了揚下，壞笑，“老沈來了，你問他。”

沈南序一來就看到吉他壞了，朝蔣輝笑得溫，“又來？你知道這次不是錢能解決的吧。”

“草，你怎麽上來就懷疑我！”蔣輝一把抓住想跑的蘇今禾，“罪魁禍首我給你摁住了，任憑置。”

沈南序看著蘇今禾，挑了下眉。

“多錢，”蘇今禾強裝鎮定，道：“大不了，工資我還給你。”

沈南序好笑了下頭，“又不是什麽大事，換新弦就行了，工資你自己留著吧。”

蔣輝大為震撼，“我上次就把水潑到了上面，你就讓我賠了一萬，怎麽還區別對待的？”

大家都笑了，沈南序也輕輕揚起角。

“啪！”一聲尖銳刺響。

空氣一靜，大家聞聲看去。

宋清梨站在不遠，腳邊是一個碎掉的玻璃杯，呆呆看著沈南序蘇今禾的頭，手足無措道：“你從來沒對我這麽笑過，是我做錯了什麽嗎？”

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臉上出歇斯底裏般的絕，想也不想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刺向胳膊。

沈南序第一個反應過來，知道犯病了，在紮到自己之前，手矯健地奪過玻璃。

“我送去醫院，就不去聚餐了。”

沈南序控制住瘋狂掙紮的宋清梨，有條不紊代之後的事，大步離去。

蘇今禾也想跟去，但手頭還有事沒做完，剛剛還熱鬧歡快的氣氛冷下來，大家都沒了聊天的心，埋頭做事。

等理完所有收尾工作，蘇今禾看了看時間，不到八點，給沈南序打電話，問他在哪個醫院。

沈南序不說話，只有淺淺呼吸聲。

“我想知道清梨姐怎麽樣了。”蘇今禾道。

沈南序終于開口：“靜心苑康複中心。”

蘇今禾沒聽過，“這是醫院？”

沈南序道：“嗯，神病院。”

***

沈南序說，靜心苑是宋清梨之前待過的神病院，現在重新辦了院手續。

蘇今禾據手機導航找到醫院，宋清梨病房門前正上演著一出鬧劇。

一對頭發半白的夫婦跪在地上，老淚縱橫，對著沈南序哭天搶地。

“清梨就快好了啊，你再給一點時間吧！”

“求你救救，一心只有你，你忍心再讓住進來嗎？”

“你家這麽有錢，養一輩子又不會怎樣！”

沈南序雙手兜，頎長的形筆直，居高臨下俯視他們，漆黑睫覆在眼瞼上方，散著淡淡影，他很冷靜，面對他們的哭鬧近乎漠然。

“我不是醫生，需要的不是我，而是專業的治療。”

兩人被激怒，霍地從地上爬起來劈頭蓋臉指責他。

“你怎麽這麽冷啊！如果不是你，我們清梨怎麽會變這樣！”

“都是因為你，小小年紀就要墮胎，以後怎麽嫁的出去呦，我不管，你必須娶了！”

“我有你父母電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他們過來！”

沈南序清笑了聲，無所謂點頭，“吧，我在這兒等著。”

最後醫護人員攔下二老撒潑打鬧，阻止了這場鬧劇。

圍觀人群逐漸散去，蘇今禾去看了宋清梨，靜靜躺在病床上，臉蒼白無，應該是被打了鎮定劑。

蘇今禾給掖了掖被角，帶上門走了。

蘇今禾在走廊盡頭，找到了沈南序，他還穿著演出服，靠在牆邊靜靜著窗外，像一尊雕像，眸中映著外面蒼茫夜，眼神淡漠。

“哥哥。”了一聲，走過去。

“來了。”沈南序轉頭看，角扯了扯，似乎想往上提，但沒功，“什麽時候到的。”

蘇今禾語氣停頓，“剛剛。”

沈南序沒懷疑，溫和耐心道：“可以去外面等我一會兒嗎？我馬上過來。”

“你要幹嘛？”

“在這兒吹吹風。”

“我陪你。”

“可我現在笑不太出來，”沈南序說，“你不是不想看我擺臉？”

“現在沒關系。”蘇今禾固執地挨著他靠牆。

晚上的風帶著涼意。

沈南序見穿得單薄，還是手關上窗戶，“被你清梨姐姐發病的樣子嚇到了？”

“沒有。”蘇今禾想問宋清梨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又覺得問了也白問，沈南序不會告訴。

“其實，”沈南序回想了一下那畫面，慢條斯理道：“看到割腕，我還有點羨慕，不管不顧，什麽都不怕，也好。”

蘇今禾一聽，下意識抓住他的手，冰得了下。

“哥哥開玩笑的。”沈南序看那麽張，角終于松了，幹脆牽著走，“肚子了沒？去吃飯吧。”

“……嗯。”

蘇今禾看著他們相握的手，不自在移開視線，耳垂漸紅，幾秒後，又看了眼。

他們來到樓下，準備隨便找個餐館。

這時沈南序接到電話，他爸媽真的被過來了，也到了醫院樓下。

和宋清梨父母形鮮明對比，沈南序父母看上去要年輕許多，打扮極為得。

沈母穿著純罩衫半，氣質矜持優雅，沈父西裝革履，戴著金邊眼鏡，頭發著裝一不茍，看著就嚴肅古板。

他此時眉頭皺，尤其看到沈南序還打扮得不倫不類，問都沒問，直接一掌甩過去，沉聲道：“混賬東西，都是你惹出來的禍，當初要不是你多管閑事救了那的，現在什麽事都不會有！”

這一切發生太快，蘇今禾都沒反應過來，沈南序似乎習以為常，臉側了側，一句話也沒說。

看他不知悔改的樣子，沈父又忍不住擡手，沈母見狀忙要阻止，蘇今禾條件反擋到沈南序前張開手，“不準打他。”

在場三人都愣了，沈父拉下臉，沉道：“不管你是誰，讓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沈南序終于發話，神態語氣都淡淡的，“打我就算了，打我不保證不還手。”

頓了下，他又笑了笑。

“您知道的，打架我還沒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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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這章寫的我太卡了嗚嗚嗚，對不起，又長又卡

看在這麽長的份上原諒我吧嗚嗚嗚

我知道你們都想看重逢

真的快了快了

高中篇不是很長

寫得快的話，大概一個多禮拜就到了

發二十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