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雙更合一

沈南序靜引起宿舍其他人注意。

蔣輝第一次見他失態, 驚得都忘記罵人了，“老沈，你是不是氣瘋了, 喝個茶都能噎到，也不比我冷靜到哪裏去嘛。”

曹棟：“喝點水緩緩？”

江牧野瞥他一眼，嚼著口香糖懶得搭理。

“我沒事。”

沈南序反複確認，照片裏就是安全套, 還是貴得要死的牌子。

他往後一靠, 手肘搭在桌沿, 指尖輕敲，慢慢吐出一口氣。

這要他怎麽說。

蘇今禾：【是毒品嗎？】

沈南序：【不是。】

【那是什麽？】

……

沈南序沒想到有一天, 會和一個未年小姑娘談論生計用品。

媽媽估計從沒給普及過生理知識。

沈南序本想直接告訴, 又仔細思考了一下，刪掉打出去的字，不顧已經複活的游戲, 起離開宿舍, 給蘇今禾打電話。

蘇今禾沒想到一句話就能說明的事他竟然還要用口說，“哥哥？”

“是我，”沈南序清了清嗓子, 開口：“你有問過你媽媽這是什麽嗎？”

“說是藥。”

沈南序：“說的沒錯。”

那頭靜了瞬, 生聲音清涼，“還記得你說過不會騙我嗎？”

沈南序好笑道：“這也要上綱上線？”

“對我來說不是小事。”

事關溫秋雲，蘇今禾無法視而不見，“如果是藥, 你告訴我是什麽藥，治什麽病，口服還是外敷, 用藥時間和周期，要用幾次，還有功效。”

“……我也不知道，你得問你媽。”

沈南序眼皮跳了兩下，著窗外夜緩緩道：“我只知道，它不是毒品，對無害，你也不用擔心會突然多出一個弟弟妹妹。”

“？”

蘇今禾正要細問，聽到那頭蔣輝大聲喊他滾回去游戲，便不再探究，掛了電話。

好奇心不重，既然不是危險的東西，便把錫箔袋放回去，為明天的開學做準備。

深夜，蘇今禾摘去黑框眼鏡，坐在桌前拆蘇晟送的文套裝，盒子封得嚴合，稍有不慎就會留下痕。

雪白的燈照亮漂亮的臉。

垂眼沉幾秒，從屜裏拿出工刀，細長的手指經過一番高難度作，功在不破壞包裝盒的前提下，依次取出裏面文。

鋼筆鉛筆水筆橡皮……樣樣俱全。

還有一本黑筆記，真皮封面，燙金設計，手很好。

認真擺好，妥帖收進書包裏。

*

暑假期間，晏全家人去了馬爾代夫度假，國外信號不好，蘇今禾和聯系不多。

開學第一天，蘇今禾在教室外就聽到裏面吵聲，進去看到晏被好多人圍在中間，聊得熱火朝天。

“羨慕，我也好想去海島旅游。”

“在那邊是不是可以天天吃海鮮？”

“你拍的照片都好好看，這你爸？臥槽好帥！”

“像小說裏冷漠的霸道總裁，你媽也好年輕，你們一家人值絕了。”

晏聽得心裏舒暢無比，上仍謙虛：“還好啦，我爸逆生長就不說了，我媽那是打扮，天天瓶瓶罐罐往臉上抹，想不漂亮都難。”

看到蘇今禾來了，順口道：“今禾媽媽才天生麗質，之前見過一次，像仙下凡似的。”

黃潔也點頭，“今禾媽媽確實很漂亮。”

“什麽漂不漂亮。”蘇今禾一來，人群自散了。

“我們在說你媽媽，對了，給你看看我爸爸。”

晏興致給看照片。

手機剛解完鎖，唐雪出現在門口，“今禾，劉老師我們去辦公室。”

蘇今禾應了聲，把手機還給晏，“下次吧。”

學校這學期把時間安排得很，第一天開學發新課本，第二天就召開全校員大會，鼓勵初高三學子發圖強積極向上，蘇今禾和唐雪作為優秀學生上去發了幾分鐘言。

大會結束，蘇今禾正式升高三，盡管學習強度難度有所增加，教室氛圍也隨著黑板右下角高考倒計時的開始而變得張，蘇今禾卻沒有過多迫，還是老樣子，上課聽講，下課寫題，一直以來都是這麽過來的。

晏也沒什麽變化，甚至比還要放松，連平時不著調的黃潔都開始收心學習，晏依舊無所謂，上課睡覺下課玩手機，被老劉說過多次，沒有毫悔改。

只會為一日三餐吃什麽發愁，最大的煩惱是和沈南序的進展，每天都在蘇今禾耳邊傾訴，想和沈南序關系更進一步，還考慮過告白，可又不敢，天天糾結得人都瘦了。

蘇今禾剛認識一個為沈南序發過瘋的人，晏這種在眼裏已是小兒科，一邊漫不經心聽說話，一邊寫完了一張理卷子。

宋清梨順利進一中複讀班，蘇今禾怕剛來不適應影響好不容易逐漸好起來的神狀態，每天中午都會找去食堂吃飯，順便教不會的數學題。

作為回報，宋清梨也會幫學習語文，尤其是閱讀理解和作文。

“你要站在出題人的角度去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宋清梨每次看到寫的答案都會搐角，老實說寫得還行，像寫論文似的還會分一二三點陳述，但太過注重邏輯不摻雜一，有種不顧出題人死活的。

蘇今禾仔細閱讀題幹，道：“我每次都覺得我寫得不錯，可答案總是另外的意思，比沈南序的心思還難猜。”

宋清梨差點笑出聲，“你多刷點類似的題，寫多了就懂了。”

宋清梨畢竟比年長許多，習慣把當妹妹照顧，幫訓練對作文主題的敏度，收集上千條議論文素材讓背，建立起萬能立意庫，還時不時分時事熱點給，加深印象。

閱讀理解題也幫逐字逐句分析在含義。

蘇今禾聽得面無表，覺得這篇文章的作者都沒出題人想得深遠。

在宋清梨的幫助下，蘇今禾每次語文測試都會進步一點，文筆提上去後，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作業寫累了，無聊撐著下，放空大腦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不知不覺又想到了沈南序，鬼使神差撕掉這頁草稿，在幹淨的紙上寫書。

邊寫邊不滿意，塗塗改改，寫錯字，或者覺得字醜，都會撕掉重寫。

地上很快堆滿廢紙團，草稿紙被撕了一大半，終于寫出了勉強能看的書。

蘇今禾細細讀了會兒，被自己麻到了，抿了抿，將紙對折疊起，拉開書桌屜，把信在最下面。

不打算給宋清梨把關。

也不打算給沈南序看。

這是獨屬于的，無法宣之于口的。

*

時間飛逝，轉眼間學期已過半，蘇今禾在期中考試中，語文績取得質的飛躍，考了136分，雖然單拎出來分數不是單科最高，也不如其他科績亮眼，老劉卻異常激，特意把到辦公室大肆表揚一番。

以前蘇今禾雖然常常考第一，但也只是班上排名，學校臥龍藏虎，又有點偏科，年級排名一直穩定在第四第五，如今攻克了薄弱科目，排名直接上升到年級第二。

“再接再厲。”老劉欣看著，“化學再努力一下，說不定就能超過隔壁班拿下年級第一，不，還有可能問鼎明年的高考狀元！”

滿面紅，仿佛已經看到了好未來。

蘇今禾覺得想得真遠，“不現實吧。”

“你加把勁不就有了！”老劉恨鐵不鋼，“你知不知道狀元是有獎金拿的？學費還可能全免！”

蘇今禾這才提起興致，“多？”

在錢的和老劉的鼓吹下，蘇今禾對狀元終于産生了一興趣，離開辦公室時見了語文老師，對方難得誇了一句：“這次以親人命題的作文寫得不錯啊，不過你怎麽會想到寫爸爸，還以為你和媽媽更親。”

蘇今禾：“我背的素材裏關于爸爸的更多。”

“……”

蘇今禾一下飛升到年級第二，班上同學看眼神都和從前不一樣了，以前還或多或帶點嫉妒想超越的心理，現在完全沒那想法了，一個個都想把當畫像供奉起來拜一拜。

唐雪這次進步也很大，年級第四。

而晏績不進反退，依舊牢牢占著全班倒數第一的位置，考得比上學期還差，只有兩百多分。

唐雪奉老劉旨意勸晏學習，“你這樣下去連專科都考不到。”

晏不在意，“我畢業就出國留學，到時候隨便混一張文憑回來，才不用考得這麽辛苦。”

唐雪就知道勸不，“過幾天就開家長會了，你爸媽知道你的績？”

晏無言，還真不知道，蘇晟還好，從沒對黑過臉，林菁就不一樣了，每次知道考得差，都會罵，和冷戰，還會扣零花錢。

好在他們平時都很忙，都不太會過問績，但家長會就不一樣了，林菁那麽要面子的人，晏哪敢讓坐在教室裏出醜。

怕什麽來什麽，當天晏放學回去，林菁和蘇晟竟然都在家，還準備了一桌豪華大餐。

林菁穿著酒紅深V長，烏黑卷發隨意披在肩側，走間擺搖晃出的比雪還白，左手托著酒瓶底部，作優雅倒了杯紅酒給蘇晟，舉手投足之間韻味十足。

“謝謝。”蘇晟波瀾不驚翻看報紙，眼皮并未擡起。

林菁不以為意，見晏在客廳傻站著不，開口：“回來了就去洗手吃飯，發什麽愣。”

“……哦。”晏差點以為是鴻門宴，聽口氣又不太像，洗完手回來，猶豫地看著他們倆，“今天是什麽節日嗎？吃這麽盛。”

林菁笑道：“忘了？明天是你生日，我們會宴請很多名流權貴，雖然風排場大，但畢竟都是外人，所以我和你爸想著私底下先給你慶祝一下。”

“你不說我都忘了。”晏放松下來，“那我可以請同學來嗎？”

林菁：“當然。”

蘇晟眉心一，林菁又開口：“對了，你期中考試績出來了吧，績單我看看。”

晏沒想到媽媽會主問起，還好早就準備。

晏從書包裏拿出一張下午找人僞造好的績單。

林菁沒抱希地一看，“6……第十名？”

十分驚喜，“考這麽好怎麽不早說，還以為你又考砸了。”

晏心虛：“也沒那麽好。”

林菁開心地拿著績單朝蘇晟炫耀：“看看我們兒，多厲害，這才多久，就從最後一名沖到前十名了。”

蘇晟第一眼看到的卻是績單第一名。

蘇今禾：語文136，數學150，英語146，理化：275

總分：707

蘇晟不自覺盯著看了許久。

林菁是真的高興，沒發現他的異常，笑看晏，“你們什麽時候開家長會？我要盛裝打扮一番。”

晏立刻搖頭，“你那麽忙，不用，讓爸爸去就好了。”

蘇晟回神，淡淡道：“我這段時間有事，不太有空。”

像是在應和他的話，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

【今禾】：爸爸，這個禮拜六我們開家長會，媽媽腳走路還是有點疼，上下樓不方便，你能過來給我開一下嗎？

蘇晟一頓。

“誰大晚上給你發短信？”林菁疑心看過來。

“沒誰。”蘇晟息屏手機，可林菁已經看到了，眉眼一沉，沒幾秒又笑了。

“，你放心，你這次進步這麽大，爸爸怎麽可能缺席，那天我和他一起去給你捧場，保證讓你在同學面前倍有面子。”

晏人都傻了，“你、你們還要一起來？”

蘇晟皺眉，“林菁，你適可而止。”

“兒家長會你一次都沒去過，像話嗎？”林菁冷笑，“去了會要你的命不？”

“……”

林菁好似沒看到他難看的臉，繼續對晏道：“還有，你明天不是要請同學來家裏慶生嗎？可以多一點人，就比如你們班這個第一名，蘇今禾。”

晏注意力被轉移，“好呀，還是我同桌，我們關系可好了。”

林菁還是第一次聽說，揚眉看了蘇晟一眼，笑得別有深意。

“還真是巧，你明天可要好好招待人家。”

蘇晟表恢複平靜，對的話不予置評，溫淡開口：“這些事明天再說，先趁熱吃飯吧。”

飯後，林菁把晏拉到沙發上，寵溺地說要獎勵，“想要什麽禮？媽媽都滿足你。”

晏一反常態支支吾吾，“暫時沒什麽想要的。”

蘇晟在臺煙，清冷的丹眼淡淡著窗外院子，石雕噴泉水四濺，玫瑰開滿庭院，目所及之紅得鮮豔。

他靜靜站了會兒，拿出手機找到溫秋雲的號碼，打了個電話過去。

*

這天夜裏，晏在床上翻來覆去，苦惱得睡不著覺。

計劃本來是很完的，就是不小心搞過頭，把分數改得太高了，讓林菁想親自開家長會。

晏想不到好對策，決定暫時擱置這件事，先開開心心過生日最重要。

第二天上學，興沖沖邀請小姐妹們參加自己的生日派對。

黃潔第一個舉手，“我去我去，早就想見識大小姐家的豪華別墅了，是不是像電視裏那樣啊？”

“差不多吧。”

晏頭一轉，“今禾，你呢？我媽還說想見你呢。”

蘇今禾在寫數學題，筆尖頓了下，“我沒什麽事，可以吧。”

唐雪聞言道：“那我也去。”

“好耶！”晏笑，“除了你們，我家還會請很多別的客人，不過你們啥都別管，吃吃喝喝就行。”

今天放學，江牧野會開車來接。

蘇今禾和兩個生跟著晏到校門口，看到江牧野邊站著一個悉影，瘦瘦高高，姿態懶散，眼尾狹長，臉生得白玉無瑕，模樣很溫，卻又有一薄寡義的人渣味。

“南序哥！”晏興道，“你也來了啊。”

蘇今禾沒有很意外，就憑沈南序和江牧野的關系，晏生日他肯定會來的。

果然，沈南序對晏輕輕一笑，“生日快樂，不過，”

他目越過，突然看向蘇今禾，“我今天有事，不能去你家慶生了。”

晏愣住，江牧野也是頭一次聽說，“你在開什麽國際玩笑？”

“不是玩笑。”沈南序不不慢走到蘇今禾面前，俯溫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蘇今禾也愣了。

晏口而出：“今禾是要去我家的！”

“也有事。”沈南序說，“去不了。”

*

沈南序說是溫秋雲蘇今禾早點回去，帶上自己的車，卻沒有直接送回去。

他留意前方路況，漫不經心開口：“晚上想吃什麽？”

蘇今禾：“我媽媽不是我早點回去嗎？”

“可以先在外面吃個飯。”

蘇今禾看了他一眼，給溫秋雲打電話確認。

溫秋雲很快接起，聽說沈南序在旁邊，松了一口氣。

“是我讓他去接你的，接到了就好，你和哥哥在外面好好玩，不用管我沒關系。”

蘇今禾覺得的話前後矛盾，“你不是讓我早點回去？”

溫秋雲：“哦，現在沒事了，今天右眼皮總跳，擔心你出意外，既然南序陪著你，我就放心了。”

掛了電話，溫秋雲在心頭的石頭落地。

昨天蘇晟突然打電話過來告訴，林菁兒過生日，會邀請他們兒。

盡管溫秋雲對他有芥，但在兒方面和他利益一致，絕對不能讓今禾參加。

高考在即，這無疑會是一個毀滅打擊。

可溫秋雲又不知道怎麽讓兒不去，原因不好解釋，強行命令的話，又怕像上次那樣，引發諸多事端。

思來想去，溫秋雲只好求助沈南序。

除了父母老師，他是唯一一個會讓今禾聽話的人。

“解決了？”

骨節分明的手從後環抱過來，男人下靠在後頸窩，灼熱氣息黏過來，輕咬白耳垂。

溫秋雲一，拿掉他在上作的手，轉頭生氣刮他，“別鬧。”

連瞪人的樣子都那麽，裴敘不進反退，又出舌尖了一口。

“你兒暫時不回來，我們是不是可以來一次？”

溫秋雲推開他，去做飯，“你十分鐘能解決的話，可以。”

“……”

*

沈南序開車帶蘇今禾去附近商場吃飯。

期間手機總響，江牧野一直打電話過來，沈南序只瞥了眼屏幕，沒接。

他找了家檔次高的餐廳，點了幾個蘇今禾吃的菜。

服務生很快上完菜，蘇今禾若有所思看著一桌佳肴，遲遲沒筷。

沈南序：“沒胃口？”

蘇今禾搖頭，忽然冒出一句：“我媽是不是讓你來拖住我？”

沈南序戴著手套剝蝦，眼都不擡，“拖住你什麽。”

蘇今禾：“阻止我去晏家。”

“……”

沈南序沒控制住力道，蝦從手中了出去，落到了碗邊。

蘇今禾拿起筷子，將蝦夾到他碗裏，道：“我隨便猜的，你張什麽。”

見淡然自若，沈南序竟然有種被高中生戲耍的覺。

溫秋雲能瞞到現在，可真是個奇跡。

他問：“為什麽會這麽想？”

“媽媽好像很討厭晏。”蘇今禾喝了口湯，語速慢而清晰，“雖然不知道原因就是了。”

沈南序想到大老遠跑來宜大還禮的事，“你不生氣？”

蘇今禾又搖頭：“本來也不是很想去。”

“沒什麽？”

“作業沒寫完。”

沈南序沒忍住笑，白皙的手背虛掩，肩膀微聳，狹長眼尾上翹。

蘇今禾不知道有什麽好笑的，擡眼看他，看得久了，又不自在垂斂眼睫。

沈南序把剝完的一碗蝦移到面前，聲音還帶著淺笑，“沒錯，學習更重要，多吃點，補充蛋白質。”

“……”

吃完，沈南序看了眼手機，問：“時間還早，想不想看電影？”

蘇今禾想去，但還有作業，搖了搖頭，“等高考完了你再約我吧。”

沈南序：“你的績想去哪都輕輕松松吧，需要自己這麽？”

“我現在的目標是高考狀元。”蘇今禾道，“我要拿到全額獎金，還有學費全免。”

沈南序側目，好像看到了剛來南街館的樣子。

從沒見過這樣的小孩，冷漠獨立，又清醒自覺。

當時的瘦瘦小小，一頭齊耳短發，戴著灰撲撲的眼鏡，臉蛋青稚。

卻亮眼的，讓人輕而易舉在人群中發現。

*

不到六點半，天還亮著，商場樓下就擺起了攤。

沈南序注意到蘇今禾多看了一眼氣.槍氣球的攤位，道：“要玩玩看麽？用不了多長時間。”

蘇今禾點點頭，兩人來到攤位前，攤主熱講解規則：“五發子彈命中換一個小玩偶，三十發可以挑一個大玩偶，要不要挑戰看看？”

沈南序：“六十發，兩把槍。”

“好咧！”

拿到槍，沈南序垂頭問蘇今禾：“要不要來比賽？贏的人可以向輸的人提一個要求。”

“來。”蘇今禾第一次玩槍，作卻不顯生疏，看老板講解一遍就上手了，舉槍歪頭半瞇眼，擡手就命中一個紅氣球。

攤主驚呼：“小姑娘真厲害！”

沈南序有樣學樣了一發，很憾沒中。

第一30顆子彈，蘇今禾命中二十發，沈南序命中十發。

命中率只有的一半，沈南序不以為意，還誇厲害，“你可以開始想想要我幹什麽了。”

蘇今禾卻覺得違和很重，“你不會是故意讓我吧？”

沈南序眼角微挑，沒說話，蘇今禾又道：“我想好了，我要你拿出全部的實力和我比，不能放水。”

沈南序一笑，“行。”

下一局開始，蘇今禾明顯發現，他作姿勢明明沒什麽變化，但是開槍速度提升不，而且是恐怖的零失誤率。

力倍增，蘇今禾也提升速度，竟然和他不分伯仲，兩人都零失誤打到第二十九個，此時粘板上只剩最後一個氣球。

他們幾乎同時開槍，氣球應聲而破。

沈南序發現是自己中的，才回過神，一不小心玩上頭，和一個小孩認真什麽。

盡管蘇今禾表面看不出來，但骨子裏還是爭強好勝的，難免會有挫敗，沈南序習慣找理由：“剛剛是我運氣好，我們再來一局……”

蘇今禾卻擡起頭，眼睛裏難得帶了點笑，“哥哥果然很厲害。”

表沒有不甘，只有真心實意。

沈南序一怔，無所顧忌笑了笑，意氣風發。

“知道就好。”

攤主讓他們選一個大玩偶，沈南序把選擇權給蘇今禾，本來就是給的。

蘇今禾也沒客氣，選了哆啦A夢。

兩人回到車上，沈南序手機又響了，被江牧野打得都快沒電了。

蘇今禾抱著玩偶，看了看他，開口：“哥哥，你去幫晏慶生吧，你不在，肯定很難。”

沈南序從手機裏擡起頭，“你呢。”

“我回家。”

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沈南序沒再說什麽，接電話和江牧野說了聲，然後開車送回去。

和他相的時間總是特別短暫，蘇今禾抱著有半個大的娃娃上樓，腦中想著因斯坦相對論，口悸久久難平。

心不在焉來到家門口，正要拿鑰匙開門，聽到裏面傳來溫秋雲又又急的聲音。

“今禾隨時可能會回來，你還不快走！”

蘇今禾以為是蘇晟回來了，來不及開心，又聽到一個男人低沉的嗓音，刮廉鮮恥又不以為意。

“天都沒黑，和那個哥哥哪回不是玩到大晚上才回來？”

蘇今禾腦袋嗡了一下，懷中娃娃落地。

不是蘇晟。

溫秋雲：“可是……”

男人道：“我都願意和你玩了，你就不能獎勵我一下？”

……

蘇今禾都不知道是怎麽打開門的，看到溫秋雲和一個男人在沙發上摟摟抱抱，衫不整。

聽到開門聲，溫秋雲渾僵，驚慌失措推開裴敘起來，看著門口一不的兒。

“今禾，你聽媽媽解釋……”

蘇今禾聽不進去，面無表看著被發現了也不慌不忙整理西裝的男人，憑著優秀的記憶力，認出他是曾經來醫院看溫秋雲的老同學。

冷冷問：“你們什麽時候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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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這章又好長……後面還有一大段的，時間來不及先發這些，晚點或明天上午補在這章後面，補完後會在標題提醒

發二十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