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後，還聽見有些人開玩笑的調侃。

“不就跟小薄醫生單獨待了會兒，至于嗎？”

小戰士支支吾吾找著借口，“人漂亮還溫，是個男的都得栽好吧。”

“……”

一直忙了幾個小時，頭一天的檢終于告一段落。

戚嘉禾拿了個冊子進來，敲敲門，示意說：“大家伙兒，我們晚上要不要聚餐？”

昨晚經歷了顛簸的路況和突如其來的泥石流，醫療隊里都沒再多心思吃飯，紛紛回到招待所的房間就睡下了。

現在是有機會有時間，也算是醫療隊來北疆後的一次小聚。

他們還要這個偏僻的地方待上一段時間，彼此間能增進就再好不過了。

呂司如轉著烏溜溜的眼珠，贊道：“好啊，本來晚上還想去吃他們食堂的，不過看起來是沒機會了。”

戚嘉禾寵溺地看過去一眼，攬過肩膀，說了句悄悄話：“你啊是不知道在部隊食堂吃飯規矩可多了，我們幾個聊起天來估計也不自在。”

戚嘉禾語氣微頓，側眸去搜尋薄幸月的影：“月亮你呢？應該沒什麼異議吧？”

“可以啊。”緩緩應下，拿圈在手腕上的橡皮筋簡單扎了下頭發。

從醫院出來時，北疆的天果然還亮堂著。

一行人找了個生意還不錯的烤店坐下，店各方面環境只能說一般般。

不過在這個地區，能找到個裝潢不錯的店好好聚一聚，他們也就滿足了。

烤的香味鮮香四溢，還沒開就能讓人一飽眼福。

幾個男同事正舉杯喝著啤酒，天南地北侃，聊在來北疆之前的見聞，時不時談起人。

吃烤到一半，戚嘉禾的手機響了，又停下筷子去跟家孩子打視頻通話。

眼角潤，邊扯了個笑容出來：“別太想媽媽，過段時間媽媽就回去了。你在學校要乖乖的……”

最後，醫療隊的所有人站起來，舉杯相祝：“祝我們北疆之行順利——”

薄幸月疲憊地回到房間，先是去燒了壺開水。

換完睡後，靠在床頭闔了闔眼。

鐘靈跟打了個視頻通話過來。

一開始出現的是在KTV的場景，耳邊還縈繞著不甚標準的粵語在高歌。

唱的是《季候風》。

鐘靈嫌吵就走到走廊繼續問：“月亮，累不累？”

薄幸月強撐著說了兩個字：“還行。”

從母親去世後，似乎就故作堅強慣了。

鐘靈知無不言地跟匯報說：“薄初昨天參加了個名媛舞會，有新聞報道了，那標題還說什麼薄家千金，太可笑了。”

翻了個白眼，發揮了毒舌的基本功底：“算哪家子千金？真正的千金我只認視頻前這位。”

薄幸月聳著肩，無奈地輕笑著，勸道：“姑，我現在已經算是流放寧古塔了。”

“那也是你自己流放過去的。”鐘靈替鳴不平，“行，我就來說一聲，之後我就聯系人把那條新聞給撤了。”

聽著鐘靈的叨叨，定睛一看，這個視角正好能看見窗外無邊的月，灑下一片清輝。

夜涼如水，鍛煉完幾圈後，季雲淮邁著步子往宿舍走。

他嗓子發，卻沒從兜里出煙來，反倒是仰著下顎，抬頭看向上空。

這個時間點，北疆才進晝夜替。

夜幕中，白晝褪去，圓月高懸，照耀著紅塵世間。

偶有幾片雲形翳，可很快風卷起沙塵，風聲在耳旁呼嘯作響，擋不住月的皎潔。

幾年間很多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月亮始終是那月亮。

月人，很容易讓人想到那晚爛尾樓的月亮，還有同樣意氣風發年。

……

不知不覺，薄幸月在北疆已經待了一個星期。

在醫院的工作和江城沒太多區別，只不過北疆的節奏更慢，有時候都是掰著指頭過日子，一天還是沒過完。

到了周末，戚嘉禾帶頭說要去縣城買點東西。

難得過去一次，薄幸月抹好防曬霜，裹了件披肩出門。

走到快遞點旁邊，薄幸月陡然間注意路邊小孩兒用直勾勾的眼神著那家超市，皸裂，穿著也破破爛爛的。

薄幸月頓下步子，從旁邊的小超市里買了瓶礦泉水，擰開瓶蓋遞過去。

小孩兒只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眼神。

看上去對遞過來的水很警惕。

“我不會傷害你。”嗓音溫，解釋說，“只是想讓你沒那麼。”

沒想到小男孩拿著那瓶水瘋狂跑遠，連聲謝謝也沒有。

看著那道背影，若有所思。

又過了幾分鐘，小男孩跑過來，手里了個紅的件。

薄幸月接過來一看，居然是顆用紙做的紅的五角星，心里的暖意無聲漾著。

將五角星收進口袋里，沒注意到後姿頎長的男人。

季雲淮的頭緩緩滾，眼神和了一瞬。

去到快遞點，薄幸月打算領回去的除去一些生活用品，也就是幾盆綠植，打算擺在辦公室的窗臺上，看著心也能好上不。

盛啟洲見總算轉過，忙不迭邀請說：“小薄醫生，一起吃個飯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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