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撩精》 第24章 你是心疼我的,對嗎
朋友圈里都在曬高考完後滿世界游玩的態,而舒晚卻窩在公寓里哪里也沒去,心浮氣躁地畫了一天的畫。
下午,躺在床上睡了一覺,模糊中聽見廚房有鍋碗撞聲,還以為是孟淮津回來了,興地起床開門一看,竟是陳鐘。
“陳爺爺,今晚是您做飯嗎?”有些驚訝,也有些失落。
“以後都恐怕是我給你煮飯了,”陳鐘回頭說,“喜事將近,孟廳回老宅住了。”
孩像被雷劈一樣立在原地,很久都回不過神。
他可真是,拔絕,說一不二啊……
也許是因為已經見過他最絕的一面,也聽過他最絕的話,舒晚雖然到心痛如絞,卻也還算鎮定理智,沒有再掉一滴眼淚。
既然敢對他孟淮津孟大廳長心,就要敢承這份心帶給來的撞擊,毀滅的也好,求而不得也好,眼穿也罷……都只能照單全收。
“哦對了,孟廳說去年那個舞蹈班,讓我繼續送你去。”說著陳鐘又掏出張機票,“如果你不想去舞蹈室,這是去馬爾代夫的機票,他說你可以去那里玩到開學。”
舒晚直接氣笑。
姜還是老的辣啊,真是好計謀,玩到開學怎麼夠?就應該玩到他跟蔣潔的孩子能打醬油了才回來。
當然也絕對不可能去什麼馬爾代夫!
去了舞蹈室。
在那里,舒晚認識了一個人,關雨霖,是那個外婆的侄,孟淮津的親表妹。
“這麼說,我還大著你一輩咯?你該喊我什麼?”的時候,關雨霖笑瞇瞇地問舒晚。
孩長得甜甜的,是個非常好相的格,跟舒晚一般大,也是剛參加完高考,不過是藝考生。
“你……小姨?”舒晚也笑著回,“反正我在孟家輩分本就不大,遇到的不是喊舅舅就是喊小姨,有的甚至才上小學,我都得乖乖喊聲小舅,不差你一個。”
孩之間的友誼很奇妙,挽著手腕一起上廁所能組建友誼,喜歡同一本書、同一個明星,有共同討厭的東西,都能建立友誼。
舒晚連著去了三天的舞蹈室,得知關雨霖暑假住在姑媽家,也就是孟宅,狠狠羨慕了一把。
“那個……你表哥每晚都回家嗎?”舒晚旁敲側擊問。
關雨霖反應了一下說的是哪個表哥,道:“每天下班就回,可把我姑媽高興壞了。”
想起那張俊臉,愣了愣神,又說:“蔣小姐也會去嗎?”
關雨霖頭:“偶爾會去,多半是陪姑媽逛逛街,打打牌什麼的?”
“跟我舅舅就沒有一起逛?畢竟是馬上就要訂婚的人。”
“他們小兩口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我覺得,淮津表哥跟蔣潔姐以後也應該會是相敬如賓類型的夫妻吧,像我爸爸媽媽,我姑父姑姑那樣的。”
相敬如賓……相敬如賓不也還是要生孩,要傳宗接代,要朝朝暮暮睡在一起?
這恐怖的想法簡直就是燒在舒晚心口的一團火,一陣風過後,越燒越旺。
中場休息時,咖啡室里忽然傳來一聲尖,是關雨霖的聲音。
舒晚聞聲跑過去,只見已經坐在了地上,捂著腳腕痛苦不堪。
“怎麼了?是崴到腳了嗎?”舒晚彎腰去攙扶。
“沒注意了一下。”關雨霖借力用一只腳站起來。
“需要跟家里人打電話嗎?還是我們現在就去醫院。”舒晚扶著往門邊慢慢走去。
孩倒也不矯,說:“先不聯系他們,麻煩你陪我去醫院看看,沒什麼事的話,就不驚我爸媽了,他們忙得要死,可沒心思管我。”
于是舒晚打車帶去了醫院,是周醫生的同事給做的檢查,骨頭無大礙,組織了傷,可能會腫上幾天,在家敷敷藥就行。
“你還能送我回趟孟宅嗎?”關雨霖可憐請求。
朋友一場,不用說舒晚都會義不容辭要送回去的,何況還是去那里,可以見到那個人的地方。
租車上,關雨霖繼續可憐地說:“估計直到出分數我這腳都跳不了舞了,舒晚,你要是愿意住在你外公家就好了,那樣我們又可以一起聊八卦了。”
以前不太愿意,現在舒晚當然也是愿意的。
而且,機會就擺在眼前,怎麼能不把握住。
孟淮津想用這種方法將的夭折在搖籃里,想斬斷的念想。
可他怎麼會知道,這樣只會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被迷了心智,燒了心,不想就這樣放棄。
那天,舒晚的那個外婆看見自己的侄腳被崴,而且送回去的人是舒晚時,也是一愣。
隨後關雨霖在姑姑面前對舒晚一頓吹捧,還說了想要舒晚住下來陪一起玩。
孟夫人磨不過自己的侄,只好不不愿地答應,但場面話說得相當漂亮:“你這丫頭,還需要你請求嗎?舒晚本就是我孟家的外小姐,我們不得來呢。”
末了,又皮笑不笑對舒晚說:“你想住多久住多久,正好下個月參加你舅舅和舅媽的訂婚宴。”
以前舒晚怎麼會輕易去哪家屋里小住,人家畢恭畢敬請去,都未必會去。
而如今……無所謂了,對婦人禮貌笑笑:“謝謝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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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晚還住過年時住過的那間客房,在孟淮津的對面。
既期待,也有些忐忑。
可晚餐時,餐桌上并沒有孟淮津的影,他沒回來。
一直到了九點過,才聽見門口有泊車的聲音,那時候舒晚正跟關雨霖在二樓的琴房里彈鋼琴。
過不多時,孟夫人開始詢問他吃飯沒,舒晚一顆心都在樓下,全神貫注聽著,卻沒聽見別的聲音,他好像沒說話。
十來分鐘後,樓梯上響起悉的腳步,是他上來了。
舒晚張得手忙腳,心慌得一連彈錯兩個音。
“關雨霖,最近師了?琴藝漸長。”
人未至,就先響起男人淳厚磁的嗓音。
下一刻,舒晚便跟走進來的孟淮津看了個對眼。
關雨霖恰好去了衛生間,琴房里只有一個人。
視線在上掠過,孟淮津沒有說話,眼神如今晚的天氣,是傾盆大雨來臨前的暗沉。
舒晚輕輕喊他一聲,目不躲不閃,也沒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里。
解釋了他也不會相信,況且本來目的就不純,便也無需解釋。
收回視線,孟淮津淡淡“嗯”一聲,無波無瀾、無喜無怒地轉進了自己房間。
舒晚已經忘了下一個音該彈什麼。
他的這種冷漠和平靜,還不如像之前在KTV包房里那樣,忍無可忍地痛罵,威脅。
那至是驚濤駭浪來勢洶涌的,鮮活,滾燙,又直擊人心的。
而不是像現在,好似他們不曾經歷過一年的相磨合和溫馨時刻。
一下就回到了去年他到舒家公館接時那樣,鋒銳凌厲自帶迫,仿佛跟只是認識,但不。
覺自己的心裂開了一角,琉璃似的,雖然只是清脆一聲,卻疼得有好幾秒都沒法呼吸。
關雨霖上衛生間回來之前,便狼狽逃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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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天氣多變,那一晚不僅有狂風暴雨,還伴隨著驚人的雷鳴閃電。
舒晚從小就害怕雷電,目睹了父母飲彈自戕後,更是給留下了不可消除的心理影。
加之孟家老宅院子里的綠植茂盛,有的甚至超過了舒晚的窗臺,雷聲一響,狂風一吹,茂的樹枝歪歪扭扭,魂不散地拍打著窗戶,發出足以令耳鳴的沙沙聲,每一擊都像是釘在神經上的電流。
舒晚翻坐在潔白的床上,目呆滯地著窗外電閃雷鳴,著翻飛的窗簾,臉蒼白,像被施了定,像被奪去魂魄的漂亮軀殼。
有那麼一霎,覺自己會死在這種本能的恐懼里。
忽然,房門被人從外面擰開,“啪”一聲,墻上開關被拍開,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
孩瞇眼適應了一下,機械地轉了轉腦袋,看見了站在門邊,一睡裝扮卻帥得無可比擬的孟淮津。
男人長玉立,一語不發靜靜看著木訥的、兩眼無神的、毫無和破碎如玉的臉頰,目幽邃,深不見底。
好片刻,他才自顧自踱步到窗邊,關上了被風吹開的窗戶,刷一聲拉上窗簾。
轉,孟淮津近距離打量孩,臉上倒是干凈,沒有眼淚,雙手握拳,得很。
不用想他也知道,指甲肯定已經陷進掌心里去了。
之前一點風吹草都會害怕得淚流滿面。現在倒是出息了,恐懼到寧愿掐自己的掌心,也倔強得不流一滴淚,不喊一聲人。
男人英庭的眉頭一皺再皺,最終,他彎下腰,一一掰開握著的手指,然後用紙巾去掌心里滲出來的,見傷口不深,便從屜里翻出個創口為上。
做完這一切,他才低聲命令:“睡覺,舒晚。”
舒晚那雙玲瓏剔的杏眼一眨不眨,目盼兮。
男人的臉依舊是冷得沒有溫度。
但這一瞬間,卻好像狂風驟雨赫然停歇,月亮掙烏雲,滲黑夜鋪滿房間,照在他清俊冰冷的眉目上,讓人移不開眼。
好久,舒晚才怔怔開口:“你是心疼我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