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司濯收起手機起，“嗯，走吧。”

風蘄愣了。

怎麼戰總看起來好像對郭總傷這件事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

而且郭總明明半個小時前還跟余清舒在同一個包廂，除此之外別無他人，可想而知打傷郭總的人就只有余清舒了。

“戰總，我們現在去醫院嗎？”風蘄問。

“新的電子合同我已經發到你郵箱了，明天打印出來走流程之后寄回給合作方一份。”戰司濯并沒有直接回答風蘄的問題，抬步離開包廂。

新的合同？

什麼合同？

風蘄眉心輕擰，拿出手機點開郵箱，果不其然，里面有一封五分鐘前剛剛發過來的郵件。

他打開那封郵件，徹底怔住了。

這……

這份電子合同的容正是他們今天讓郭總簽的，但甲方卻變了，不是郭總所在的公司，而是國外最大的供貨商。這個供貨商本不缺客戶，主攻的是國外市場，在這個項目啟之初，風蘄其實也聯系過這個供貨商，但對方明確表示沒有要進駐國市場的計劃，拒絕了合作。

當時風蘄還為此想了不辦法，但最后都無疾而終。

可、可現在，戰總居然跟這個供貨商悄無聲息的簽訂了下一季度的合作！

風蘄覺被一棒槌狠狠地砸了下后腦勺，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原來，打從一開始，戰總就沒有要跟郭總合作的意思？！

風蘄低頭看了看手機里那封郵件，又抬眸看了眼戰司濯的背影，突然覺一種森冷的涼意從四肢百骸襲來。

他以為跟在戰司濯邊這麼些年，應該算得上是了解的，可現在看來，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又有些不認識戰總了。

戰總的可怕之好似比他想象中還要大。

不過，還有一點風蘄仍然想不通，那就是——

戰總既然早就決定了不和郭總合作，為什麼還要選擇來赴約？

風蘄沒想明白，眼看著戰司濯走的有點遠了，他也就不再深思，邁步跟上。

在風蘄心里，要猜明白戰總的心思，簡直比讓他下海撈針還難，戰司濯走到今天，足以證明他的深不可測。

其實，戰司濯赴約的原因并不像風蘄所想的那麼復雜。

一開始戰司濯的確有想跟郭總合作，只不過在赴約前收到了派人對郭總進行調查的資料，得知郭總的公司表面上經營一派盛況，發展強勢，但實際早就在兩年前資金鏈斷裂，原材料質量參差不齊，只不過是靠著工減料，魚目混珠來勉強維持罷了。

所謂的甲方，實際上郭總才是真正的乙方。

他們急需戰氏集團這個合作對象來填補這兩年的虧空，否則，他們連三個月都撐不下去。

戰司濯剛看完背調回來的結果就遇上風蘄匯報陳倩倩被拘留的事。

所以，他的赴約，不過是為了刁難余清舒。

……

風蘄得知戰司濯沒有要跟郭總合作的意思后就以為他說的走是要回別墅。

卻不想，來了剛才和郭總見面的包廂。

此刻的包廂，所有的燈都被打開了，亮如白晝。

郭總已經被送去醫院了，灰的法蘭絨地毯上還有他的，包廂的空氣流通不怎麼好，腥味還沒散去。

十幾名穿著制服的保鏢守在包廂，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余清舒的上。

君合會所的值班經理聽到這件事之后就連滾帶爬的趕過來了。

來君合的人非富即貴，就算是看上去不起眼的一個人都很可能是個反手就能把君合攪得天翻地覆的大人，所以他一點也不敢慢待。

值班經理頭痛裂，怎麼也沒想到這種倒霉事會落在他的頭上。

更沒想到，大人沒有把君合的天掀了，倒是被一個人給砸塌了。

得知郭總是誰之后，值班經理臉刷白，恨不得躺著被送進醫院里的人是他而不是郭總。

郭總雖然常年不在帝都，但怎麼說也是個不小的國供貨商，數一數二的！那絕不是他們可以得罪的人！

值班經理是想到這里，后背就已經被冷汗浸了。

反觀余清舒，跟值班經理戰戰兢兢的樣子形強烈的對比，安靜地看著包廂的十幾名保鏢，坐在沙發上，從始至終不聲，淡定的讓值班經理產生疑。

上淡淡然的氣場，實在讓人無法忽視。

能手對郭總下這樣的狠手，難不眼前的人是比郭總還厲害的人？

值班經理沒有定論，所以就只能讓保鏢們圍著不輕舉妄，著頭皮給總經理打電話，等他過來。

余清舒垂著眼簾，睫羽在眼瞼投下一片翳，晦暗不明，讓人看不清眼底的神。

“戰、戰！”值班經理聽到靜，一轉就看到戰司濯走了進來，被他上冷戾的氣場震了一下。

戰司濯淡淡的睨了一眼值班經理，又看向余清舒。

余清舒跟郭總并沒有過多糾纏，準確來說是就沒糾纏，就已經把人腦袋給砸了。

戰司濯寒眸輕瞇。

他之所以離開包廂之后沒有急著離開，就是抱著一點玩味的惡趣味，他倒是想看看余清舒會怎麼讓他后悔。

他以為，里說的所謂讓他后悔無非就是哭著說再也不要喜歡他了這種自作多的話。

若真的說了，他會毫不猶豫的反譏笑。

但，現在倒是真的讓他有點意外了。

他諱莫如深的眸掠過玩味的冷戾，勾起角似笑非笑地看向值班經理，“你們確定是砸傷了郭總？”

值班經理猶豫了一下，“郭總被送醫院前醒了一下指認過，我們也調取過監控，的確就是砸傷的郭總。”

余清舒終于了。

抬眸看向戰司濯，眸淡淡，其實在那一瓶酒瓶砸下去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肯定逃不了的。

就算從君合逃回了余家，戰司濯還是能有千萬種辦法把抓回來。

索，就在這里等著，等戰司濯還想做什麼。

戰司濯噙著冷笑，“確認過就好。”

“戰、戰，您認識？”值班經理有些錯愕。

“不認識，不過郭總是我請來的客人，他傷，我自然是要幫他討點公道的。”戰司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