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霄看著余清舒那雙干凈得沒有一雜質的眼睛，聽到說出和當年余晚晴一模一樣的話，笑了。

余清舒見他突然笑了，有些奇怪，“易律師，你是在笑我異想天開？”

“當然不是。”易霄趕搖頭否認，“我只是突然想起來余小姐的母親。”

余清舒眉梢輕。

子往后一靠，看向易霄，“我母親？”

余清舒對自己的這個母親其實了解的并不多，余晚晴生下沒多久就去世了，產后突發的崩，加上一直以來高強度的工作，讓沒能熬過來。

所以一直以來，余清舒對余晚晴的印象都只是幾張照片和留下的工作筆記。

“余小姐，您母親曾經也跟我說了一模一樣的話。”易霄笑說，“大概這就是緣關系吧，你們母兩說這句話的時候，連眉眼的神都是一樣的。”

“那的難題后來解決了嗎？”突然對自己的母親產生了一點興趣，便多問了一句。

“解決了。”他說。

那晚，余晚晴把客戶喝趴下了，趁著客戶還有一點意識的時候讓他簽下了合同，當看著客戶將最后一筆寫下，余晚晴繃著的那線頓時斷了，直接摔坐在沙發上。

醉的迷迷糊糊，拿出手機給陳海生打電話，想讓他過來接一下。

縱使易霄在這里，但很清楚自己是個已婚婦，而且還喝醉了，不能跟易霄單獨在一起，否則被人看見了容易讓陳海生誤會。

接連三個電話，陳海生都沒有接。

易霄當時不放心想要送余晚晴回去，被拒絕了。

指著客戶對易霄說：“易霄，你給他開個房間，把他送過去之后就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里等，海生應該是在忙，忙完了應該就過來了。”

易霄猶豫了一下，見余晚晴執意便沒有再說什麼，把客戶扶起來離開了包廂。

后來，易霄看到第二天余晚晴還是按時來了公司便以為陳海生那晚把余晚晴接走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余晚晴等了一夜，陳海生都沒出現。

易霄認真地看向余清舒，道：“余小姐，你說得對，我們總不能每一次都知難而退。反正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余氏集團破產清算，所以，不論結果如何，我們都盡力去試試！”

……

是夜。

阿俏敲響書房的門，隨即走進來，“大小姐——”

“噓！”余清舒指了指已經在沙發上睡著的易霄，示意小聲說話。

阿俏當即了然，低了聲音問：“大小姐，您和易律師一直都沒有吃東西。要不我給您弄點吃的吧？”

余清舒了鼠標，只見漆黑的電腦屏幕亮了。

掃了一眼右下角顯示的時間，晚上十點，和易霄吃過午飯后就一直在書房里沒有出去過，在查KD集團的資料，想從里面找出一點線索，易霄則給自己認識的人打電話，試圖用關系網查出點什麼來。

不知不覺八個小時過去，他們還是什麼都沒查出來。

“不用了，你拿條毯子給易霄蓋一下，然后就早點睡吧。我也有些困了，先回房間睡了。”說著，余清舒站起了個懶腰，打了聲哈欠。

阿俏點頭應下來，余清舒看了一眼睡沉了的易霄，眸底劃過一道暗芒，僅僅一瞬，沒讓人發現眼底神的變化。

斂了斂眸，撈起桌上的平板便離開書房，徑自回了臥室。

回到臥室，余清舒反手將門鎖上，走到床邊靠坐在床頭，一掃方才眉眼間的困倦。

打開平板，在輕便的鍵盤上靈活快速的敲擊，只見屏幕上彈出幾串代碼，旋即頁面一轉進了論壇。

論壇頁面的右下方有一欄聯系人，余清舒點開最上面那個人的對話框，敲了個句號發過去。

發出去之后，余清舒便將平板丟在一邊，起進浴室準備先洗個澡。

就在浴室的門關上的那刻，床上的平板屏幕彈出好幾條信息，信息提示音一聲接著一聲，憑這促的頻率就不難覺到發信息那人急切的緒。

奈何，余清舒本聽不見。

半個小時后，余清舒才裹著一條浴巾從浴室里走出來，長發用巾裹著，一張致小巧的臉被溫溫的水汽蒸得泛起紅暈。

走到梳妝鏡前，雙手撐著桌面彎腰傾看著鏡子里的臉。

“余清舒，你還在嗎？”掀，輕聲問。

“……”沒有人回應。

自從決定要保下余氏集團之后，睡夢中那道總是用悲涼的口吻喊名字的聲音就消失了。

而且今天去見戰司濯也沒有之前那樣強烈的悲痛。

余清舒盯著鏡子，眉心輕輕地擰了一下。

難道原的靈魂已經走了？

叮咚——

信息提示音又一次響起，打斷了余清舒的思緒。

站直板斂了斂思緒沒再繼續往下想，坐在床邊，拿起平板，剛解鎖就看到二十多條信息，都是同一個人發來的。

而且從這些信息里可以完整的會到對方緒上的變化。

從一開始的詫異再到憤怒，然后察覺不對勁，轉而產生自我懷疑，最后得不到回應就開始無力而焦灼的哀嚎。

【秦.】：？？？？你是誰！！！

【秦.】：哪里來的狗崽子居然敢盜我老大的號！我看你是嫌自己的命太短了是吧！我勸你回頭是岸，否則老子查到你是誰，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秦.】：問你呢！回話！

【秦.】：裝死？我告訴你，裝死也沒用！

【秦.】：你完了jpg.

【秦.】：……等等，你他媽是誰啊！為什麼會知道我和老大之間的暗號！誰告訴你的！

【秦.】：我給你三秒鐘，你要是還不老實代，你信不信我送你去見你祖宗！

【秦.】：掀桌jpg.人呢！

【秦.】：不對……

【秦.】：這個暗號老大肯定不會告訴別人，只有我們兩個人才知道的才對。你到底是誰！給我回信息！三秒時間已經過了！

【秦.】：老大？是你嗎？

【秦.】：你倒是給我一句話啊！特麼的一個句號是怎麼回事！

……

余清舒角扯了扯，敲了兩個字回復。

【紅桃K】：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