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發出“哦~~”的附和聲，當年所有人都知道姜綰拿錢分手，分手後不到一個月唐景洲就跟池雪在一起了，大家理所當然地認為跟姜綰只是玩玩，跟池雪才是真。

畢竟他跟姜綰這兩年的婚姻，大家有目共睹。

現在唐景洲當著老婆的面給池雪過生日，還有什麼不明顯的？

池雪臉上染上紅暈，有些嗔怪地看著他，像是在說：知道就行了，干嘛這麼高調地說出來？

姜綰子一，像是突然被人澆下一桶滿含冰渣的水，凍得直發抖。

一個嗎。

那記憶中的那兩年，算什麼。

不知道自己怎麼站起來，又是怎麼出的山莊，只在恍惚中聽到池雪的聲音。

“姜小姐你是要回去嗎，要不讓景洲送你吧，孩子一個人不安全。”

姜綰閉了閉眼。

這一刻，真想掀翻桌椅狂怒而去，遠離這蛋的人生。

但不能，已經不是15歲之前那個鐘鳴鼎食之家任意妄為的姜大小姐，也沒有那個事事為出頭的唐小洲，不能連累兩個閨得罪這一群人。

姜綰收回腳步，轉似笑非笑地說：“好啊。”

池雪一愣，沒想到居然真的答應，不是說們已經在談離婚了嗎。

只能吶吶地看向唐景洲。

“怎麼，剛剛池小姐不是還說要‘安排’唐景洲送我嗎，怎麼這會兒又不行了？”

姜綰角的譏諷平等地分給在場每一個看笑話的人。

是姜綰，不是柿子。

這個世上能傷的人，只有那一個而已。

唐景洲懶散地靠在單人沙發上，眼底有些看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姜小姐真的愿意我送，而不是別人？”

姜小姐，好諷刺的稱呼。

姜綰垂眸撞上他眼底的輕哂，忽然沒了置氣的：“不必了。”

出了山莊，聽到後有腳步聲傳來，姜綰頓了頓，了輛車走了。

“都怪你，誰讓你同意這瞎主意。”莊可給了佳悅幾個白眼，綰綰不知道會傷心什麼樣。

“我哪知道會這樣。”

明明看到唐景洲說‘生日快樂’的時候，眼睛是盯著綰綰的，以為是理解的那個意思。

再者說，上次姜綰生病住院的時候，這男人也不像是對沒的樣子。

哪知道今天會弄這樣。

“行了行了，我們晚上回去跟視頻吧，看需不需要我們過去陪。”

晉城的夜晚總是燈火通明，汽車經過車流稀的山莊道路，流一片車海，姜綰靠著車窗，眼看著窗外車流霓虹。

窗外的風景緩緩移，盛安街上的醬園的標志就這樣定定的了眼，司機正好停了車，說：“哎，這醬園門口就像是被上了魔咒，每次到這里就會堵上一陣子。”

姜綰的目落在醬園門口的石獅上，忽然道：“師傅，就在這下吧。”

晉城的風有些冷，排的梧桐已經干枯，風一吹，一片片葉子凌地散落在地。

姜綰攏了攏上的大，抬步進了門。

“來了？我還以為你今年不過來了呢。”林老滿臉慈的笑容迎進門，“材料都給你準備好了，還做嗎？”

“好的，謝謝林伯。”蛋糕胚是提前烤好的，一層層的油在姜綰的手里步步生花。

“你的天分是極高的。”林伯在一旁看得高興，“要不是你不肯屈就我這小店，我都想將我這技傳給你。”

姜綰收了尾，點綴上鮮的草莓：“那您可記得這話，等我哪天走投無路了，就來給您做學徒。”

古式的蛋糕店里，只有零星的幾桌客人。

林伯是父親年輕時的好友，兩人從青年到暮年相幾十年，比親兄弟也不差什麼。

因年輕時一次意外，還沒來得及求婚的人永遠離開了人世，自此他開了這樣一家小店，用他的話說，這百年古厝就像是他和的家。

父母去世之後，林伯更是將當兒一般疼。

“師傅，這姑娘每次來都傷心極了的樣子，做了蛋糕也沒見吃過，這......”

林老嘆息一聲：“這蛋糕本就不能用來果腹，只是用來承載的淚水罷了。”

自姜老夫婦離開之後，可能再也沒有一個地方能讓放心地落淚，所以才每次都來他這里。

也不知道這次又遇到什麼事，聽說唐家那小子已經回來了，一定是與他有關。

伙計不明所以，還是點點頭。

許是落雨的緣故，燈火通明的城市路上行人寥寥，但醬園門口的堵車還在繼續。

同樣的司機抱怨著同樣的話：“這醬園啊也是怪，一個不起眼的小店，但卻能開在這條寸土寸金的盛安街上，每次到這里都要堵上個10分鐘，像是專門替它留客似的。”

坐在後座的唐景洲聞言將實現挪向窗外，門口的石獅依舊，門口掛了兩個大紅燈籠，里面裝上了燈，整個小店籠罩在一片昏暗朦朧的燈下。

他眼里有緒涌，石獅後的古厝依舊，哪怕過了兩年，這里也不曾毫改變。

“唐總，您已經離開了嗎。”南楓打來電話，語氣有些急，“您在哪，我去接您。”

“不必，你休息吧。”

掛了電話，唐景洲抬步上了臺階進了醬園。

醬園是一座兩進五間帶護厝的紅磚古厝，有南北藏書樓、觀景亭和獨立的大花園，院子里保留了百年古樹，枝繁葉茂樹冠如蓋。

林伯見他從門口進來，有些意外：“你小子回來了，快進來坐。”

“這次準備待多久？”林伯給他上了茶，裊裊茶香四溢，應和著草莓味的蛋糕香，味道格外別致。

“可能，不走了。”唐景洲將外套搭在凳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林伯的茶，晉城最佳。”

“那是，當年你爸和姜如風可是常到我這里來蹭茶喝，走的時候恨不得全部順走呢。”

林伯笑呵呵地說著，一時間有些收不住：“你來之前，小綰那丫頭也剛蹭完我老頭子的茶。”

唐景洲端著茶杯的手一抖，滾燙的茶水瞬間濺出澆痛了他的手，他有些不確定地緩緩抬頭，對上林伯的視線：“您說誰？”

“小綰啊，姜綰，你妻子。”林伯嘆了口氣，看他的樣子哪里像是外界傳的那般，那這些年何必鬧得滿城風雨，傷人傷己。

年輕時的是兩極分化的，濃烈時如蜂般甜，割舍時如刺猬般扎人。

兩只刺猬的拉扯，必定兩敗俱傷。

“這兩年，時不時地來我這里，每次來都是做完蛋糕就走，也不停留。”

“你來之前，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