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湯圓小說 熾夏不落 第十四章
下載APP,500書幣免費送!

《熾夏不落》 第十四章

◎你兩在談?◎

姜彌尷尬的天靈蓋嗡嗡直, 石化了好一會。

正斟酌要怎麽解釋這不是書,聽聞後的聲音手一抖,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把那信封塞到周郁汀手上。

“拿著,等會我再和你說。”

然後, 慌不擇路的掉頭就跑, 經過武立時, 連招呼都沒打。

武立一愣, “郁哥, 你把小姜同學怎麽了?”

武立後還跟著他朋友,兩人原本打算到天臺吹吹風,他也沒想到在這兒會遇上好兄弟和姜彌。關鍵這兩人一個慌慌張張, 一個神,一看就很不尋常。

信封被周郁汀攥在手心,都皺了。他不的藏進校服口袋, 沒由來的煩躁。

“我能把人怎麽著, 見了說幾句話而已。”他三言兩語搪塞過去, 反問:“你兩來這兒約會?”

武立不好意思地撓頭,邊的孩子紅著臉也笑了笑。

周郁汀收拾一通, 沖兩人擺擺手, 語調散漫:“行,不打擾了。”

武立盯著周郁汀看一會, 不知是不是錯覺, 他總覺周郁汀耳朵好像比平時紅一點……

從天臺下來, 周郁汀撞見等在樓道的姜彌。

姜彌生怕他誤會, 趕解釋說:“那個真的不是書, 是合同, 那天你和方唯筱說的話被我不小心聽見了,我就……”

姜彌解釋一通,然後還保證,“放心,我對你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周郁汀表始終淡淡,輕嗤一聲,“至于麽,我又沒說什麽。”

他心底不由來一陣好笑,這大小姐怎麽那麽好騙,說什麽信什麽,聽不出來他對方唯筱說的那番話是胡謅的麽?

周郁汀第一次覺得,孩子真是種可的生

當然,僅限此時此刻,眼前這個人。

周大爺將信封掏出來抖了抖,漫不經心道:“行吧,合同……我收下了。”

周五的晚自習,知行樓空氣中彌漫著一浮躁。這大概是每個學校的通病,放假前學生人還坐在教室,心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周郁汀正埋頭解一道競賽題,圓珠筆在指尖轉得飛快,直到趙乾坤推他一下,“手機借我玩會游戲,我的沒電了。”

“校服口袋,自己拿。”

趙乾坤朝他拱手,樣子賊狗:“得嘞,謝謝郁哥。”

說罷就手朝周郁汀口袋裏掏,這一掏,就掏出個不得了的東西。

趙乾坤盯著信封,“靠,你又收書了!”

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姜彌聽見。頭皮一,筆下的理大題就寫錯了公式。姜彌一邊用修正塗改,一邊小心翼翼擡眼。

“臥槽,這次又是誰送的,這blingbling的小心都快閃瞎我的眼睛了。”

周郁汀一把奪過,重新塞回書包,扭頭的時候,淡淡掃了眼姜彌似乎意有所指。

因為他那一眼,姜彌心跳又快了幾分。

周郁汀轉著筆,語氣閑閑道:“不是書。”

趙乾坤怎麽可能相信,低聲音:“你哄三歲小孩呢,不是郁哥你怎麽回事,我瞧這書你還寶貝的,以前那些也不見你收進書包啊。”

做為從小玩到大的好基友,趙乾坤是知道周郁汀有多生歡迎的。小學到高中,這位爺說是書收到手也不為過,各種節日更不用說,禮和巧克力能裝好幾車。

不過周郁汀一直冷的,沒什麽細胞,書和禮一般當場就退回去了,有些實在退不回去只能放在教室後面的私人儲櫃吃灰。

趙乾坤還是頭一次見他把書塞進書包,跟見不得人似的,他敏銳地察覺到一不同尋常的氣息,揶揄:“怎麽著,這書裏面藏了金子?”

“滾蛋。”周郁汀笑罵,扭頭瞧見姜彌張兮兮的表,又開始逗人家,故意強調:“不是書。”

“那是什麽?”除了書,趙乾坤實在想不到什麽東西需要用信封。

周郁汀慢條斯理道:“勞合同。”

趙乾坤臉上寫了兩個大字,“不信。”

“你就吹吧!狗屁的勞合同,你這價至于給人打工?你說包養合同的可信度也比這個高。”

周郁汀轉筆作一滯,角彎了彎,“這麽理解好像也行,那就是包養合同吧!”

趙乾坤:“!!!”

姜彌:“……”

就連一直埋頭打游戲的韓逸,旁邊和朋友聊微信的武立都停下了手上的作,齊刷刷過來,表好像複制粘,無不震驚。

偏偏當事人周郁汀淡定無比,不地挑了下眉,悠哉悠哉地拿起筆繼續刷題。

周圍幾個人一下子就炸了,突突不停:

“怪不得用信封包裝,我就說目的不純!”

“臥槽臥槽,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敢包你,出價多啊,不知道你有天價律所等著繼承嗎?”

周郁汀笑的非常混蛋:“你會嫌錢嗎?”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靠,老子也想鬥二十年。”

“媽的,能包郁哥,哪個富婆啊?還缺司機嗎?或者掃地的也行!”

……

幾個男生嘻嘻哈哈,雖然心知肚明有開玩笑的分,但富婆本人姜彌已經張的快要缺氧了。恨不得現在腳底下就有個,讓鑽進去避避風頭。

周郁汀這人怎麽回事,明明是再正經不過的勞合同,被他一說,就跟什麽見不得人的金錢易似的。

姜彌咬,頭埋的很低。幸好在這幫人眼裏一直就是安安靜靜的格,這會也沒人注意到的反常。

直到走廊外傳來教導主任訓斥別班的聲音,周遭才重新安靜。

姜彌趴在桌子上,耳朵紅的厲害。握筆的手都有些抖,實在氣不過幹脆出手機給周郁汀發微信。

不吃姜片:【你別說話行不行,那明明就是勞合同,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不講道理的Π:【有區別?】

姜彌氣結,啪啪啪打字:【當然有區別,一個合法,一個不合法啊。】

不講道理的Π:【不是你先說的要包我?】

不吃姜片:【我說的包,不是包/養的包,是包工的包。】

不講道理的Π:【行了,不會說出去的,逗你玩兒呢。】

姜彌這才放心幾分,然而的放心不到一分鐘。

趙乾坤見周郁汀把手機藏在書本底下打字,嘖嘖稱奇。

別看周郁汀平時總是吊兒郎當的樣,對學習不上心,其實這人學習效率高的可怕。

他會給每個時間段都制定目標,比如刷多題,完知識點的鞏固,再加上自制力強,時間管理簡直稱得上變態。所以他在學校很用手機,除了和外婆、媽媽聯系。

這樣的人,趙乾坤沒想到有一天也會自習課捧著手機,趙乾坤笑問:“回誰消息呢?”

周郁汀不不慢地吐出兩個字,“金主。”

姜彌:“……”

剛放回肚子裏的心再次被高高提起,這次實在氣不過,可不又不敢做什麽,只能憋屈地打開QQ空間發了一條態。

2016年10月21日20點分

救命,zyt真的好煩啊啊啊啊啊

好不容易捱到下晚自習,鈴聲一響,姜彌就收拾東西走了。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姜彌收到一條短信。

短信來自學校廣播站,說已經通過了《文海漫步》欄目的考核,下周就可以到廣播站報到,先悉環境再播音。

姜彌捂著手機笑起來,這周因為姜宇的事,一直提心吊膽的,通過廣播站面試算是一個難得的好消息了。

劉叔的車就在前方,姜彌正要過去,忽聽後有人

“姜彌同學。”

姜彌轉過頭去,看見一個瘦瘦高高的男生,帶細細的黑框眼睛,看起來的。

觀察間,男生走了過來,笑道:“你好,我是祁梓誠,高二五班的,上次廣播站面試我們見過。”

待人走近了,姜彌才認出他來。面試那天兩人是競爭對手,姜彌記得祁梓誠的第三外語考核說的是阿拉伯語。因為這門外語不常見,當時還震驚了下。

祁梓誠很自來,道:“聽說你面試通過了,恭喜啊。你的英語和法語,都非常厲害。”

“謝謝。”姜彌大大方方回應,“你的阿拉伯語也很驚豔,對了你通過了嗎?”

祁梓誠頭,“沒,我英語太一般了,不過我很期待以後午間的《文海漫步》。”

沒說幾句,一個不速之客闖了進來。虞姝老遠就看見姜彌在和一個男生說話,細細一看,還是五班的班草。

虞姝在學校人緣好的,每個班認識的人很多。走近笑著加話題,“嘿,祁班草,妹呢?”

“別說。”祁梓誠有點尷尬,“之前廣播站面試認識了姜彌,面試通過我來祝賀。”

虞姝哦一聲,“這樣啊,那我姐姐還厲害的。”

祁梓誠震驚:“你兩……是姐妹?”

“不是親的……寄住在我家……”

姜彌臉淡了下來,冷聲道:“我們沒關系。”

然後便走了,徑直回到車上,遠遠地看見虞姝和祁梓誠還在說話,似乎在解釋們的關系,祁梓誠一直往車這邊來。

到姜彌的不高興,劉叔問怎麽了,姜彌搖搖頭,戴上了耳機。

回家路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虞姝倒是找了幾次茬,姜彌把耳機音量開大,靠在車窗上閉目養神,眼不見為淨。

後來,虞姝自己也覺得無趣,嗤了聲,“也對,你們國際高中出來的就喜歡社團,興趣小組這種活,你能進廣播站也不奇怪。不過我還是提醒你,普高以學業為主,別到時候考試績下來沒眼看。”

劉叔看向,“小姝,說一些。”

開學將近兩個月,姜彌惡補知識點還是有效果的,近來覺做題明顯輕松了不,基礎題都能做對,中等難度的題多想多算也能拿滿分,但難題就有些棘手了,姜彌只能拿三分之一的分,尤其是理大題。

學到一點多躺到床上,姜彌習慣地打開手機。幾個小時前姜宇又,姜彌忍著脾氣才沒拉黑。

周郁汀也發了消息給,【周日中午在河海路地鐵站等我。】

過了半個小時,他又發,【還在生氣?】

一分鐘前,【對不起,真是逗你玩兒的。】

姜彌撲哧一聲笑出來,也不是真的生氣,就是覺得周郁汀這人,有時候真的很欠,明知道膽小,還一個勁地逗。偏偏臉皮薄,每次都拿他沒辦法。

姜彌看了一會他的頭像,打字回複:【我沒生氣。周日見,還有,謝謝你答應幫我,真的謝。】

在這座陌生的城市孤立無援,如果沒有周郁汀,姜彌真的不知道該找誰。雖然不知道周郁汀能不能解決問題,但先試試吧,不行就報警,到時候鬧大了被姜浩和章婧知道也沒辦法。

時間已經很晚了,姜彌本打算放下手機,沒想到qq件又出現未讀消息提示。點開,原來是許知然一分鐘前點贊并且評論了態。

許知然:【小妹,這個zyt是誰?看你罵他兩次了,真這麽討厭?要不姐找人幫你教訓教訓他?】

許知然和章婧鬧僵以後,其實一直和姜彌有聯系。姐妹兩關系從小到大就好的,總躺一個被窩說悄悄話。

姜彌想了想,回複:【沒事,一個普普通通的同學。】

大晚上的,姐妹二人又說了些心話,互相道過晚安便各自睡了。

很快就到了周日這天,姜彌起了個大早,提前和輔導老師請了假。在房間背會詩詞,差不多十點的時候,姜彌打車去河海路地鐵站。

今天穿了簡單的直筒牛仔,襯的一雙又長又直,上是霧藍的加絨外套,這個愈發為增添了幾分安靜的氣質。

高照,溫度卻不高,這時候也快中午了,姜彌便找了一間小店吃午飯,吃完又打包了一份。

在地鐵站前的休息區等了會,一個悉的影終于緩緩走了過來。

這不是姜彌第一次見周郁汀不穿校服的樣子,但不得不承認,有那麽一瞬間,還是被眼前這人驚豔了下。

量高瘦拔,穿黑,上是一件白T恤搭配式棒球外套,日常的服穿在他上卻非常出挑。

出了地鐵口見姜彌,他抄兜散漫地往這邊走,姜彌聽見旁的兩個生小聲議論:

“哇靠,現實裏的男高耶,扶著我點,我快被那張臉帥暈了。”

“果然,男高中生和高中男生就是不一樣啊,我們學校怎麽就沒有這樣的帥哥。”

“想要個微信!”

……

姜彌斷斷續續聽了幾句,不太明白們的意思。男高中生和高中男生,有什麽區別嗎?按照自己的思維猜測了下,大概是帥與不帥的區別。

胡思想的時候,男高中生已經來到旁。

“走吧,帶路。”周郁汀說。

姜彌:“不急,你吃午飯了嗎?我打包了烤飯,吃完我們再去。”

姜彌把烤飯遞給他,周郁汀不好再客氣,邊拆包裝盒子邊問:“怎麽又請我吃飯?”

想到等會要面對姜宇那幫人,姜彌張得吞咽口水,如實道:“吃飽一點,不然待會打起來你沒力氣怎麽辦。”

“誰說要打架了?”

姜彌愣住:“不打?那……那是怎麽個流程?”

這種事姜彌還真沒有經驗,看電影裏那些社會哥找人算賬前都是吃飽喝足了,帶上家夥去的。

周郁汀笑:“沒必要,法治社會,文明人不手。”

姜彌想說,姜宇和他那幫小弟可不像文明人,但事已至此,好像除了相信周郁汀也沒別的辦法。

吃完飯後姜彌帶路,兩人很快來到約定地點。巷子還是一樣的髒差,可能對于附近的居民來說這個時間還早,好多店鋪都關著門。

姜彌和周郁汀等了會,才見姜宇和四個黃頭發的男生打著呵欠從網吧出來,幾人罵罵咧咧又進了一家臺球室。

目標出現,姜彌旁的周郁汀,見他冷著臉活了下手腕。

周郁汀說:“在這等著,我去就行了。”

姜彌眼疾手快攥住他的胳膊,“你一個人行嗎?他們人多,如果手你要吃虧的。”

因為這個突兀的作,兩人距離猝然拉近,姜彌的高剛好到周郁汀肩膀,一睜眼,眼前便是年的膛。

呼吸之間,姜彌能捕捉到那陌生的溫熱和悉的香氣。

怔怔,聽見頭頂一聲輕笑。周郁汀語氣悠哉,“哦,那你作為金主,可要想辦法保我。”

說完這話,姜彌臉就更難看了,是真的害怕。

周郁汀無奈,開玩笑的語氣:“放心吧老板,不會讓您失。對了,那張照片上面有什麽?人還是風景?”

姜彌簡單描述了下,周郁汀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便往臺球室走。

臺球室不算寬敞,來這兒玩的人邊打臺球邊吞雲吐霧,時不時再開兩句黃腔,典型的社會青年老巢。

周郁汀看一圈,終于發現歪在邊上煙的姜宇。周郁汀步子頓了頓,從球桌上拿起只白球隨意把玩,斂著眸,表要笑不笑,瘦高的形穿過煙霧,廓模糊。

待走近了,他把白球拋高接住,再往姜宇腳邊準一擲,道:“姜宇!”

那白球砸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沉悶“咚”的聲響,骨碌碌滾的老遠。姜宇嚇了一跳,煙灰帶著火星子抖落燙他一手。

“他媽的!”姜宇暗罵,正要發作擡眼卻愣住,好像想起什麽不愉快的事,他臉難看,幹回應:“喲,郁哥,好久不見啊。”

周郁汀沖人招招手,“過來,找你說點事。”

那語氣,好像在喚一只狗,在衆人驚愕的目中,偏偏姜宇還乖乖過去了。

“找我什麽事?”

周郁汀手撐著臺球桌,語氣微涼,“姜彌那姑娘你認識吧?膽大,這才幾年又找我們班同學的麻煩,怎麽,缺爸爸了?”

年哂笑:“那怎麽辦,要不老規矩?贏了你再挨個認一圈爸?”

聞言,姜宇臉倏地一變,“別,我……我那不是不知道是你們班的嗎?就開個玩笑。”

算起來,姜宇和周郁汀只見過幾次,但僅有的幾面不僅印象深刻,且令他懼怕。

至于懼怕的原因,姜宇覺得,只能歸咎于周郁汀這混蛋,實在太清楚怎麽拿人了。

初中那會,姜宇是實驗中學的小霸王,家裏有錢有勢老師都不敢管,打架勒索什麽壞事都幹。有段時間他天天勒索附中初中部的學生,還喜歡別人他爸爸。

直到有一天,周郁汀找上門對峙,說不如比一場,輸的一方任憑另一方置。

那天圍觀的學生非常多,各個學校的都有。姜宇不得激一口答應,兩人籃球1v1,結局自然是周郁汀大獲全勝。

衆人以為,周郁汀會讓姜宇返還勒索的錢,但出乎意料的是,周郁汀只是要求姜宇對在場的每個人說一句話:

爸爸,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願賭服輸,于是那天,姜宇不不願地認了兩百多個爸爸,說了一遍又一遍地我錯了。加上他平時樹敵不,沒被人笑話。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沒什麽法子,比這個更傷自尊心了。

面掃地的姜宇,那段時間連學校都不敢去,見到人就躲,別提多憋屈了。

後來他也想過報複,但聽說周郁汀家裏不簡單,猶猶豫豫地不太敢。上回在家裏,他就說了句看不慣周郁汀,差點被他爸揍一頓。

所幸上了職中,新學校沒人再提以前的事,哪知這回他就個妹,又是周郁汀他們班的!

就他媽倒黴。

周郁汀冷著臉,顯然沒多耐心,“那怎麽辦?你欺負孩子,這事總得有個說法。”

姜宇一時沒出聲,周郁汀輕揚下,走近幾步兩人對峙的姿態,語氣狂傲:“比一場?放心,這次不用你認爸爸,輸了就乖乖去給那姑娘道歉。”

眼見氣氛不對,姜宇的幾個小弟紛紛圍了上來。

周郁汀巋然不,明擺著一副來找茬的架勢,偏偏氣定神閑的同時,又十足。

四周不斷有人圍過來,有看熱鬧的,也有挑事的。姜宇一直記恨初中那會周郁汀讓他丟臉的事,又不得激,一口答應:“行,比就比。”

他還不信了,周郁汀這小子臺球打的能和籃球一樣牛

下午太漸高,巷子裏冷清依舊,只見稀稀疏疏的幾個人影。等待令人心焦,姜彌握著手機走來走去,猶豫了會還是決定進臺球室看看。

如果打起來,能報個警。

一進門,便聽見球撞的哐當聲夾雜陣陣唏噓,濃郁的煙草味撲面而來。姜彌捂著口鼻躲過一幫老煙槍,循聲去,煙霧繚繞中,一眼認出周郁汀。

年半倚著球桌等待,朦朦朧朧的線裏,線條模糊。他微微低頭拭球桿,拔修長,神疏淡,明明熱鬧之中,卻又游離在外。

——當

又是一聲,圍觀人群發出嘆息:

“姜宇這球技,真爛!”

“姜宇輸定了吧,下一桿對面八號球。想不到附中的打臺球也這麽厲害,我還以為那地方出來的都是書呆子。”

“八號球位置不好,一桿未必能進。”

“可那小子還沒失手過啊。”

……

接下來到周郁汀,他神如常,看起來不僅淡定,甚至有幾分百無聊賴,仿佛只是即將參加一場勝券在握的比賽。

周郁汀繞球桌半圈,尋到合適的角度,旋即握桿俯,五指平張。這個作令他手指關節向上弓起,清瘦的骨指一覽無

衆人屏息凝視,姜彌也不知自己犯了什麽病,忽然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機,將鏡頭對準周郁汀。

過手機鏡頭,遠遠的,看見周郁汀角上挑,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下一秒,周郁汀作幹淨利落地一擊,隨即又是一聲響,八號球進了!

“臥槽,側旋球,牛!”

“這他媽開掛了吧!”

……

周郁汀始終淡定無比,好像贏球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他起朝姜宇擡擡下,“我贏了,沒辦法,就是這麽強!”

人群中發驚呼,這不是他的主場,卻勝似他的主場。

第二次輸給周郁汀,姜宇的臉簡直比小醜還難看。但願賭服輸,是年人刻在骨子裏的天

姜宇嗯一聲,怪氣道:“贏就贏了唄。”

一場賭局落下帷幕,人群散去。周郁汀一回頭,便見站在角落裏的姜彌。

他略略掃姜彌一眼,微怔:“不是你在外面等著?”

周郁汀朝走來,姜彌心跳如鼓。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覺,心髒被一種莫名的東西充滿,嚴嚴實實堵的不過氣。

承認自己多有點控,還有點手控,方才確實被周郁汀那個俯擊球的作帥到了。

沒出息……

“進來多久了?”周郁汀把拽到一旁。

姜彌回神,眼神瞟:“沒多久,才剛剛到。”

握著手機,把屏幕一側,生怕周郁汀發現手機裏那張拍的照片。

最終,姜宇向姜彌道歉并返還了照片,姜彌當場刪除了對方的微信。事的解決出乎意料順利,離開臺球室沒多久,沒想姜宇又追了出來。

“周郁汀,等會!”

二人停下腳步,眼見姜宇漸漸靠近,周郁汀上前一步,把姜彌擋在了後。他揚揚眉,“怎麽,還有事?”

姜宇:“沒什麽,就是想問問,你和姜彌什麽關系?”

他是真覺得姜彌好看,又純又,簡直就是按照他審長的。沒追到,很不甘心。

周郁汀語調散漫:“你說什麽關系啊?”

姜宇:“你兩在談?”

“那倒沒有。”周郁汀否認的很幹脆,“是我老大。”

姜宇:“……”

這小子一副拽樣還能認別人做老大?姜宇本不信。

周郁汀不想和他廢話,拍拍姜宇肩膀,“所以,以後對我老大放尊重點兒,下次見面先敬個禮。”

姜宇真是服了,這兩人談就談,還他媽要跑到他面前秀恩。這次也是他大意了,早知道姜彌男朋友是周郁汀,他肯定繞道走。

姜宇臉漲紅,追上來放狠話:“周郁汀,你籃球能贏我,臺球能贏我,不代表別的東西也贏我,哪天我再來找你比別的,到時候你可別躲!”

周郁汀非常無所謂:“行啊,我等著。”

姜彌站在他邊,側目去,就見角勾著漫不經心的笑,自信且狂妄。

這大抵是獨屬于年人的魅力,十七歲的年紀,不必鮮怒馬,也意氣風發。只要他往命運的角鬥場上一站,人們就相信,他會一直贏下去。

“今天的事謝謝你了。”周郁汀走在前面,步子邁的很大,姜彌綴在後頭快步才能跟上。

周郁汀聽聲音有點,微微側頭看一眼,神如常道:“這附近職中多,又挨著城中村平時的,你還是來比較好。”

姜彌激地點頭,“嗯,我知道了。我在這附近的教育機構補課,以後換個地方。”

邊說邊掏出兔子錢包,把照片放進夾層。姜彌以為,周郁汀或許會問問照片的事,畢竟一張照片而已,好像沒什麽非要拿回來的理由。

但周郁汀從知道這件事開始,就沒多說什麽,只是專注于解決問題。

這麽一個小細節,姜彌好像對他的了解又加深了幾分。

想,周郁汀這個人,除了沒有看上去那麽冷淡,心中還自有尺距,始終保持得當的分寸。既不過分疏離,也不過分探究。

當然,如果他能別總說奇奇怪怪的話拿自己尋開心就更好了。

思考間,姜彌覺對方的步調慢了下來。兩人獨的次數不多,一時間姜彌也不知道說什麽,便問:“你今天還有什麽安排?”

一般這麽問,就是委婉地暗示兩人可以各自回家了,偏偏周郁汀好像沒聽懂這層意思,反問:“今天什麽安排不是看你嗎?”

“嗯?”姜彌頓住,一時沒理解。

周郁汀理直氣壯道:“不是你說的要包我一天?那今天做什麽,自然金主說了算。”

姜彌一囧,拜托,他能不能別開口閉口就是包/養和金主啊,顯得他們關系很不純潔。

姜彌也懶得爭辯,說:“那我請你吃飯作為謝吧。”

“又吃?”

姜彌看一眼手機,現在才三點半,吃晚飯好像確實有點早,又提議:“那我們去喝咖啡?”

“太苦,不想喝。”

“喝茶呢?”

“太甜。”

姜彌無語了會,仍舊好脾氣道:“那……我知道開發區有家書店,可以擼貓還可以吃下午茶,去嗎?”

“太遠。”

姜彌:“……”

姜彌有理由懷疑,周郁汀又在故意整了。

實在氣不過,姜彌擡頭眼睛瞪圓了:“喂,到底我是金主還是你是金主呀?”

“那還用問?當然你是。”周郁汀聳聳肩。

姜彌:“那你為什麽不聽我的話?”

兩人商量了會接下來半天去哪兒,但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還沒走出巷子,天氣突變竟然下雨了。

雨勢來的急,剛開始一滴一滴,不多時劈裏啪啦豆大的雨點砸下來。

秋天的雨涼的,落在人只想打哆嗦。兩人都沒帶傘,姜彌正想說要不找個地方躲躲雨,沒等開口,手腕就被人攥住了。

“跑!”周郁汀說。

姜彌反應過來,也跟著跑。

這附近商店零零散散,幸好有家書店開著門。是那種賣冷門雜志和舊書的書店,店面小的只能容納兩三個人,老板脾氣冷的很,自顧自看書跟沒看見他們似的。

周郁汀抹一把臉上的雨水,問:“淋了嗎?”

“沒,我的外套防水,不打。”

雨勢越來越大,落在地上的泥水四飛濺,周郁汀把往小店拽了拽,自己拿了幾本雜志去買單。

回來時,他把手裏的雜志遞給姜彌,“隨便看看打發時間,等會雨停了我送你回去。”

姜彌接過,點了點頭。

書店寂靜,愈發顯得風聲雨聲清晰,有節律地拍打著鼓

接下來便是長久的沉默,也許是空間狹小的緣故,姜彌聞到紙質書本獨特的油墨香氣,混合著上獨特的檸檬味道。

清新宜人,像大雨過後的清晨,一推開窗,便被滿室的包裹。

雨還在下,姜彌忽然覺得,如果這場突如其來的雨能下久一點,那也好的。

照片失而複得,還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晚上回到家,姜彌又發了一條q/q空間態。

2016年10月23日22點30分

zyt好像也沒那麽煩,真心謝。

這條配了圖片,正是拍周郁汀打臺球的那張。

照片中的年手持球桿,目專注,角微微勾起,仍是那副不可一世的輕狂樣。旁的人都了布景,唯獨他,是最耀眼的存在。

姜彌不知道當時為什麽要拍下這張照片,後來想想,或許是因為這樣渾都在發的人,太吸引了。

態發布沒一會,小紅點提示有評論,評論人當然是許知然。

許知然問:【照片上的人就是zyt?】

姜彌回複:【對。】

許知然:【小妹,你這普普通通的同學,可真是一點也不普通啊。】

作者有話說:

寶貝們,這章和上一章結尾小修了下,不重看也不影響哈

姜彌:這是你對待金主的態度嗎?

周郁汀:你終于承認我們不純潔的關系了o(* ̄▽ ̄*)ブ

謝支持,有紅包哦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