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面上略帶幾分促狹的笑意時，沒忍住口而出：“你突然說這個做什麼？”

裴清晝笑容不減：“自然是向你解釋清楚，以證清白。”

“……哦。”

奚瑯站起，出于禮貌打了個招呼：“我去畫室了。”

“等一下。”裴清晝起緩緩走近，在面前站定。

奚瑯仰γιんυā頭，眼里帶著幾疑。

只見裴清晝出右手輕輕按在肩上，腦袋隨之低下，緩緩地、輕輕地在額頭落下一吻。

“早安吻，”他淺嘗即止，直起微笑，“早點習慣。”

奚瑯花了幾秒鐘才平復下因為這個“早安吻”帶來的微妙悸，余里帶著幫傭收拾餐盤的王阿姨笑容曖昧，更讓臉上的熱度上升幾分。

……

接下來幾天，奚瑯果真如所說的那樣，過起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生活，每天的行程四點一線——臥室、畫室、練功房、餐廳。

原本沒有餐廳這個選項，準備讓傭人到點了直接把飯送進畫室來著，裴清晝卻不贊同一整天都悶在畫室里的做法，建議還是趁著飯點出來走走。

而且他還提出了一個“有理有據”的理由：“其他時間我盡量不打擾你，但你不能連吃飯這點面對面相的時間都不留給我。”

才說過要好好相經營好婚姻生活的奚瑯無言以對，考慮了一會兒後，妥協了。

于是如無意外，兩個人都盡量選在同一時間共進早餐晚餐，為了這點短暫的相時，裴清晝甚至推掉了大部分應酬。

＊

深秋時節，紅楓似火，裴清晝應友人之邀騎行上山看楓葉。

反正留在家里，奚瑯也會閉畫室的門不愿多看他一眼。

友人男男，雙對的有，形單影只的也有，但明明可以雙對卻形單影只前來赴約的，只有裴清晝。

楊兆鳴打趣他：“怎麼又沒見著你老婆？”

溪山茶室之後，朋友偶爾也會組局吃飯，但再也沒有見到過奚瑯出席。

裴清晝家的這位未婚妻，比他本人還難請。

“最近比較忙。”裴清晝不多說，簡單解釋了一句。

楊兆鳴的友蘇桐也在，主遞了一瓶能量飲料給裴清晝，隨口說道：“還真是不巧，兆鳴前兩天還跟我說什麼時候有空去你們家的空中花園泳池燒烤，看來最近是沒希了。”

長安莊園裝修好時，楊兆鳴陪裴清晝去驗收果，對四樓帶泳池的空中花園格局十分喜，當時就預定著準備將來上一幫朋友，擱那兒來一頓有滋有味的燒烤party。

裴清晝沒有立即答應，後來楊兆鳴才意識到，多半是奚瑯的原因。

房子是新房，要住進主人，以那位冷人的子，怕是不怎麼期待人多的聚會。

裴清晝搖頭拒絕了蘇桐的飲料，轉頭看了眼山道公路，“再說吧。”

楊兆鳴也沒接蘇桐的茬，甚至沒有看一眼，只朝裴清晝笑說：“不著急，等你搞定了再說。”

至于“搞定”什麼，是他們好友之間的“暗語”，旁人不得而知。

蘇桐聽得一知半解，看了看楊兆鳴的臉，低頭抿抿沒有多問。

裴清晝淡淡笑了笑，徑直騎上山地車，加整裝待發的隊伍，腳下一蹬，行雲流水地進公路。

到了半山腰，眾人停下休息。

裴清晝和楊兆鳴單獨坐在一邊，其他人都知道他倆關系最鐵，說是穿同一條子長大的也不為過，生意上也有往來，大概是有事要談，便沒有刻意去打擾。

“清晝，你別怪我說話不中聽，其實有個問題我憋著想問你久的了。”

裴清晝喝了口水，目遠眺天邊，神不見起伏，只淡淡回問：“什麼事？”

楊兆鳴無奈地笑了笑：“事先說好，我不是不支持你，也不是說你老婆哪兒哪兒不好，好的，有才華又漂亮，我只是不太明白，你喜歡的點在哪兒？”

裴清晝這個地位，見過的異數不勝數，優秀的、明的、能干的、絕頂聰明的、絕頂漂亮的……甭管是婀娜多姿還是傾國傾城，本不缺。

奚瑯固然又漂亮又有才華又就斐然，可惜格是傷，裴清晝當初完全可以選一個同樣漂亮優秀，格卻比奚瑯好無數倍的人訂婚，卻偏偏選了。

據楊兆鳴所知，裴清晝和奚瑯并無多集。

他的選擇和喜歡，有些沒有緣由。

裴清晝笑了笑，低下頭若有所思。

楊兆鳴見狀，無所謂地說道：“嗐！我就是好奇那麼一問，你不想回答也沒事，你就當我八卦……”

“我不知道。”裴清晝緩緩抬頭，目視遠方，神縹緲。

“喜歡就是喜歡，非要說明白，沒有什麼特別之格外吸引我，但又每一都吸引我。”

心是一瞬間的事，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主觀覺。

裴清晝無法準確用詞匯象化這種覺。

他只知道，他第一眼看到奚瑯時，平靜的心率陡然失序，在須臾的停頓後，開始快速地跳。

他當時的心跳告訴他，那是心，因一個孩而起。

“不說我了，你呢？怎麼回事？”裴清晝轉頭看向好友，他之前就有所察覺，楊兆鳴和蘇桐似乎不像以前那麼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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