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指的是誰，答案不言而喻。

“先等緲緲破解出那些文。”溫越抱手著對面，青越所在的樓層燈火通明。

窗邊有個悉的影，忽然轉向這邊，朝揮了揮手。

溫越手，迅速拉下窗簾。

*

林緲的完速度比預計的要快。

周二晚上，就把路辰煥給的加報文全部破解完了。

“越兒，路辰煥給的是量子計算的算法，逆向解析AI圖像的。”林緲的聲音很疲憊，顯然這兩天基本沒怎麼睡過覺，在本就是高強度的工作下出時間來破解路辰煥的東西，并非一件輕松的事。

好在這次路辰煥并沒有惡作劇。

“量子計算逆向解析AI圖像？”溫越躺在酒店的床上，仰頭看著天花板，“兩年前你就跟我提過。”

“當時有些想法，”林緲說，“但因為量子計算機實際意義上的落地時間節點太難以預計，就擱置到了現在。”

“真是因為這個才擱置的嗎？”溫越從床上坐了起來。

林緲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說：“這個算法確實有一些新意，但不完整，從路辰煥給的這部分來看，整個系會很龐大，極有可能他現在還沒有完。”

“就是說，是半品？”

“嗯。”

“那有完的可能嗎？”

“越兒，”林緲說，“路辰煥的開價肯定不會低。”

林緲在很早的時候就預見AI的發展，UD之所以能領先同領域的競品公司為業翹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早日將AI加了整個系。

時至今日，發展AI最重要的是算力。當下做AI廠商的除了拉投資提高算力外，就是想方設法優化模型節省算力。

UD這次和青越的合作，分析已有的AI模型優化同態加產品“螢火”，也是為了提高算力的利用率。

但這歸結底只是把冷兵打磨鋒利，終歸不是造火。

量子計算是一條全新的賽道，會顛覆現有的一切。

即便不知道比賽正式開始的時間，也要時刻準備著，因為落後一步都可能再也無法反超。

“瑯華已經投了民用量子計算機，他們的風向一向很準。”溫越說。

電話那邊的林緲明顯呼吸一滯，但僅僅是一瞬間就恢復了平靜，說：“越兒，路辰煥當時坑我并非有意，但後來他做的那事確實對不起你，現在一上來又置你……”

溫越打斷：“緲緲，你有多久沒能安心搞研發了？”

林緲一頓，沒有回答。

溫越繼續問：“我來UD，是為了什麼？”

林緲依舊沒有回答。

溫越下床，走到窗邊，窗簾沒有拉，窗外是林立的高樓，遠有四個霓虹的字格外矚目。

瑯華資本。

兩年來，瑯華多次向UD拋出橄欖枝，無一不被UD拒絕了。

明面上UD給的理由是不認可瑯華的投資理念，瑯華為了利益不擇手段，在業界是毀譽參半。UD是做安全的，需要讓用戶放心信任，展現出來的價值觀必須正。

而實際上，是因為一些昔日的恩怨，UD不能和瑯華有牽扯，間接的牽扯都不行，一旦被纏上，就必定是碎骨萬劫不復的境地。

這兩年林緲可謂是舉步維艱，如履薄冰，半點不敢放松，神每時每刻都是一種繃的狀態，生怕做錯一個決策，落對方的圈套。

“你需要把力放在你最擅長的領域。”溫越握了手機，“否則就中了裴天旭的計。”

電話那邊的林緲終于開口：“好，和青越簽約的相關事宜我全權給你，但你要跟我保證，如果路辰煥提的條件會讓你有陷危險的可能，那就千萬不要答應。”

第八章

自那天後，接下來的工作日里，韓章都沒能在園區里再遇到溫越。

路辰煥黑園區系統後沒有被發現，韓章求他幫忙再黑進去看看能不能在溫越下班的時候監控到，好讓他再去“偶遇”。

路辰煥白了他一眼：“你以為WCTF的冠軍領隊是吃素的啊？”

韓章才意識到是對方故意放過了他們。

“不是加了妹子的微信嗎？”路辰煥往他手機屏幕上直，“沒話就找話聊啊！”

“可這樣貿然打擾，會留下不好的印象吧？”

“瞧你這慫樣。”路辰煥又白了他一眼。

“哥你自己不都還沒追到妹子嗎！我可聽得清清楚楚，青梅竹馬的小姑娘……”

什麼賺錢買房給聘禮的鬼話韓章可一點也不信，畢竟平時沒見路辰煥的鈔能力。

路辰煥嗤了一聲：“那是因為我沉迷工作，沒有力去哄，等我哪天有空了，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韓章依舊半個字也不信：“……好的，我期待著有一天能給嫂子敬茶。”

韓章翻完了溫越的朋友圈，的朋友圈里沒有任何照片，只有轉發的財經類和科技類的新聞推送。

直到周五的時候，韓章才看到溫越轉發了一條畫展的推送，還附上了一句“明天去”。

韓章對藝一竅不通，他花了半個晚上惡補了一下相關資料，又爬取網上的數據練了個帶語音功能的AI模型應用安裝到手機里，一大早趕到了錦城館。

這是畫展開幕的第一天，來了不人。

韓章戴著藍牙耳機，背著手，緩慢地在展廳中走著，在人群中尋覓了好久，才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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