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青芒果切的盒子，拿起一條來咬了一口。

“有點酸呢。”他說著，低聲笑了起來。

不過滿脆的，口還不錯。

*

話劇社的聚會在市中心一家商城頂樓，是一家天花園餐廳。

夜幕落下後，悶熱的氣息還未散去。

溫越出現在門口時，話劇社社長眼前一亮。穿著淺青沙灘配白披肩，烏發披散在肩頭，未施脂，淡雅素凈。

社長高中畢業後出了國，現在回錦城發展準備創業，就做了個局，這個時間點非節假日，雖在各個群里都發了消息，但能來的人不多，所以付東至提議上溫越的時候就答應了。

“溫越，好久不見。”社長手握住溫越的手。

“好久不見。”溫越笑笑，握了一下後，不聲地回來。

想不起社長的名字了。

“你這次回錦城會留下來嗎？”社長問，眼里出期待。

高中的時候他對溫越過心，年級里起碼有一半的男孩都對這個溫婉約的孩過心，但邊早有了路辰煥，所以沒人敢付諸行。

當年路辰煥那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溫越的父母是緝毒警，在一次緝毒行中犧牲，溫越怎麼可能接的了他做出這種事，當即和他解除了從小訂下的婚約，并離開了路家。雖然路家極力封鎖了消息，但還是免不了擴散。

後來溫越到海城的F大讀書。林蔭中學考上F大的不算，據說大學時還有幾個人嘗試去追，但已不再是高中那般溫婉的模樣，而是冷的像冰一樣，拒人千里之外。眾人都猜測是到的打擊太大鎖絕了，于是紛紛不了了之。

現在過去九年了，再怎麼也走出來了吧。社長想，或許自己是有機會的。

可溫越沒有給他一點機會，回答：“待不了幾天，很快就會走。”

氣氛頓時凝結。

好在這時付東至走到了他們邊：“社長，我先帶阿越去吃點東西。”

付東至帶著溫越走到餐廳一角的圓桌，圓桌旁邊有盆景遮擋，比較蔽。

桌上擺了兩盤菜，聚會是自助餐，付東至已經幫溫越拿好了菜，都是以前喜歡吃的。距離兩人最後一次見面已經過去五年，那次是在溫越出國之前，後來他們就只有網上的聯系。

溫越拿起刀叉，開始切盤中的牛排。

付東至開門見山：“阿越，你進UD了？”

“下個月才正式職。”溫越說。

“真羨慕你啊。”付東至笑著，眼里卻盡是落寞，“說來不怕你笑話，這幾年我給UD投了好幾次簡歷，有一回都走到了最終面，直接被隊長給現場駁回了。”

溫越頓了一下：“東至，對你而言進UD并不是最好的選擇。”

“我知道。”付東至嘆了口氣，“我只是想幫幫隊長，高中的時候到許多照顧，這麼多年卻一次都沒能幫上過忙。”

溫越輕笑：“如果我不是UD的東，這回也不會同意我回來的。”

“也是。”付東至收斂起悵惘的神，繼續說道：“去年這時候，裴天旭找到我和路辰煥，說可以給我們提供民用量子計算機，條件是給他做一個模型，一個可以模擬人格的模型。”

溫越手上的作沒有停，只是微微蹙眉：“模擬人格？”

“嗯。”付東至點頭，簡單描述了一下那天的形。

那天，聽到量子計算機後，路辰煥特別興地開始講述這個模型的構想，一堆專業語往外蹦，也不管裴天旭作為非專業人士能否聽懂。

但付東至是能聽懂的，這幾年AI發展以來，市面上打著模擬人格名頭的東西并不，但大多都是噱頭，圈一波錢就沒有後續發展，對比之下，路辰煥的思路確實有些東西。

“我大學時就有這個設想了，但一直苦于算力的限制，無法做驗證。”路辰煥兩眼放，滿跑火車，“如果這次能用上這批量子計算機，那完曠世之作只是時間問題。”

他說完，警惕地看著付東至，生怕他會跟他搶似的。

量子計算機確實有巨大的力。

D大計算機專業排名在全國位列前茅，有一些相關的校企合作項目。付東至那時已經決定留校，但在高校里爭取資源是要論資歷的，他又不愿意家里出面，好東西自然不到他。

他一言未發轉離去，他心中的底線不會允許他答應裴天旭的投資，無論是出于還是道義，對後面的事也就不得而知了。

講述完後，付東至從兜里掏出一張紙條：“當時我以為路辰煥為科研發瘋，可以連最基本的道義都拋棄。”

他把紙條展開：“直到這周一的時候，他給了我這個。”

紙條上是一堆字符。

溫越目微微一滯，認得這些符號。

第十二章

楔形文字。

這種起源于兩河流域的文字外觀像一個個小小的楔子，通過排列組合方式構不同的符號和單詞。

高一下學期的時候，路辰煥腦子不知道了什麼風，用楔形文字設定規則了一套碼，要溫越把這套碼規則記下來。

平時學業已經足夠繁重，溫越當然不樂意，但耐不住路辰煥的死纏爛打，磨磨蹭蹭還是全記了下來。

等記下來後，才知道路辰煥是想用這套碼來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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