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寧也由不得想起從前在慕容府過乞巧節時的景，在府中設下祭壇，臥看牽牛織星，邊疆比不得長安繁華，但夜里姑娘們也出來一同玩鬧，隔日去看的話，還能發現月老廟門前的樹上掛滿了紅綢。

紅綢上沒有字，但盛著的也都是兒家滿滿的心愿。

坤寧宮

“寧兒在宮中多是不自在的，你可想出宮一趟解解悶兒？”

聽著皇貴妃的話，顧長寧登時瞪大了雙眸愣在原，角不在上揚，連忙道：“娘娘，長寧...還可以出宮？”

皇貴妃笑得溫和舒然，哪怕年華易逝也不妨礙依舊國天香的容，“當然啦。我啊向陛下討了個機會，讓你出宮解解悶。”

顧長寧笑得明奪目，連忙道謝，“多謝娘娘。”

“明日乞巧，宸兒也得空，讓他帶著你去我放心。”

顧長寧聞言笑容僵了一瞬，原以為自己能回家中去探爹爹娘親，未曾想到竟還可以如此......

心中劃過一失，然而很快便又欣然接。

有糖吃總比沒糖吃的好，也就莫要貪圖更的糕點了。既然有機會出宮，何必將自己關在皇宮高墻之。

“殿下若是與長寧一同出行，只怕是不合規矩，也有損殿下清譽。”

皇貴妃則安道：“有何不規矩的，也莫要擔心。城中百姓又不認得你們，什麼清譽不清譽的，只是去過節日，自是要盡興而歸才是。”

“明日用過午膳便可去延順門，宸兒會在那兒等你。”

“是，多謝娘娘。”

待瞧著顧長寧歡喜地走了，皇貴妃才出原本的愁慮。

“梓喬，你說我這樣做能幫上兩個孩子嗎？”語調有些蒼白無力，連連嘆息。

一旁的梓喬端來了茶盞，輕聲安，“娘娘別擔心，咱們太子是拔尖兒的神仙君子，長寧會喜歡的。”

“我不是說這個。我只是怕...這孩子是阿韞捧在手心兒疼著長大的，要是了委屈，我不知該如何面對阿韞。宸兒的子我是了解的，他若是不喜歡，也就是好生養著，卻也不會上心。”

顧長寧母親喚做慕容韞，慕容韞同皇貴妃尚在閨中做姑娘之時便有往來，也算得上閨中好友了。

“娘娘，這婚事只差陛下一道圣旨了，您也別憂心了。縱使太子殿下...他無意于長寧，可長寧還有您這位母妃在啊，有您看著，長寧不會委屈的。”

“可我...卻也還是希兩個孩子能好好過日子的...”

皇貴妃南宮映月，在當今皇帝還是靖王之時便嫁給了他做王妃，夫妻二人本是舉案齊眉，然而先皇在選靖王做繼任者之時便一道圣旨讓他娶南俞的王姬做皇後，只為兩國和平。

南宮映月便只能做了貴妃，不久後，南俞王姬薨逝，建和帝原想將皇後之位還給，奈何家國征戰之際群臣反對，由此建和帝給了南宮映月了一個大征後妃從未有過的品階。

此後再不立後，朝中大臣誰敢再提立後之事便是死罪。

這其中是非恩怨非三言兩語可言。

皇貴妃不愿顧長寧久困宮中，也不愿讓最艷的鮮花凋零，故而只得盡力一試，以求顧長寧往後日子過的平安順和些。

如同顧長寧母親為取的名字一樣。

——

這日，顧長寧提前了一刻鐘抵至延順門。

原以為霍瑾宸公事繁忙會來的晚些，不曾想他竟比顧長寧到的還要早。

顧長寧原是想早到些故而能騰出些時辰思索今日如何與霍瑾宸出游，該如何稱呼他，二人之間相的分寸，怎料他提前到了。

“太子殿下萬安。”

霍瑾宸今日瞧見顧長寧著了空青對襟直領襦衫配以丹齊衫，淺黃帔帛置于雙臂，青挽百合髻只以赤金玫瑰流蘇後做點綴，又以月白面紗半遮容。

得不失俏。

霍瑾宸瞧了許久，于他而言顧長寧算不得他所見子中容中又傾國之貌的那一個，可卻有世而獨立的俗之，恍若塵謫仙。

他挪開了眼，連忙將顧長寧扶了起來，囑咐道：“今日出宮沒有諸多繁瑣規矩，妹妹喚我六郎即可。”

顧長寧雖是個理智的子，但聞得此言還是騰地紅了臉，霍瑾宸已然替想好了該如何稱呼他。

有些不出口，加之今日兩人又一同過乞巧節，越想心中越不寧靜。

霍瑾宸能瞧出些顧長寧的不自在，不想因此覺著不妥，便連忙岔開了話。

“我會護著妹妹平安，但若你想去何玩也須知會我一聲，長安今日有燈會，街中人多，莫要同我走散了。”

霍瑾宸今日只帶了周準一個人，微服出行自不能引人注目。而顧長寧也是絕對清楚這一點，長安雖未有多人見過，但還是以面紗作遮蓋，避免些麻煩。

顧長寧頗為贊同，一同游玩自是平安大過天，“是。”

第08章 共赴燈會

平穩而寬大的馬車里，一時間兩人相顧無言。

原是一直同蘇芷共乘一輛馬車的，今日礙于霍瑾宸在這里，怕霍瑾宸不樂意于是便才做罷。

然則蘇芷不在邊，沒人同講話又得端著儀態，著實累得慌。

顧長寧暗自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只期待著一會兒瞧見了燈會，莫要讓失，也就不辜負今日同霍瑾宸相這般別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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