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冷麼？”謝翎墨附在耳邊調笑道。

“那就做點能讓凝凝熱起來的事。”

狗男人！

陸禾凝沒想到，他日夜兼程趕回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同長輩請安，也不是召集幕僚商議雍州善后一事，而是尋做這種事，真是荒唐！

白皙的小臉浮上抹嫣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的。

纖纖素手抵在謝翎墨前，低聲道，

“翎墨哥哥趕路辛苦，不？要不要先用膳？”

謝翎墨輕嗅著的發，含笑道，“半年了，能不嗎？”

音質清淡，尾音上揚，平添了幾分魅。

呵～這男人在雍州半年居然沒有過別的人？！

這要換別的子，定要喜出外了。

可陸禾凝卻委實高興不起來。

出自江南陸家，江南陸家雖比不上謝家累世公卿，百年族，也是儒學宦世家，書香門第。

陸家出事前，小叔出鎮北境，任征北大將軍、都督幽州諸軍事，父親任幽州刺史。

兄弟倆把持了幽州的軍政大權，齊心為黎朝守好北境門戶。

兩年前，小叔作為主將率領黎國十萬大軍和北燕大戰中，黎國大敗，痛失幽州六州。

戰后，小叔也意外失蹤。

一時間，朝野外將矛頭對準陸家，有員聲稱陸家與北燕勾結叛，通敵叛國，意圖謀逆。

陸家滿門下獄。

為了救同父異母的弟弟，陸禾凝將逃跑的機會讓給了弟弟，自己在牢里被關了三個月。

三個月后，朝廷對陸家的置下來。

男丁抄斬，眷沒教坊司，陸禾凝又跟著族中眷一起被送進了教坊司。

陸禾凝的姑姑有黎國第一人的譽，當年姑姑憑借貌被皇室選中嫁給汝南王，做了汝南王妃。

姑姑自縊亡后，第一人的稱號落到了陸禾凝頭上。

第一人流落風塵，可想而知，市井外有多轟。

盡管做了三個月的心理準備，可看著臺下慕名而來，等著競拍初夜的洶涌人，陸禾凝還是怕了。

被老鴇押著，在后臺準備時，指尖抖。

一抬眸，看到了二樓雅間的謝翎墨。

天知道那一刻有多慶幸。

周歲時，不知道什麼原因，娘親堅持要和爹爹和離。

和離后親娘以二嫁之嫁給了門閥世家謝家的二房老爺做續弦。

名義上算是謝家二老爺的繼。

而謝翎墨是謝家長房嫡子，二房老爺是他叔父。

非要攀親，謝翎墨算半個兄長，沒有脈關系的那種。

那晚，想辦法溜去求了謝翎墨，求他看在娘親的面子上幫幫。

其實爹娘和離后，一直跟著父親在任上，同的親生母親并無過多集。

陸禾凝也拿不準的母親在謝家未來家主這里有多大面子，值不值得謝翎墨為冒這麼大的風險。

果然

謝翎墨聽了的請求后，凌厲的眸子如劍般投向，面沉如冰，久久不言。

等了許久，久到以為謝翎墨要拒絕時，終于聽到，

“謝家大房與二房之間素來井水不犯河水，更何況二叔母嫁進謝家多年，從未提起過陸姑娘。”

言外之意，不肯救。

適逢老鴇帶人尋了過來，陸禾凝咬著壁，認命般往外走去。

后謝翎墨冰涼如冷泉的聲音再次傳來。

“救你于我有何好？”

淪落風塵的孤，除了子，還有什麼可以給的呢？

當著謝翎墨的面，下了上本就暴的，為自己換來了困的機會。

原想著世家子弟的喜并不長久，謝翎墨對的興趣在得到以后，只會越來越淡。

到那時，就可以離開謝家，重獲自由。

可……

——

陸禾凝思索時，謝翎墨的手不閑著，[]。

察覺到的走神，他掀起滿是的眉眼，不滿道，“凝凝，不專心。”

陸禾凝咬著瓣，呼吸有些急促。

二人相之際，謝翎墨不忘對外吩咐，

“把地龍燒上，再送些炭盆和手爐進來。”

屋舍太大，地龍燒起來需要時間。

云霧紫鮫綃帳垂落

婢們有條不紊地送燒得正旺的炭盆進來。

聽到鮫綃帳子婉轉的聲音，訓練有素的婢們皆面不改。

只是一個個微紅的耳暴了們的心事。

二公子素日冷漠疏離，不近，怎地床第之間如此威猛，那陸姑娘嗓音都帶著啞意。

——

醒來時，雪后初晴，天大亮。

冬日慵懶的穿過院中梧桐樹枝，過十字窗欞，稀疏地打在床邊紅木桌幾上。

紅木桌幾上通玉白的葫蘆醉花瓶中著幾枝傲然盛開的紅梅。

紅梅在簡樸的屋，倒有種世獨立的風姿。

陸禾凝不知昨夜謝翎墨是何時結束的，也不知他什麼時候走得，只知道自己沒有堅持到最后。

撐著床榻坐起來。

“嘶~”

腰肢快斷了般。

“小姐，你醒了？”

聽到靜的云織端著盞熱茶走了進來。

“什麼時辰了？”

一開口，陸禾凝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有多沙啞。

狗男人，半年沒開葷，開起葷來，有種不顧死活的瘋狗。

“快到午時了。”

這麼晚了？

陸禾凝眉心微，“二爺什麼時候走得？”

知道擔心什麼，云織忙道，“二爺卯時初就走了，走得時候天還黑著！”

陸禾凝放下心來。

前些日子，聽娘親提過，謝翎墨這次回來，大夫人便準備為他選妻。

這個關口，不想因為和謝翎墨的事，被謝老夫人和謝大夫人抓住小辮子。

在謝翎墨娶妻一事上，和謝家兩位主人志同道合，殊途同歸。

若是因為，耽誤了謝翎墨娶妻，絕不是樂意看到的結果。

就著云織的手喝了半盞茶水，陸禾凝披了件流云輕紗下床。

有謝翎墨的代，屋地龍生得正旺，僅披件輕紗也不會冷。

雙剛一底，酸無力。

陸禾凝咬了咬瓣，暗罵道，“死鬼投胎啊～”

看著上曖昧的痕跡，和凌不堪的床褥，云織抿笑。

“前些日子奴婢還擔心，二爺一走就是半年，若是……若是……同姑娘生分了，可如何是好？！如今看來，二爺是離不得姑娘了。”

生分？

云織這是怕失寵？

陸禾凝對著銅鏡，無奈地扯了扯角，銅鏡中的子出了比哭還難看的表。

倒是不得失寵。

這半年，每日都在祈禱謝翎墨忘了，亦或是有了新歡，把拋到腦后，這樣不久后離開謝家，便沒了阻力。

可，以昨夜謝翎墨如狼似虎的架勢，離開謝府之事怕是要從長計議了。

“大夫人為二爺選妻一事，人選可定下了？”

或許可以從他未來妻子那邊下手，迫得謝翎墨不得不放過。

聽陸禾凝突然提起二爺娶妻一事，擔心吃醋，云織勸道，“二爺娶妻了，才能將姑娘納進房中，給姑娘名分，姑娘想開些吧，能給二爺那樣的男子做妾，多子求都求不來得福氣！”

福氣？

陸禾凝眉心微擰，做妾的福氣，不要也罷！

不過云織這話倒是讓陸禾凝意識到，即便跟在邊一年多，云織還是把謝翎墨當的主子。

先前還想帶著云織一起離開謝府，如今看來還是算了。

偌大的謝府，終究是孤一人。

見陸禾凝閉口不言，云織那邊自顧自說著，“雖說二夫人是您的生母，可您的父親畢竟被定得是謀逆的罪名，您先前還拒了東宮太子的婚事，把東宮也得罪了！”

“除了謝家，還有誰能保下姑娘？”

“二爺肯給您名分，已經是頂著皇室和家主的力了。日后若您能為二爺生下一兒半，便算在謝家徹底站穩腳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