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禾凝剛到暖閣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弦昭就進來通傳，謝翎墨讓過去。

站在書房門前，想到今日的計劃，陸禾凝深吸口氣，換上明的笑臉，提著擺，走了進去。

謝翎墨正在看信，見進來，也不避諱，直接以眼神示意到他邊來。

陸禾凝乖巧地走到他后，將手搭在他的肩上，瓷白的小臉在他的頸窩，地開口，

“翎墨哥哥，我想出去玩～”

謝翎墨斜睨了一眼，淡聲，

“府里不夠你玩的？”

陸禾凝無聲地翻了個白眼，小臉滿是哀怨，

“整日把人家關在府里，悶都悶死了，我想去街上逛逛。”

“不行。”

謝翎墨眼不離信，想也不想地拒絕。

“為什麼？”

謝翎墨將手中的信翻過一頁，隨口回道，

“今日我沒空。”

陸禾凝氣悶，“人家也沒要翎墨哥哥陪。”

“那更不行，沒有我在邊陪著，你不許出門。”

油鹽不進！

陸禾凝憤憤地直起子，在他后張牙舞爪。

“不許在背后罵我！”

謝翎墨跟背后長眼睛了似的，音質雖淡淡，口吻中卻摻雜著笑意和寵溺。

陸禾凝自然聽出來了，膽子愈發大了起來。

一把奪過他手中的信，扔到桌案上。

謝翎墨略帶錯愕地偏頭看，

“阿凝，膽了？！”

上揚的角泄了他的放肆。

陸禾凝直接坐到他上，蔥白的皓腕攬上他的脖子，

“翎墨哥哥放我出去，好不好？有云織陪著，不會有事的。”

的臉明艷人，的子在他懷里蹭來蹭去，鼻間還時不時傳來沁人心脾的梔子香，

謝翎墨口微熱，下腹火起，墨瞳逐漸變得幽深。

他含住陸禾凝的耳珠，同耳鬢廝磨，

“阿凝無聊，我陪你做些有趣的事兒好不好？”

下異樣的，讓陸禾凝小臉微微發燙。

嗔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幾日你有多放縱，我這子骨也不是鐵打的，不住你隨心所的索取！”

這般重，也不怕腎虛！

許是吹捧的話語取悅了他，謝翎墨心一，終于松了口，

“讓弦昭陪你，只許出去一個時辰！”

目的實現，陸禾凝笑得開懷，親了親謝翎墨的角，

“回來給翎墨哥哥帶好吃的。”

謝翎墨什麼好東西沒見過，自然看不上市面上賣的吃食，可見開心，他心中也涌起奇妙的滿足。

“速去速回，全程戴帷帽，不許讓旁的男子看到你的臉！”

陸禾凝沒把他的叮囑放在心上，心不在焉地點頭，從謝翎墨上下來，就急著出門去。

走到桌案一側時，一時不察，不小心到了桌案上放的一沓厚厚的紙張，紙張散落一地。

下意識蹲下子去撿，沒有注意到后謝翎墨的瞳孔微，玉白的指節出，

“阿凝不是急著出去嗎？這些放著待會讓弦舟收拾。”

間發，一臉諱莫如深。

陸禾凝已經撿了大半，隨口應道，“不用麻煩，快好了。”

撿著撿著，陸禾凝發現了問題。

這些紙張上工工整整地謄抄著四書五經的門章節的容，每謄抄一節，還認真地寫了心得會。

隨口問道，“翎墨哥哥還用抄四書五經？”

謝翎墨的才學，都可以去太學講書了，不需要看這些門的容。

謝翎墨左手虛握拳，放在邊，不自然道，

“族中長輩送來的自家小輩的功課，讓我幫忙指點一二。”

陸禾凝滿腦子都想著待會怎麼甩開弦昭，好和蘭溪單獨面。

聽到是謝家小輩的功課，也沒多想，乖順點頭，

“難怪和翎墨哥哥的筆跡不同。”

謝翎墨習慣寫行書，這紙上的字卻是楷書。

不過這紙張上的字跡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悉。

謝翎墨的發頂，隨手接過手中的紙張，

“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阿凝不必放在心上！”

陸禾凝走后，謝翎墨將那沓紙遞給弦舟，

“拿去燒了！代下去，日后這些不必送到府中，直接送去尚書省衙門。”

弦舟接過，言又止，

“爺，為何不告訴陸姑娘……”

謝翎墨斜睨他一眼，斥道，

“多！”

——

云秀閣

陸禾凝在街上隨便逛了逛，便找了個要看的借口進了云秀閣。

運氣好，蘭溪就在店里。

找了個試的理由，將弦昭留在了雅間外。

“路引和戶籍文書，奴婢倒是有辦法弄到。可您孤一人回幽州，能行嗎？”

蘭溪看著小姐摘下帷帽后那張風華絕代的容，

不是對小姐沒信心，實在是這模樣，簡直就是移的靶子，想不被發現都難。

“你按照我給你的單子幫我準備，路上我會易容，只要過了崇州，自然有人接應我。”

眉姨的娘家姜氏一族的本家就在梁州，鄰崇州。

回幽州前，要先去一趟梁州，看看他們知不知道阿笙的下落。

謝翎墨的人都查不到阿笙的下落，陸禾凝能想到的便是姜家把阿笙藏了起來。

阿笙邊有陸家的死士，只要能找到阿笙，就不會是孤一人。

到了幽州，會想辦法和小叔的舊部取得聯系。

小叔統軍多年，在軍中威很高，有幾個得力的部下忠心耿耿，肝膽相照。

相信不會沒有去。

蘭溪接過單子，單子上寫得無非是些常用傷藥、毒藥以及人皮面、珍貴藥材等必需之。

“小姐，您為何不靠謝相爺……”蘭溪斟酌著。

小姐想靠自己為陸家翻案，蘭溪總覺得小姐把路走窄了。

整個黎朝都是皇室和門閥世家的，謝家又是世家之首。

放著謝翎墨那棵大樹不抱，要靠自己，豈不舍近求遠？

陸禾凝苦笑，“你以為我沒想過嗎？謝翎墨只答應幫我找阿笙的下落，不愿手陸家的案子，也不喜我追查當年之事。”

當初依附謝翎墨，除了不想落教坊司做個千人騎萬人睡的歡場子，還打著借助謝翎墨和謝家的勢力幫陸家翻案的算盤。

不過可惜，只要提起山關一戰，謝翎墨就會警告，

此案早已蓋棺定論，讓死了為陸家翻案的心。

態度很明顯，不想也不愿手。

慢慢的，也不愿再提了。

如今他連阿笙的下落都沒幫查到，

還想讓做妾，將徹底困在謝府那一方小天地里，

后半生只能過仰人鼻息的日子。

不要！

“可謝家那邊……”蘭溪追問，

“若是他們出了黑甲衛和死士，小姐怕是很難跑得掉。”

陸禾凝輕笑出聲，

“這倒不用擔心，屆時自然會有人助我們一臂之力！”

想到昨日蕭雪薇和崔芷最后看的眼神，

可以確定們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而只需保持耐心，做好準備，哄好謝翎墨，等待時機，將計就計，順勢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