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今天怎麼穿這樣？”

錢昭野的聲音頓了一下，目在曲荷上流轉一圈，從霧霾藍的擺掃到致的妝容，結不自覺滾，眼底夾雜著幾分困，但更多的是驚艷。

曲荷緩步上前，擺搖曳，像盛放的藍玫瑰。

“不好看嗎？”

初升的過窗戶打在眼前人上，像是踱了一層虛幻的。

恍惚間，錢昭野好像看到了七年前穿著白向他跑來的孩。

他想起了昨晚在婚房時說的那些話，難道聽進去了？

難道曲荷今天特意穿了子，是在用這種方式讓自己下臺階？是在用這種方式向自己求和？

果然還是低頭了。

一想到曲荷在自己面前放下段求和這件事，錢昭野心里莫名舒暢了不，那的征服又再次冒頭，連帶著被查酒駕的氣都消了大半。

“好看，當然好看，你早這麼穿就好了。”

錢昭野不自覺放低語氣，帶著他常用的虛偽笑容向曲荷。

他最喜歡曲荷一次次在他面前低頭順從的樣子，就像是在馴養一只聽話的貓，讓怎麼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錢昭野：“昨晚...我的語氣不太好，你別放在心上。”

他刻意放低聲線，“但是阿荷，你要明白，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你的，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

那些虛偽的，令人作嘔的話像一條冷的毒蛇再次纏了上來。

錢昭野現在的樣子太悉了，每次只要他覺得自己完全掌握的時候，都會用這種看似溫的目看著。

是不是在他眼里，這是一種天大的恩賜！天大的施舍！

簡直可笑至極！

曲荷忍住惡心，不聲后退半步，把手里的文件夾擋在了兩人中間，“這些文件需要你簽字。”

錢昭野沒有多想，接過文件的時候還故作親昵地了下曲荷的手背。

他回到桌前坐下，隨手翻了幾頁文件，大概瀏覽一下后就拿出鋼筆開始簽字。

曲荷的目跟著他手上的作。

三頁，兩頁，一頁。

在看到他馬上就要翻到夾在中間的離職報告后，心跳不由得加速，攥拳的手心已經沁出汗。

“你今天怎麼了？心不好？”

曲荷突然開口。

盡管已經刻意放低了聲線，模仿平日里的關切語調，卻還是能聽出幾繃。

好在錢昭野并沒有發現什麼。

在聽到曲荷的話后，他注意力立刻被轉移。

他“刷刷”幾筆簽下自己的名字后，“啪”的一下合上文件，往前一推。

“別提了！”

錢昭野的又恢復了早上見到時的沉。

“昨天晚上走的時候上警，被查了！”

說到這里，他就煩躁地扯開領帶，“真他媽見鬼了，那段路開了那麼多次，從來沒到過有查車的，怎麼偏偏昨天喝了幾口就撞上了。”

“我在警察局呆了一整夜，那群人....”

在聽到錢昭野沒有把昨晚被查酒駕的事懷疑到自己上的時候，曲荷悄悄吐了口氣。

拿過文件，翻到離職報告那一頁，在看到上面的簽名后，跌宕起伏的心終于安定下來。

耳邊還是錢昭野喋喋不休的抱怨，從警的態度說到警察局椅子又冷又，再到一晚上沒吃飯，好不容易出來后還急著趕到公司....

說著說著，錢昭野終于察覺到一不對勁。

曲荷的態度！

一反常態的沉默！

他停下抱怨，皺了下眉，看向站在桌子對面的曲荷。

好像并沒有把自己說的那些話放在心上，只是自顧自地整理文件，帶著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平靜。

到底有沒有在聽剛才他說的話？

換做平時，在知道他遇到了這種事，曲荷肯定會著急問他有沒有傷，會比他自己都著急，會擔心他一晚上沒睡好，會心疼他一晚上沒吃飯，甚至會主提出去給他煮粥....

可今天怎麼？

一沒來由的心慌涌上心頭。

錢昭野下意識了作痛的胃，昨晚在警察局折騰了一晚上，到現在別說一口飯了，一滴水都沒喝過，又加上曲荷莫名的態度，讓他口開始發悶。

怎麼覺得今天的曲荷好像哪里變了。

有些陌生。

眼前人雖然一改往常的穿著打扮，可這抹亮麗的藍在這一刻卻好似化作了一團抓不住看不清的迷霧，盤旋在心尖。

他抓不住，只能看著逐漸遠去。

“阿荷....”

錢昭野猛地起，走到曲荷邊。

他想手拉的手，可卻躲開了。

錢昭野莫名有些執拗，他一把拉過的手，像是在用這種方式證明什麼。

“昨晚是我態度不好，今晚一起去吃飯？去吃你最喜歡的那家法國菜好不好？”

曲荷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一側，收回被他握住的手。

從來都不喜歡吃什麼法國菜。

又貴又吃不飽。

錢昭野的手落空，頓了一下。

正想說些什麼，就聽到曲荷擔憂地說：“你一晚沒吃飯，胃肯定不舒服吧。我中午給你煮份粥？”

錢昭野的辦公室隔壁就有一間小廚房，因為知道他胃不好，所以平日里曲荷經常在這里給他煮粥，煮面條，比錢昭野還要關心他的。

的一句話像一針鎮定劑，瞬間平了錢昭野心頭涌起的不安。

他不由得松了口氣，連帶著剛才曲荷的躲避也沒放在心上。

還是，還是那個時時刻刻，永永遠遠把他都放在第一位的曲荷。

剛才應該是他想多了....

錢昭野有些親昵地幫把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后，“阿荷，還好有你。”

又是那副假模假樣，虛假的笑容。

曲荷強忍著把他的手打開的沖，角扯出一抹僵的笑，“那我先出去了。”

辦公室門關上瞬間，曲荷終于卸下了假意的笑容。

拿出手機點開外賣件下單了一份干貝鮮蝦粥，又備注了“要滾燙的！”

這是錢昭野最喝的粥。

他胃不好，公司剛立的時候錢昭野忙著應酬，有時候顧不上吃早飯，那個時候可以為了錢昭野一句“阿荷，我想喝你煮的粥”在大冬天早起幫他熬。

干貝需要提前四十分鐘理泡發，鮮蝦是去海鮮市場親自挑選回來，親自理去蝦線的。

在一個從未真正把放在心上的男人花了七年時間，真的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