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嫁竹馬,瘋批太子欺吻強奪》 第1卷 第7章 不近人情
“奕修哥哥?”
側傳來一道得能掐出水來的聲音。
沈玉如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臉,見他目死死鎖在遠那對璧人上,眸中閃過一不易察覺的暗恨。
但面上依舊是那副善解人意的溫婉模樣,輕聲勸道,“裴小姐與陸世子當真是郎才貌,天作之合。能放下過去,尋得如此良人,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放下過去?
尋得良人?
這八個字,每一個都像是一記響亮的耳,狠狠扇在謝奕修的臉上。
謝奕修依舊沒有看,只是從牙里出一個字。
“嗯。”
沈玉如被他這態度凍得一僵,心中愈發嫉恨。
裴輕窈那個草包有什麼好的!
了手中的手絹,面上卻不得不出更大度的笑容。
恰在此時,詩會的主持者,國子監的博士高聲宣布。
“今日春正好,諸位皆是當世才俊,不如以春為題,行飛花令,為今日盛會助興!”
此言一出,滿場好。
幾下來,氣氛愈發熱烈。
偏偏那麼巧,花鼓聲停下時,那朵錦花正好落在陸景殊的案前。
陸景殊長玉立,在一片艷羨的目中站了起來。
男人含的桃花眼,溫地投向裴輕窈。
他輕笑,意氣風發。
“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
我折花贈窈窕,守護卿卿歲歲安。”
前兩句是引前人詩句,後兩句卻是他自己的心聲。
詩句直白,卻真意切,年人赤誠的慕與守護之心,昭然若揭!
“好!”
不知是誰先喝了一聲彩,隨即滿堂掌聲雷。
“陸世子好文采!”
“此此景,此心此詩,絕了!”
而在所有喝彩聲中,最清脆、最用力的,莫過于裴輕窈。
帶頭鼓著掌,一雙杏眼笑得彎了月牙,毫不掩飾自己對陸景殊的欣賞。
為什麼上一世沒覺得陸景殊其實還不錯呢!
而這副與有榮焉的模樣,更是刺痛了謝奕修的眼。
不偏不倚,下一,錦花落在了謝奕修的面前。
全場的喧囂瞬間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知道,謝奕修是當世大儒韓灝宗的得意門生,他的才學,便是國子監的祭酒都贊不絕口。
陸景殊的詩雖好,卻勝在真。
若論辭藻與意境,眾人更期待這位清冷公子的詩作。
謝奕修緩緩站起。
他的目,越過喧鬧的人群,也若有似無的落在裴輕窈的臉上。
四目相對。
眼中的笑意還未完全散去,在看到他時,卻迅速冷卻下來,只剩下客氣而疏離的平靜。
謝奕修的薄,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他了刺激,一改往日淡泊出塵的風格,聲音清冽,一字一句。
“東風吹盡去年愁,此已作異鄉囚。
誰折桃花換舊諾,唯余孤影對寒樓。”
此詩一出,四座皆驚!
詩才確實是驚才絕艷!
辭藻鋒利,意境孤高,將那種被拋棄、被背叛的蒼涼與不甘刻畫得木三分!
只是……這詩里的怨氣與寒意,也太重了些。
一時間,剛剛還熱烈非常的氣氛,瞬間冷凝下來,眾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接話。
就在這片詭異的寂靜中,裴輕窈的聲音清晰地響了起來。
對著陸景殊的方向,笑意盈盈地大聲道,“還是景殊哥哥的詩好,春意盎然,溫暖人心,聽著就讓人心生歡喜!”
一句話,將陸景殊的詩捧到了天上。
隨即,才像是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謝奕修。
“至于謝公子的詩嘛……才華是有的,就是過于孤高清冷,不近人了些。”
謝奕修的臉,瞬間徹底沉下去,黑得能滴出水來。
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如此評價他!
說他的詩,不近人!
忘了自己從前是如何捧著他的文章,一個字一個字地當寶貝似得著,說他寫的字是天底下最好看的?
眾人看著謝奕修那張沉的俊臉,連大氣都不敢。
這時,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紈绔子弟,搖搖晃晃地穿過人群,里不干不凈地嚷嚷著什麼。
眼看就要直直撞向裴輕窈!
“窈窈,小心!”
陸景殊臉一變,第一時間步上前,手就要將裴輕窈護在後。
可是有道影比他更快!
一道玄的殘影閃過,幾乎是在那紈绔子弟的手即將到裴輕窈袖的瞬間,謝奕修已經如鬼魅般擋在了的前!
“滾。”
一個字,冷得徹骨。
他單手攥住了那紈绔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對方瞬間酒醒了一半,痛得“嗷”地一聲慘起來。
“你……你是誰?敢管小爺的閑事!”
謝奕修看都未看他一眼,手腕微微用力,那紈绔便被他甩得一個踉蹌,狼狽地摔倒在地。
解決了麻煩,謝奕修這才緩緩轉過,看向後的裴輕窈。
他的眼神復雜到了極點。
他在期盼什麼?
期盼的一句謝?
還是期盼能像從前一樣,用那雙盛滿星的杏眼,崇拜地著他?
然而,他什麼都沒有等到。
因為下一秒,陸景殊已經擋在他和裴輕窈之間,將完完全全地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陸景殊看著他,語氣溫和卻堅定的疏離。
“謝公子,窈窈不勞你費心。”
可謝奕修在乎的是裴輕窈的反應。
但自始至終,連一個眼神都未曾分給他。
仿佛他剛才的出手相救,不過是一場無關要的鬧劇。
甚至都沒有看他,只是輕輕拉住了陸景殊的袖。
輕快地說道,“景殊哥哥,這里好悶,我們去那邊喂錦鯉吧。”
聲音俏甜,與方才評價他詩句時的冷淡判若兩人。
說完,便拉著陸景殊的手,轉,頭也不回地離去。
謝奕修僵在原地!
他聽著後輕快的腳步聲,聽著與陸景殊低聲說笑的聲音。
那被始終棄的覺,從未像此刻這般強烈而真實。
他第一次嘗到,被這樣徹底無視、摒棄的滋味。
心口,傳來一陣陣綿的、令人窒息的悶痛。
原來,這……就是被人丟下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