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嫁竹馬,瘋批太子欺吻強奪》 第1卷 第17章 當場質問
他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捻起一點末,湊到鼻尖,極輕地聞了一下。
只這一下,他的瞳孔驟然。
像是看到了什麼最可怕的東西,猛地將手里的末甩開,厲聲喝道,“阿碧!快!打一盆清水來!不!去取烈酒來!”
阿碧被他嚇了一跳,連滾帶爬地跑了。
“小叔,怎麼了?”
裴輕窈被他的反應弄得一頭霧水。
裴越猛地站起,轉過來看著。
他一把抓住裴輕窈的手腕,臉嚴肅。
“這簪子……是誰給你的?!”
“是……”裴輕窈下意識地想說出那個名字,可話到邊又咽了回去。
“你快說啊!”
裴越急得額上青筋都冒了出來。
他看著裴輕窈茫然的臉,深吸一口氣,指著地上那堆末,一字一頓地說道,“窈窈,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
“這是斷續香!”
“斷續香?”裴輕窈重復著這個陌生的名字。
“沒錯!”
裴越的眼神銳利如刀。
“這是宮里的藥,無無味,平日里藏在熏香或首飾之中,通過接,天長日久地滲。它對并無大礙,只有一個作用——”
他頓了頓,聲音得極低,仿佛淬了寒冰。
“讓子,無法孕!”
裴輕窈只覺得一道驚雷在腦中炸開,震得耳中嗡嗡作響。
無法……孕?
像是被走了所有力氣,踉蹌著後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看著地上的殘骸。
“不,不可能……”
失神地搖頭。
“你弄錯了吧?”
他怎麼會用這麼毒的手段害?
可裴越接下來的話,卻將最後一點幻想,徹底擊得碎。
“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懷疑我的毒,就這點毒藥我還能認不出?只是這種香料的配方早已失傳,只有宮中造府還存著一點,是用來對付那些不該有孕的妃嬪的!”
宮中……謝奕修……
前世的種種,如水般洶涌而來,瞬間將淹沒。
想起來了。
前世嫁給他整整三年,喝了無數的湯藥,拜了無數的菩薩,肚子卻始終沒有半點靜。
太醫來了一波又一波,都說康健,并無不妥,只道是緣分未到。
為此自卑了多久?
又為此了多冷眼?
以為是自己的問題,是自己福薄。
直到……
直到裴家傾覆,被安置在東宮偏殿,日日以淚洗面。
後來,被太子妃的名頭除去,近乎被。
那段最絕的日子里,謝奕修忽然帶回了一趟金陵外祖家。
在金陵的那段日子,是人生最後的一段平靜時。
也是在那里,發現自己……有了孕。
當時只以為是菩薩顯靈,是上天垂憐。
可現在想來……
在金陵的時候,沒有戴著什麼首飾?
什麼簪子都沒戴!
原來如此……
不是有問題,不是老天不公!
而是他!是謝奕修!
是他從一開始,就在算計!
是他親手斬斷了做母親的可能!
那一點點好不容易從廢墟里重新生出的暖意,那一點點的期盼,在這一刻,徹底熄滅!
的眼前一黑,世界天旋地轉。
“窈窈!”
裴越驚駭的大喊一聲,了昏過去之前,聽到的最後一點聲音。
謝奕修。
你好狠的心啊。
裴輕窈醒來時,窗外天大亮,刺得眼睛生疼。
腦子里一片空白。
猛地坐起,口像是被一塊巨石死死住,連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痛。
阿碧端著安神湯進來,見醒了,又驚又喜。
“小姐!您總算醒了!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可嚇死奴婢了!”
裴輕窈卻像是沒聽見的話,一雙杏眼里,最後一點亮也熄滅了,只剩下漫無邊際的死寂和猩紅的恨意。
前世三年無子的凄涼,太醫們言又止的眼神,旁人同又鄙夷的目……
一幕一幕,如同最鋒利的刀子,在心上反復凌遲。
曾以為是自己命苦,福薄。
原來不是。
原來從一開始,從他送出那支簪子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為鋪好了這條絕嗣之路!
“阿碧。”
開口,聲音嘶啞得不樣子。
“給我更。”
“小姐,您要去哪兒?您的子……”
“更!”
裴輕窈厲喝一聲,眼中的兇讓阿碧一個哆嗦,再不敢多言。
一刻鐘後,丞相府的馬車,瘋了一般沖向國子監。
國子監,雅舍。
墨香氤氳。
謝奕修正伏案幫祭酒整理古棋譜。
但他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為何,從昨日起,他眼皮就一直在跳,心里總有種不祥的預。
那個小丫頭……不知為何,昨日他派墨珩送去的冰糖燕窩,竟被原封不地退了回來。
他正想著,雅舍的門,卻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暴地踹開!
滿堂嘩然!
所有人都驚愕地向門口,水藍的影,裹挾著一冰冷的殺氣,旋風般沖了進來。
裴輕窈臉蒼白地盯著謝奕修,那眼神,不像是看一個人,倒像是在看自己的生死仇敵。
“裴大小姐?”
墨珩有些驚訝。
謝奕修愣了愣,看著這副模樣,心頭猛地一。
“裴輕窈,你……”
他話未說完,裴輕窈已經幾步沖到他面前。
揚起手,將一樣東西狠狠地朝他臉上砸了過去!
“謝奕修!”
那東西帶著破風之聲,又冷又。
謝奕修下意識地偏頭躲過,只聽“當啷”一聲,那東西砸在他後的墻壁上,又彈落在地。
是一截斷裂的銀簪,和一顆滾落的海藍寶石。
是他送的那支。
“這就是你送我的禮?”
裴輕窈的聲音尖銳。
“謝我救你一命的方式,就是斷了我的子嗣路嗎?”
一言既出,滿室死寂。
室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謝奕修更是僵在原地。
他猛地低頭,看向地上那支破碎的簪子。
“你說什麼?”
他聲音都變了調。
他俯,撿起那半截簪,手冰涼。
斷口,似乎還殘留著一些極細的白末。
藥?
簪子里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