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一上午，連午飯也沒吃呢，肚子早就了。等下回去要大吃特——

“等等。”背後低沉的聲音忽然傳來。

燕瞻看完了手里的札子，合上放在一邊。才不不慢地開了口。

沈芙子一僵，手中揮開的簾子又散落下來。

蜷了蜷手指，退回去慢吞吞重新坐下。

“你還有什麼事麼？”沈芙脊背都僵直了，問了一句。

燕瞻卻沒回答，而是出長臂，對著窗外隨意揮了揮手。馬車周圍的侍衛頓時通通退出幾步之外，隔出馬車私的空間，絕不可能聽到車的說話聲。

“……”

這個陣仗……

他什麼話都沒說，僅僅簡單的一個作，就給沈芙造了不可言說的心理力。頓住，心下惴惴，又輕聲問了一遍：“您要和我說什麼？”

燕瞻看嚇得睜圓的眼睛，只輕嗤了聲：

“慌什麼，你之前用我的名字不是用的很順手？”

！！！

沈芙心下一驚！沒想到明明是在後院發生的事，也捂了下人的本沒有傳出去的事，他這麼快就知道了！

其實剛剛上馬車的時候就在思索要不要與他說這件事，只是想了想，覺得他應該并不關心在後院發生了什麼，所以就按下不提。

燕瞻看著弱不堪的模樣，若非知道剛才在沈家後院的壯舉，只怕連他也難以分辨了。

與沈家的關系，似乎并不融洽。

沈芙腦海里飛速閃過一些想法。若他不知道便罷了，既然已經知道，沈芙剛才不言就是故意瞞。才嫁進王府，就借他名頭作威作福，還瞞不報，對他來說，定是厭惡這樣的行為。而且，說到底在沈家後院掌摑庶妹，若傳出去，都只會道是以世子妃的份仗勢欺人，亦會拖累安王府的名聲。

所以，他這是來找問罪了？

“殿下容稟，沈家後院之事，并非我故意瞞。我上馬車之時本想告知你此事，只是見你一直在忙，不敢打擾，苦于沒有好時機提起。繼而又想，雖我用了你的名號，但又怕您并不愿意聽這樣的小事，所以一路以來就未曾提起。”沈芙看著他認真道。

他既然都知道了，若再欺瞞無異于自找死路。

“我和三妹妹自小不和，在家時就屢次挑釁于我，念在年紀小的份上我從來沒有和計較過。”沈芙解釋事緣由，“可是這次回門，我已經代表了王府的臉面，是您的世子妃，卻依然出言不遜對我不敬。我便稍稍給了一點教訓，以免日後惹出更大的禍事拖累家族……”

“而我借用您的名頭，說來也不怕您笑話，則是因為我在沈家并無多高的威，不能服眾。我也知我今日行事有些過激，那也是因為三妹妹太過分了，我一時忍不住。不得已借了您的名頭打了。雖對殿下瞞了此事，但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後一定謹言慎行，不給王府抹黑。”

沈芙說完，緩了緩道：“還請您寬宏大量，不要和我計較。”

沈芙這一番話，說得實在熨帖了。

既解釋打沈蘭的原因，并非出于作威作福，而是沈蘭挑釁在先，是為了維護王府的面。又說明無奈借他名號，瞞也并非心。可謂有理有據，合合理。

正如新婚夜那天，一番解釋下來，燕瞻似乎確實沒有再怪罪的理由。

可惜，他今日尚有閑暇。

經過他手的罪犯俘虜不計其數，于刑訊一事他尚有些通。

理由太完無暇，才恰恰有問題。

燕瞻長指曲起，在桌面上一下一下敲了敲。聽完沈芙的解釋，終于抬眼看向，臉上表卻沒有一點變化，平淡尾音拉長：“若我，非要計較呢？”

侍衛都退出幾步之外，沒有人能看見馬車景如何。

方嬤嬤早就下車了，見沈芙遲遲沒有下馬車，又被侍衛攔著不讓走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心里不知多焦急。

同樣心焦的，還有沈芙。

以為自己解釋得夠好了，幾乎是天無的。除了自己是想故意惹怒沈如山未說，每一句話都是實話。哪知他如此油鹽不進，又或者是……城府太深。

可是激怒沈如山的原因，無法說。

眼看著他面上神越發冷肅。任理由說得再充分，他若是非要和計較，那又該怎麼辦呢？

沈芙覺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沉默了一會兒。

“這事我有錯，您要和我計較，我也無話可說。可是……”手指絞了絞，的聲音帶上了些無法言喻的委屈與難過，“我在沈家其實過得一點也不好，三妹妹總是為難于我，對我說盡各種難聽刻薄的話，多次嘲諷與辱。我確實沒忍住，借了你的名頭教訓了一下。我在沈家本卑下，可我現在是你的妻子了，世子殿下也要為此責罰我嗎？”

抬起頭，直直地著他，滾燙的眼淚隨之落下來。

掉的仿似不是眼淚，而是在沈家這麼多年盡的苦楚。

眼眶紅，連眼睫都了，的杏眸如春水般溫，看著楚楚可憐。

燕瞻看掉下來眼淚，眉頭皺了皺。

面不知為何有些冷。

沈芙慢慢垂下的眼睫。

“我在沈家過得艱難，又不招你喜歡，嫁進王府後謹小慎微，盡量不給你添麻煩，不礙你的眼。你讓我安分守己，我盡力做到，所以剛才才沒刻意提起。你放心，以後我再不敢瞞。所以……”低泣了一聲，聲音更凄了。換了稱呼，帶著些許懇求，“夫君，你能不能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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