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所有婢都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擺明了這些人都不敢去。

如此一來，沈芙還能讓誰去。

沈芙定定看著這兩個管事媽媽，都抿了，看著實在是生氣了。

過了好一會兒。

沈芙深呼吸一口氣，忽然出一個笑臉，道：“兩位媽媽說笑了，您在府中勞苦功高，這點小賞錢是我應該給的，又怎會遣別人去呢。”說著朝方嬤嬤手，又拿了銀子出來放在趙媽媽手上。

“我自是信任媽媽的，快去買吧。”

趙媽媽立時角上揚，一瞬間恭敬了。

“多謝世子妃恤老奴。”

……

趙、梅兩個媽媽離開院子。

看著手中白白得來的五錢銀子，趙媽媽一分為三，拿出其中一錢隨口了個小廝出去買酒，又將另外二錢銀子放在了梅婆子手上，兩人相視一笑。

梅婆子終究謹慎些：“今日之事是不是太過了？萬一被人知曉了該怎麼圓過去？”

“怕什麼，不就是拿幾個錢？”趙婆子毫不在意，“那就是個骨頭，不氣候。要不然手底下那個方婆子會拿錢求著我們辦事？而且你沒看見剛才討好的笑臉？整個問梧院都被我們把持著呢，消息傳不出去。再說了，王妃娘娘本就不喜，連請安都不大讓去，這幾日又不在府上……”若非如此，也不敢那麼大膽。

“還是不能做得太過了。”梅婆子道。

掂了掂手里的銀子，趙婆子隨口道：“行了行了，我會注意分寸的。”

……

方嬤嬤終于知道自己用銀錢賄賂兩個管事婆子的做法有多錯誤。

是一步步養大了這兩個婆子的貪婪胃口。

“嬤嬤你看，我早就說了這些人給錢也沒用的。”痛失五錢銀子的沈芙趴在桌子上無聊地手指。

方嬤嬤懊惱地嘆氣：“這事確實是我錯了。可是我以前家中的主母都是這麼做的，就連柳氏也這樣做過，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你也知道那是家中當家的主母。有威懾能住人，銀錢賞賜，收買人心只是錦上添花罷了。”沈芙起來給有些慚愧的方嬤嬤倒了杯茶，“可我的境不一樣，嬤嬤。當一個人弱小的時候，銀錢就不是武，而是任別人覬覦的。你越是討好們，們越覺得你可欺。”

嬤嬤子一直有些耿直，不讓自己親眼見到這個後果是不會死心的。所以沈芙明明知道暗地里給了銀子收買兩個管事媽媽，也沒有阻止。

方嬤嬤明白了。

還心疼那些花出去的銀子呢。芙兒把錢放在這里，竟然被這樣花了。

沈芙看方嬤嬤神怏怏，把茶遞到手上讓喝，安道：“沒事的嬤嬤，其實這也是好事一樁啊。”

方嬤嬤道：“白花了這麼多錢算什麼好事！”

沈芙笑了笑，沒說話。

若非嬤嬤給了們錢，喂養了們的野心，助長了們的貪婪。讓們覺得沈芙是個好拿的，們怎麼會越發肆無忌憚。

過了三天，一大早下人傳信回來，王妃會于明日早上回府。

沈芙抬頭看了眼天空，雖然現在看著還算好，但烏雲團團，燕子低行，很小的時候就看過幾本預測天氣的書比如黃子發的《相雨書》，對天相有一些研究，知道這是暴雨之兆。

“余嬤嬤，這恐怕不好。”沈芙私下找到余嬤嬤與道。

余嬤嬤：“如何不好？”

沈芙指了指天上的烏雲道：“我小時雨天過跤，便自學了些看天象之法。看這個天今日辰時以後必將暴雨，狂風連綿兩日不止。母親若是明日早上再趕回恐怕被阻，大雨滂沱趕路又危險，我實在有些擔心。嬤嬤能否派人傳給話給母親，讓提早些回來。”

安王妃走前代若有要事可以通傳，便說明未離京或者未離京太遠，當日便可趕回。

天要暴雨，這便是要事。

第10章

“若是母親提早回來，你跟我說一聲，我好前去迎接。”沈芙又說了這麼一句話。

余嬤嬤看說得煞有介事，面也嚴肅起來。王妃生辰在即，還有許多事要籌備，再耽擱兩日確實不妥。

只是沒想到世子妃竟然還會看天象。

等沈芙離開後，余嬤嬤考慮下，遣了自己腳程快的大兒子去給王妃傳話告知這個消息。要不要提早回來王妃自己決定。

……

沈芙私下和余嬤嬤說了這個消息後，回房間又睡了個回籠覺。

午後的天空更沉了。

快到傍晚，沈芙在院子里繡生辰禮。王妃婆婆的生辰快要到了，自然是要用心準備賀禮的。想來想去，沒錢送什麼名貴的，只能用心了。最後決定繡一幅千壽圖。除了吃喝睡覺都在繡，好不容易要繡完一大半了。

沈芙發現有一的線沒有了，趁著天還未下雨，沈芙便了趙、梅兩個媽媽過來替買回來。

這個時辰趙、梅兩個婆子正在躲懶打葉子牌，自從被掉來問梧院伺候沈芙，們的日子是越發的松快了。突然被沈芙過來擾了興致，面上竟然還有一幾不可覺的不耐煩。

趙媽媽聽說是要買線，也是多有推：“世子妃，您看這天也暗了，不就是個線嗎，老婆子明日再幫你買也使得。”

“不行。”沈芙搖搖頭道：“這是我給母親繡的生辰禮，耽擱不得，你還是現在就幫我去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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