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是柳氏的人。

沈芙在安王府都未站穩腳跟，最是需要沈家的時候，如何在這個時候敢與柳氏作對？

沈芙也才反應過來似的：“啊……我都忘了你是嫡母給我人，我自當給三分薄面的。否則，傳出去倒是說我不珍惜嫡母的一片慈之心了。”

崔媽媽連連點頭：“世子妃能這樣想就對了！”

沈芙卻笑瞇瞇地眼神一利：“那我就更留不得你了！”

“嫡母把你們幾個送到我邊，自是出于慈，讓你們幫我排憂解難的，可是你們都做了什麼？在院忠耍，自作主張，行事不謹，甚至對我威脅，若讓別人知道母親給我送了這樣的刁僕，京中世家該如何看？還道是故意要為難我呢！我若今日不罰了你，豈不是讓你們抹黑了嫡母的名聲？！”

“不是的，世子妃……”崔媽媽此時才是後悔不迭，老臉發白，連連求饒。

可惜沈芙再沒給一點眼，轉頭直接對方嬤嬤說：“嬤嬤，你找個人牙子，發賣了吧。”

方嬤嬤立即笑道：“是。”

——

耍了一天的心眼子，可給沈芙累壞了。用了晚膳洗漱完就要爬床上睡覺。

方嬤嬤開門進來，開心不已地說，“那崔婆子走後，剩下的三個如今老實得很。以後想必不敢再給柳氏傳消息了。過幾天再尋個借口把這三個一起送走就好了。之前有什麼風吹草都要傳給柳氏，咱們這個問梧院得跟篩子一樣。”

沈芙困得眼皮都要耷拉下來了，敷衍地應了句：“嗯……”

“可是這樣一來，柳氏恐怕知道你不再怕了，背地里不知道要耍什麼招來害你。”

“……”

方嬤嬤嘀嘀咕咕說了許多話，一直沒聽到沈芙的回答，輕輕拍了拍的背。還沒靜，起一看，眼睛閉著早睡著了。

“……這孩子，倒頭就睡。”

低頭仔細給掖了掖被角，方嬤嬤關門離開。

——

而這兩日，世子也從軍營趕回。

沈芙從昭華堂出來時，恰遇上他歸來。

因是迎面而來，沈芙便喊了他一聲，只聽他面無表淡淡應一聲，從邊而過。

腳步都未曾停留一下。

嫁進王府後僅有的幾次見面，他大部分的時候都如此對冷漠無視。沈芙倒是沒覺得有什麼，而且其實也不想見著他，他無時無刻渾的冷意和迫，讓每一次面對他，都戰戰兢兢的。

目前這樣就好。

……

安王妃生辰宴這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一大早，京中許多世家貴婦都來了，壽禮擺滿了整個院子。

都知安王府備皇恩，權勢滔天。不說各家郡主命婦，連皇帝皇後，韻貴妃都派人送了賀禮來。太子，二皇子親自登門祝賀。這樣的地位尊榮滿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個。

安王府已然站在京城權利之巔了，隨之而來的，是數不盡的目與仰視。

安王妃的生辰宴男分席，還未開宴時，眾位眷都在園中寒暄。

沈芙作為剛嫁進來的世子妃，在這場生辰宴中，自然被許多目探尋。

誰不知道沈芙只是個區區四品的庶，這樣的份嫁給親王世子，不說本朝，就是前朝都沒有這樣的事。是以沈芙這個世子妃人人都想瞧上一眼，又或者暗中期待看的笑話。

柳氏不用提便是後者。

因沈芙嫁了世子，柳氏也才得以參加這世家雲集，貴族滿地的生辰宴。柳氏代表沈家前來給安王妃送上生辰禮，一尊紫檀蓮座白玉佛。

安王妃讓後的金嬤嬤收下，笑道：“親家太太破費了，很巧的玉佛，多謝。”

“娘娘謬贊。這是我們老爺特意提前半月請能工巧匠打造，來慶賀王妃娘娘生辰的。”柳氏說著親熱地拉過沈芙的手，“說來也是沈家的不是，出了一些差錯……唉，都過去了不提了。只是我們芙兒自小就是弱的子，萬事都喜歡藏在心里，能得王妃悉心照料，我才是激不盡。”

語氣極為懷。

聰明些的，便能聽出字里行間其實是在說沈芙自小就有自己的主意。

安王妃不著痕跡看了旁邊的沈芙一眼，隨後道：“芙兒很乖，多虧沈夫人自小的教導。”

柳氏笑容滿面，看著替沈芙開心。

“那就好，萬幸王妃不嫌棄了。”

不過一會兒，定國公夫人，永昌侯夫人，孫閣老夫人等人都到了。

安王妃給沈芙介紹了，沈芙一一上前向各位夫人見禮。這些天日夜學習禮儀，在這種大場合中不會出錯。

“喲，這模樣長得真是標志水靈的。”定國公夫人看著沈芙笑著夸贊道。

永昌侯夫人道：“我家大兒與世子妃差不多的年紀，以後有時間世子妃可來我府中賞花，保管你們可以聊到一塊兒去。”

這些夫人們哪個不是人。

縱如安王妃所言，以安王府的權勢，以燕瞻的功績，兵權和地位，就算沈芙出再低，既有世子妃的名頭就沒人敢看輕。只會被世家夫人們追捧。更何況安王妃的態度，對這個兒媳看著也是喜歡的。

當然，也會有那麼一兩個不太懂事的。

柳氏見著這些平常人下都抬三分的世家大族的夫人們個個對沈芙和悅，青睞有加，面上努力維持著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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