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婚 “晚些朝魯會回去和你圓房~”……

眼看著吉時要到了，海拉恨不得踹上他一腳：“還愣著幹什麽！洗漱換！”

大概是脈制，朝魯并未反駁，只是淡淡道：“獵了頭野鹿，個頭不小。”

海拉很是高興：“那待會兒送到金帳，給你的大婚添喜！”

朝魯卻蹙了蹙眉頭：“不送，留著自己吃。”

海拉噎了一下：“家裏的夠你吃，快去！”

男人再沒吭聲，轉離開。

走之前，餘又看了看臉煞白的阮玉。

“如何，如何？”朝魯剛出去，哈斯早就迫不及待沖上前去，顯然，他們在這等待了多時。

只有楊充，還是守規矩地站在原地。

男人撇了下，并未多言，哈斯便已經懂了。

“啊這……不是說長安第一人……”

“長安的子都偏瘦小，大概是這個緣故……”

“有道理……”

朝魯并不理會他們，徑直回到了自己帳中。

外面的聲音阮玉并沒有聽到，滿腦子都是小山一樣的人，寬大的袖袍下是絞在一起的手指，海拉并不知道在想什麽，只起道：“你再稍坐片刻，我去準備準備。”

阮玉胡點頭。

等海拉走後，璇娘和青果才重新上前。

青果臉也有點白：“四殿下也太嚇人了……這這這，我從未見過如此高大強壯的男子……”

璇娘也擔憂地看著阮玉，“四殿下的板……姑娘剛開始，怕是要吃些苦頭了……但願殿下是個會憐香惜玉的……”

憐香惜玉？

再憐再惜，兩人的差距也是事實，阮玉只覺得心中涼涼。

又過了一刻鐘，帳子再次被掀開，這回沒有海拉，只有朝魯一人。

所有的婢都規矩站在一旁，阮玉也舉起了扇子。

“走了。”

男人淡淡道。

阮玉乖巧點頭，站起來，只可惜實在穿不習慣草原的禮服，剛站起來，便覺得頭重腳輕，影一晃。

勉強站立穩當朝外邁了一步，卻又覺得這鞋子有千斤重一樣，艱難無比。

男人一直站在一邊看著，終于，在第三次阮玉艱難邁開步子的時候，朝魯手抓住了人。

“像你這樣走，走到淩晨也走不到金帳去。”他輕輕嗤笑一聲，阮玉聽到了一嘲諷。

阮玉被人握住了手腕，只覺得是被烙鐵一樣圈住了，微微睜大了眼，下一瞬就聽見男人低聲開口：“愣著做什麽，扶著我，借力，走快些。”

草原沒有坐花轎的傳統，所以這一路都要他們自己走過去，草原的牧民會一路獻上鮮花和祝福。

阮玉回過神，“哦……好……”

兩人終于一道朝著帳外走去。

帳外，海拉站在不遠，看見這一幕之後角上翹，有朝魯扶著，阮玉的確覺輕松了不，也不在意男人剛才的語氣，只要能讓自己舒服一會兒便是極好的。

到了海拉面前，按照禮儀，海拉用鮮花浸泡的水輕輕點在了阮玉的額頭，接著用蒙語說了幾句祝福的話，阮玉雖然聽不懂，但是也能猜到大概的意思。

海拉後是穿著禮服的兩排在僕從和婢，即將跟著他們一道去往可汗金帳。

這一路，大概要走整整一刻鐘，草原上的牧民都在歡呼唱歌，手拉著手轉圈，而此時此刻的阮玉後背卻已經了，脖子也開始約約的酸痛。

強撐著，一步也不敢出錯……

此番和親，中原也來了使者，但現在應該都在金帳等候，著周圍完全陌生的臉，阮玉越發張。

朝魯側頭，看了一眼側的中原子。

實在是太弱了。

有十五了沒？還是十三？

對此番婚事，朝魯是全然無所謂的，為臺吉，婚事從來都是政治的需要，但娶一個中原子，也的確是讓他始料未及的。

父汗不喜阿媽，不喜中原子，卻偏偏要他聯姻。

他在父汗心中，果然是最無所謂的。

但他還是應了，因為對他而言，娶妻就像是任務，他沒有喜歡的子，娶了誰都是一樣。

娶一個所謂的中原郡主，若是能幫部落拿到好，他接就是，至于這子，只能怪命運不濟了。

阮玉完全不知旁人心中大戲，只一步步專注自己腳下，終于，漫長的時間過去，兩人總算是走到了金帳面前，可一擡頭，幾乎要暈厥，這不是草原嗎？這麽高的臺階是怎麽回事？！

朝魯大概看出來了什麽，微微輕蹙了一下眉頭，“你拽我，我提著你上去。”

阮玉愣了一下，還沒有回過神這個“提”是什麽意思，就看見朝魯忽然將的胳膊圈在了他自己的胳膊裏，然後微微用力，阮玉的鞋底距離地面便空出了一段距離……

阮玉：“……”

所以是這個“提”。

這對嗎

好在這臺階兩邊都是低著頭的僕從，速度忽然加快，也沒有人看見這一幕，等到了最上面，朝魯便松開了手，小聲提醒：“站穩。”

阮玉已經兩眼空，有些絕了。

在朝魯的提醒下，勉強站穩，接著一擡頭就看見了不遠烏的人，以及旁的擊鼓人。

鼓樂聲響起，大典開始了。

雖然剛才的那段路實在讓有點……但不得不說，也多虧了邊的人，才有力氣繼續完接下來的禮儀，一切都和路上聽過無數次的禮儀流程一樣，阮玉沒有出一錯誤。

最終，兩人面對面準備行最後一道大禮。

這一路過來，阮玉其實一直走在他邊，沒有看見男人的正臉。即便是現在面對面，依然需要稍微仰一下脖子才能看見。

于是阮玉就發現了，其實面前這個男人，并沒有中午時看見的那般嚇人。

他無疑是個強壯的年男人，但眉眼五卻不魯，反而更帶著中原男子的清秀，只是，常年在草原上，又帶著一未經雕琢的勁兒，算不上特別的 “俊朗”，卻渾都是曬的男人氣息。

阮玉在看他的時候，朝魯一雙眸也未從上挪開，可那雙眸卻有些深不見底，人看不。

阮玉收回了眼神，行完最後一個大禮，起的瞬間，就聽見一陣陣的蒙語聲，他們應是在歡呼和吶喊。

呼日勒站起來，這位已經不算年輕的大汗姿也依然偉岸。

“朝魯，帶著你的新婦上前來。”

朝魯頷首，阮玉與他慢慢走上了臺階。

四面都坐著部落的貴族，朝魯之前的三個哥哥都已親，帶著自己的可敦坐在席位上，呼日勒旁邊的，是他的夫人，也是察哈部落的哈敦薩仁。

來之前，阮玉備好了自己禮，此刻雙手遞上，那是中原的一件坎肩，也是阮玉親手制，表達兒媳的敬意。哈敦微笑收下，也回了一件見面禮，一條藍哈達，以及的蒙古袍。

阮玉恭敬道謝接過。

大禮終于完，阮玉松了口氣，總算，可以跟著朝魯一起座。

今日他們是新人，是主角，所以兩人坐在了大汗的左手，右手是大殿下達慕一家三口。

歡快的樂曲響起，宴席開始。

一盆盆，一道道的佳肴被端上了桌，阮玉端坐著維持端莊，視線只能看見自己面前的桌上端來一盤盤的烤羊、牛、馬酒……

大汗又站了起來，這是舉杯的意思。阮玉餘看見朝魯端起酒杯之後才立馬有樣學樣，不會喝酒，更沒有喝過馬酒，抱著豁出去的心態阮玉抿了一大口——

意外的，味道好像還不錯？

阮玉很，又忍不住輕輕多抿了一口。

剛放下酒盞，忽然察覺到旁人似乎在看，但當轉過頭看他的時候，男人早就收回視線，漫不經心地晃了晃酒碗。

哈敦笑道：“朝魯今日看起來不錯，新婦也很，你們天造地設。”

朝魯坐直，朝哈敦敬酒。

衆人都跟著笑。

整個宴席，一開始和宮宴似乎差不多，可到了後半場，畫風就變了，所有人直接在帳開始跳舞，嫌帳跳不過癮的，甚至還出去載歌載舞。

男老齊齊上場，大口吃，大口喝酒。

有不男子開始拉扯朝魯，但所好的是，并沒有去拉阮玉。

稍微松了口氣。

朝魯并沒有去跳舞，但躲不過被灌酒，篝火越來越大，有源源不斷的豬和羊被烤得滋滋冒油。火照亮了草原上健碩男子的臉龐，長安的使臣也加了進去，但阮玉卻覺得，和這樣的場景格格不。

有些想娘，想弟弟。

在知道自己的世後，阮玉第一怕失去的，不是侯府小姐的地位，而是小娘和弟弟。

但娘親真的很好，并沒有因為不是自己親生的就拋棄，只是小娘也很傷心，不知自己的親生孩子在何……

而侯府後宅烏煙瘴氣，們本來就過得不容易，這也是為什麽後來侯府夫人要替嫁，阮玉只能答應的原因。

唯一可以欣的，便是長安的月亮應該和這裏的一樣。

阮玉默默擡頭看去……

大典要進行到深夜，後半場幾乎都是男人的酒場。

大概看出阮玉的無措，哈敦讓自己邊的一婢上前提醒了璇娘幾句，璇娘激不已。

“姑娘，我們可以提前回帳中了。”

海拉此時也走了過來，應是來接。

阮玉狠狠松了口氣，站起來。

海拉笑著走到邊道：“可回去歇息了，晚些朝魯會回去和你圓房~”

阮玉剛剛站穩的忽然一晃。

松下去的心又提了上來。

倒是也不必……如此直白的提醒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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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頭][狗頭][狗頭][狗頭]

姐姐：這算什麽直白嗎？後面你就懂了哦[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