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草原糙漢後》 第5章 奶糕 只吃草,還真是只兔子。
第5章 糕 只吃草,還真是只兔子。
回到帳中,璇娘和阮玉低聲聊了幾句。
“婢又去打聽了一下,秋夫人應該是江南人士,若是姓‘魏’……”
阮玉忽然想到:“我曾經聽兄長有回提起,上一任江南刺史便是姓魏,但後來被抄家流放了,應該不是……”
“這個姓太普遍了,當是不會。不過婢還打聽到,秋夫人邊有一長安侍衛,姓楊,還在草原娶妻生了子,名楊充,還是四殿下邊的人。”
阮玉若有所思。
璇娘頓了頓,問:“姑娘今日主提出要陪夫人禮佛,可是有討好之意?”
面對璇娘,阮玉不再掩飾。默默取下了頭上的金簪,道:“璇娘,我來和親,也并非完全沒有目的,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就知道,杞人憂天沒用,我得朝前看,朝前走。若我能在草原上立足一分,娘親在侯府的日子,就會好過一分。”
璇娘愣住了。
片刻後,閉了閉目,抑住了緒:“姑娘一定能心願達……”
璇娘話音剛落,青果忽然快步走了進來:“可敦,其餘三位可敦來了。”
阮玉立刻收斂了眼中的神,將那只金簪重新戴好:“請。”
大殿下達慕娶妻烏娜,是咯爾部落的族,大殿下的婚事也是部落之間的一場聯姻,二殿下雅爾娶妻其其格,倒是察哈部落的自己人,三殿下娶妻玉珠,是阿拉善部落的人,這些關系,阮玉也早就都記下了。
連忙走到帳外去迎,迎客的主帳就在不遠,四人見面,彼此行了個平禮。
烏娜看見頭上的金簪,愣了一下,但轉瞬即逝,笑著道:“昨晚沒仔細看你,瞧瞧,果然是中原的人!”
其餘兩位可敦也笑著應和。
阮玉大方地請人進了主帳,青果和璇娘端來了牛和糕點。
“本應我去拜訪嫂嫂們的,今日你們卻先來了,是我失了禮數。”阮玉道。
烏娜:“草原上沒有這些規矩!我們惦記你,便一道來了!”
阮玉莞爾:“這是中原的糕點,三位嫂嫂可嘗嘗看。”
其其格驚呼:“你怎麽帶來的?!”
阮玉:“是璇娘做的,手藝頗好。”
三位可敦笑著道謝,其其格最先拿起一個咬了一口:“唔!好吃!好生香甜!”
“瞧你貪吃的,可比牛香甜?”玉珠忍不住道。
“三弟妹,你自己嘗嘗就知道了!”
阮玉看向玉珠,對方也在看,而且好似在看額頭上的花鈿,察覺到阮玉的眼神,玉珠微微一笑,人輕咬了半口。
烏娜也贊道:“不一樣的味道!難怪父汗說中原的食要致許多!”
阮玉:“璇娘,給三位可敦稍後帶上一份。”
“是。”
其其格:“四弟妹,那我們便不和你客氣了!”
四人一道吃茶說笑,宛若姐妹,一盞茶喝完,烏娜忽然道:“好妹妹,今日我們來是為了半個月之後的紮木彥,你可要參加?”
阮玉愣了一下:“紮木彥?”
“對,就是馬頭琴比賽,部落上的子都會參加!我們也去!”其其格熱心解釋。
阮玉恍然大悟,想了想,道:“全部子都會去?”
“也不一定,但大部分都去!到時候可熱鬧了!”
阮玉想了想,道:“可我不會彈奏馬頭琴,估計去了也是笑談。”
其其格有些憾:“原來如此……”
烏娜:“沒關系,那到時候四妹妹和我們一道去玩,就當湊熱鬧了。”
阮玉笑著應下。
妯娌之間的見面也是客套的一環,阮玉送了些禮,也收到了一些禮,三人也沒有多留,認識過見過,便起離開了。
這一上午,阮玉也有些累了。
“去問問,殿下晌午可回來用膳。”
青果還沒出去呢,阿福就先進來了。
“可敦,殿下一向沒有回來用午膳的習慣,您不必費心。”
阮玉點了點頭,“知道了。”
-
在自己帳歇過午晌,阮玉解了乏。
下午無事,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找一趟海拉。
問問這個紮木彥的事。
到大別吉的頂賬附近時,海拉居然正在羊。
親自在羊圈,按著一頭咩咩的母羊,拇指和食指嫻地,羊便滋出了一條線,穩穩滴了地上的桶。
阮玉愣了一下,挪不開視線。
海拉聽婢提醒,這才擡起頭來。出一個樸素的笑意:“安安,你怎麽來了?”
晨間婆母問了的小字,沒想到海拉已經記住了。
阮玉笑著上前:“我是第一次見羊,好生有趣。”
海拉大笑:“你可要試試?”
阮玉嚇了一跳,覺得有趣,可自己又有些不敢。
海拉笑得更開心了:“沒關系,慢慢來!你可以先去這些羊,都是我親自養的,很是乖順。”
阮玉是真的來了興趣,并不是客套,在海拉的鼓勵下,大著膽子靠近羊圈,那頭母羊似乎應到了什麽,在阮玉靠近的時候又了兩聲,可是并未閃躲,阮玉瑟了一下,但又有些不甘心,最終還是慢慢上了這頭綿羊的頭。
阮玉笑了,笑得十分開心。
“它真可。”
海拉一直看著,也出幾分驚豔神……
片刻後抿笑道:“是很可,你慢慢與它們悉的話會發現它們更多的好。”
海拉請阮玉進賬,并讓婢去熬煮茶。
阮玉也表明了來意。
“紮木彥?”海拉笑了:“一群貴們炫技的活,沒什麽要的,不想去就不去。”
阮玉松了口氣:“這樣嗎,那就好,我以為是很隆重的節日。”
海拉:“十月,草原上最隆重的節日是祖魯節,又點燈節,那個比彈琴重要的多,到時候我們都得參加。”
阮玉忙道:“請阿姐教我。”
海拉笑道:“自然,你不用擔心,還有大半個月呢。”
阮玉放心了,和海拉的聊天要比其餘幾個可敦愉快的多,也自在的多。婢很快送來了新鮮現煮的茶,阮玉也喝了一碗,慢慢習慣。
“阿姐,平時這頂賬的一些活你也會親力親為嗎?”阮玉有些好奇。
海拉笑道:“習慣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阮玉:“那太好了,我會做糕點,阿姐想吃嗎?”
剛才在幾個妯娌面前,阮玉可沒說實話,做糕點的手藝不比璇娘差。海拉驚訝非常:“當然好……那一起?”
……
黃昏時分。
朝魯邁著沉重的步子回了自己的帳篷。
他腸轆轆,且臉也不是很好看。
阿福老遠看見,瞧瞧用眼神問詢哈斯,哈斯給他打了個手勢,阿福便懂了,小心上前。
“殿下回來了。”
朝魯沒聞到飯香,也沒看見應該來外面迎他的人。
朝魯皺起了眉頭:“飯呢?”
阿福:“已經備好了,但四可敦還沒回來,我們在等,也在等您……”
“人呢?”朝魯眉頭皺得更。
話音剛落,便聽見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海拉送阮玉回來了,兩人有說有笑。
只是看見了男人的背影,阮玉下意識頓住了腳步。
海拉也看見了,揚聲道:“朝魯,來接你媳婦。”
男人回了頭,黑的眉稍微舒展。
“阿姐。”
他先喊了自家長姐,接著視線才慢慢挪到阮玉上,依然面無表。
海拉:“好啦,你們小兩口一起吃飯吧,我先回了。”
阮玉忙道:“阿姐一道吧?”
海拉笑道:“不了不了,我還要照顧一個祖宗。”
阮玉一時沒理解這話的意思,但見海拉的確不打算留下,也不好勉強,等人走後,阮玉慢慢扭頭看向不遠的男人。
朝魯沒說什麽,轉頭進了帳中。
“擺膳!”
阿福忙不疊去了。
這算是夫妻倆第一次一道用膳,按照草原的規矩,阮玉需要席地跪坐,這個姿勢很難。
而且面前全是牛羊,依然沒什麽胃口。
男人卻是顯然壞了,大口大口炫飯,吃時只有最原始的撕咬作,一旁切的匕首竟然就放在案上,冒著森森寒。
阮玉默默吃了幾口素菜和粟米,細嚼慢咽。
朝魯也不管,自顧自大口吃,大口喝酒。
只在那纖細筷子過來時才會瞥上一眼。
只吃草,還真是只兔子。
氣。
除了牛羊和草,桌子上還有一疊香甜的糕,白的,切的整整齊齊。
朝魯吃飽喝足之後才注意到了這點心,他毫不客氣的手接過,幾口炫完。
阮玉有些驚訝,擡眸看他。
“看我作甚?”注意到的頻頻眼神,朝魯直接了當問道。
嫌棄他吃相魯?
阮玉忙垂下眼眸,搖頭。
朝魯忽然問道:“你下午去找我阿姐作甚?”
阮玉如實答:“我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麽,便去了大別吉那裏幫忙羊,又問了問祖魯節的事。”
聽說羊,朝魯顯然有些意外。
但這意外,轉瞬即逝。
“很好,你應該知道,我不父汗的喜歡,地位待遇有別其餘的臺吉,可差遣的下人也不多。你沒事就去幫我阿姐幹活,最好也學會做飯,就好比這糕點,我阿姐做的就很好吃。你們這些長安的小姐,十指不沾春水……可這裏是草原。”
一旁的青果睜大了眼,似乎想說什麽,阮玉卻飛快勾了勾:“殿下說的是,妾記住了。”
朝魯撇了撇,視線又看了眼那空了的白玉瓷盤子。
是怪好吃的,明天再問阿姐要些去。
他起去浴房準備洗漱,等人一走,阮玉便立馬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
看著面前那疊空了的糕,心中默默發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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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茶][茶][茶]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