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平比蕭琢還小三歲，卻已經有兩個兒子了。他心道：“將軍和公主已經親了，總不能一直這麼生疏下去。公主難免矜，您可以主些。”

蕭琢面無表，只贊同那“矜”二字。

他今日難得沒事，本想晚些起，卻一大早被吵醒。一問才知道，竟是皇後又給主院送了十六個使喚宮。

算上先前的八個，足有二十四個人伺候。

蕭琢邊連上護衛才四個人，實在不知道這二十多人塞進院子都能做些什麼，思來想去，恐怕只能用 “公主”兩字來解釋。

生來就被帝後捧在掌心，自是萬分貴。

替求藥不過是舉手之勞。可若是教騎馬，蕭琢自認沒那份耐心。他沒回答向平的話，只拿起側的水袋喝了兩口。

向平很有眼力見地轉開話題，“將軍明日還是在府中歇息嗎？”

在府里就有遇見的可能，蕭琢輕縱韁繩，說：“明日出門。”

第07章 雙友

7.

第二天，宋枕棠早早就起床梳洗，床邊的海棠雙燕折屏上搭著一套輕便的男裝。

今日要出門，且約了兩個好的手帕。

一個是裴家四姑娘裴之婉，也是表姐，但相比大姑娘裴之嫻來說，裴之婉和年歲更相近，子也更活潑。

另一個是太傅府的六姑娘秦韻，時曾是的伴讀。

三人一向好，從前每隔幾日就要見面。眼下算起來，倒是已經快四個月沒見了。

宋枕棠昨日已派人去郴國公府和太傅府知會過，三人今日約在中和大街的奉仙居。

草草吃了早膳，宋枕棠迫不及待地出門，先去太傅府接秦韻，等到奉仙居的時候裴之婉已經到了。

們包下的雅間在頂層四樓，臨街又寬敞，宋枕棠和秦韻一推開門，就被撲來的裴之婉抱了個滿懷。

樓梯口自有人守著，不擔心會有外人，三個年輕的小姑娘胡抱在一起，那活潑明的模樣，任誰也猜不出們的真實份。

親熱夠了，三個人手挽手步雅間，們彼此年齡相仿，私下相都是直接稱呼名字。

裴之婉先問：“阿棠，你最近怎麼樣？”

秦韻也很關心，“先前你一直被關在宮里不出門，我們都見不到你。大婚四五天了，蕭琢對你好不好？”

們自然也都聽過那些關于蕭琢的傳聞。

宋枕棠不瞞著們，直白地將那天和蕭琢說過的話講給們聽，“我只住一年，之後就搬到公主府去住。”

裴之婉沒想到會這麼說，有些驚訝，秦韻飛快扯了的袖子一下，道：“這樣也好的，和從前一樣，還無人管束。”

宋枕棠還以為們會勸自己和蕭琢好好相，猶疑地問：“你們真這樣想？”

裴之婉也反應過來，立刻點頭附和，“自然。”

秦韻握住宋枕棠的手，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知道順寧長公主和駙馬和離之後，為何沒有再嫁嗎？”

大齊朝的公主地位很高，別說二嫁，三嫁四嫁的都常見，有一輩子守著一個駙馬的況。

順寧公主雖是宋枕棠的姑姑，但七八年前就離開京城去往封地了。宋枕棠對并不悉，不明白秦韻為何提起，茫然地搖了搖頭。

倒是裴之婉聽過些舊事聞，回憶道：“好像是說順寧姑姑和駙馬深義重，所以駙馬死後就一直未嫁，寡居公主府。”

秦韻卻一臉神地搖頭。

秦家與順寧公主府有姻親往來，因此秦韻知道許多旁人不知的辛。道，“其實兩人關系并不好，駙馬還背著順寧公主在外面養了外室。”

“竟是這樣？”裴之婉瞪大眼睛，“那之後呢？”

宋枕棠也好奇地看著。

秦韻繼續講：“順寧公主脾氣不好，知曉後直接帶了侍衛找上門，險些直接把駙馬和外室打死呢。”

“後來這事兒被先帝知道了，將順寧公主了足，但也罰了駙馬，還下令賜死了外室和的兒子。不知是不是打擊太大，沒多久駙馬也跟著去了。那之後，順寧公主就一直獨居在自己的公主府里，先帝自覺順寧公主這些年是了委屈，便也由著去了。”

宋枕棠還是沒明白，“既然關系不好，為何還要給他守寡。”

裴之婉卻明白了，恨鐵不鋼地對宋枕棠說：“哪里是守寡，順寧公主一個人獨居那麼大的府邸，憑著公主的份，要多男人沒有？”

“……”宋枕棠這才反應過來，那兩人的目都聚集在上，看得莫名臉熱，捂住雙頰，假裝沒懂，“你們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秦韻卻握著的手腕，不讓擋著自己的臉，認真地說：“順寧公主不過是先帝庶出，就能如此自在。你卻是當今帝後的獨，阿棠，永遠不要委屈自己。”

宋枕棠眼眶驀地一紅，使勁眨眼才將眼淚回去，含糊地嗯了一聲。

秦韻知道面子，心地沒再說下去，轉開話題：“也快正午了，先用膳吧。”

三人許久未見，不知道有多話想說，一桌子飯菜只吃了一半，掌柜新釀的葡萄酒倒是喝了四壺。裴之婉酒量最差，喝了幾杯酒開始頭腦發暈，推開後窗牖，半趴著吹風。

秦韻則在講上個月回寧州外祖家的事。

“……當時突然下雨，春兒去買傘，我避之不及，到街旁的屋檐下躲雨，無意抬頭，正看到一個年輕公子在樓上往下，我們正好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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