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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夜》 第24頁

從屋里飄來一陣令人食指大的牛湯香,孟逐下了新面,將濃郁的湯頭澆上,端到葉明明面前。

“你晚飯沒吃吧?演出那麼久辛苦了,你先吃,我再去做我的。”說著,轉進了廚房。

湯碗里油蹭亮,幾粒手作牛丸漂在面上,散發著人的香氣。面條勁道,旁邊的配菜也做的致,蘿卜和土豆被用心地切星形和花朵形,無用但是好看,充滿儀式

就像一直認識的那個孟逐,認真地過日子,無論什麼況都把自己過得很好。

葉明明盯著那碗湯,鼻子有點發酸。

孟逐還在廚房忙碌著,忽然覺背上一熱。

“孟孟,你怎麼這麼好啊?”葉明明從背後抱著,哽咽地說,“咱們別喜歡那只臭狐貍了好不好啊……”

孟逐僵了一下,隨即笑了,“你怎麼了啊,又提這事……”

其實來之前葉明明想過不提這事,怕繼續傷痛,可有些話雖然難聽,但作為朋友,該說的時候就得說。哪怕被討厭,也不能放任往火坑里跳。

“我是認真的呀。你看電視劇里天天演,正確的人,在錯誤的時間相遇都不會有好結果,更別說你和周予白這就是錯的人。你們的關系從開始就錯了,錯的開頭是不會有對的結局。”

一口氣說完,廚房里沉默下來,只剩鍋里湯滾的聲音。

半晌,孟逐轉過,輕輕拉下的手。

“明明,你知道嗎,雙重否定是肯定哦。”見葉明明想說什麼,孟逐笑著補上,“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我沒事。”

“真的嗎?”葉明明盯著,想找出哭過的痕跡。

“真的。”孟逐笑著,繼續轉做面,過了一會兒,忽然問:“那你和黎耀飛呢?算是哪種?”

“你扯那狗子做什麼?他又不是我喜歡的款。”

“哦~~”

“你再哦一句我真打你了啊!”

廚房瞬間熱鬧起來,笑聲在蒸汽里升騰,把剛才那些沉重的緒都沖淡了。

臨走前,葉明明問:“你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

孟逐搖了搖頭,“不用啦,你快點回去。明天還要繼續演出呢,從我這去你劇場還不方便,還是回酒店吧。”

“好吧……”

葉明明一步三回頭地走進電梯,孟逐就站在門口,看著走遠,始終笑著揮手。

電梯門合上,葉明明終于安心地松了口氣。

沒看見的是,孟逐關上門,笑意也隨著門聲一并收起,仿佛將剛才那點溫暖留在了門外。

*

周予白從衛平嵐的貴賓室出來時,劇場的人早已散了。他眉心,里再出一點能量。

他低估了自己面對故人時的緒沖擊。本以為可以面無表地面對十年未見的一切,卻發現終是徒勞。

他從口袋出手機準備司機來接,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沒電了。

但意外的是,門口已有車在等。

不是他的司機。

車窗半降,出一位穿著西裝,銀發利落後梳的男人。

周予白眉一挑,換上慣常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手搭上車窗。

“錢叔,這麼晚還在外面閑逛呢。”周予白笑著,“還是說……來逮我的?”

“董事長找您。”

錢有德面無表,按下了開門鍵,後座車門自打開。

意思很明確:這輛車,他非上不可。

周予白沒有抗拒,彎著子,閑散地坐了進去。他剛坐穩,車子就啟了,目的地毫無懸念,是半山的周家別墅。

窗外霓虹像帶一樣流過,紫金的燈打在他臉上,落在眼里,有種冷淡的漂亮,像蛇的鱗。

“你們的消息也是夠靈啊,”他懶洋洋地說,“我剛進劇場,你們就盯上了?”

“您進劇場的時候,港城的狗仔已經讓全城的人都知道了。”

“喲,錢叔也會開玩笑了,看來最近新添了孫開心的。”

周予白上調侃,眼睛卻一直盯著窗外。說是玩笑,臉上卻沒有一笑意。

“對了,借充電線。”

前座遞來一數據線,還有一條領帶。

“見董事長,得穿正式些。”

錢有德在後視鏡上看著周予白,那悉的眉眼,令他不由想起故人,心生慨,原本嚴肅的聲線也放了。

“一會兒見到董事長……您別頂撞他……”

周予白沒回應,只是配合地戴上領帶,低頭那瞬間,臉上線條顯得格外鋒利。

剛充上電,手機就開始震個不停,像一顆即將炸的定時炸彈,屏幕上未讀信息的小紅點瘋狂往上漲。

全是黎耀飛的消息。

周予白懶得看詳細

信息,黎耀飛這人說話沒個重點,與其浪費時間讀那一長串信息,不如直接打個電話過去。

“喂,找我什麼事?”他一邊打著領帶,手機夾在臉側。

“白哥,你總算接了!”黎耀飛委屈死了,抱怨不停,“你今天怎麼放我們鴿子啊!如果不來的話,早點和我說啊,至我可以提前做個心理準備,幫你打個掩護。我才知道Judy的子這麼倔,怪不得和那個葉明明是朋友,們倆……”

“等等,”周予白皺眉打斷,“什麼放鴿子?你說孟逐怎麼了?”

“就是接出院的事啊,唉,你果然忘了……”

“你不是和我說,出院是26號嗎?”

“對啊,今天不是26號嗎?”

“今天是25號。”

電話里陷片刻靜默。

周予白忍不住著眉心。他早該想到黎耀飛的不靠譜,他這種不用上班的公子哥,每天活得渾渾噩噩,今天是幾月說不定他都不知道,更何況日期?

是他自己的錯,他就應該和孟逐確認一次,怎麼就想當然,簡單信了黎耀飛的話。

子他比誰都清楚。

一定是等了很久,很冷,也很失

“錢叔,我要去趟別的地方。”

“抱歉先生,董事長說了,他要見你,你就必須得去。”錢有德沒有毫轉圜的余地,“其他的事,都得靠後。”

他說完,還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正好對上周予白的目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那個平時總是笑得風流的年人,出那樣的表

車子在別墅前停穩,周予白不發一語地邁步進了正廳,停在沉香木雕花門前。

他尚未敲門,就聽見里面傳來的沉聲。

“進來。”

那種聲音,即使尚未見到真人,就能覺到某種強烈的威,心臟似被一只無形的手攥

周予白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推門而

“父親。”

落地窗外是修剪得整齊利落的洋槐枝條,勾勒著夜廓。房正中的老板椅上,一個男人坐著,面朝窗外,手上握著一只晶石老花鏡,正低頭拭著。

“你遲到了。”

這聲音是過正統英式教育的語腔,帶著一點舊時代上流階層的腔調與冷意。

周予白沒回應,開門見山,“您找我來什麼事?”

這話聽起來非常冒犯,但男人似乎早已習慣。

“你能和衛平嵐待在一起幾個小時,見我才幾分鐘,這就不耐煩了?”

外界的目都盯在他和黎斯曼上,沒人注意到他私下里和衛平嵐見了面,除了這個男人。只有他能輕而易舉地識穿黎斯曼不過是個幌子。

周予白輕嗤,“您的耳目可真夠多啊。我都好奇了,您究竟是在意我呢,還是更在意衛平嵐?”

“周,淮,左,先生。”

那人終于轉過來,輕輕笑了。

那是一張保養極好的臉,五深刻立,因混的原因,眼窩深沉落下一片翳,著一種長期于權力上層的。雖已杖鄉之年,卻不顯衰老,反倒像是被時間雕琢過的金屬,冷峻,明。

周淮左看向不遠的墻壁,上面掛著一副極的人像。畫中人眉眼溫,笑靨干凈,好似天使。

他看著,看著,眼神由和逐漸轉向某種郁的偏執。

“衛平嵐把你和你媽媽從我邊搶走了那麼多年,我念在他養你的份,才允許他這次重回港城。可你呢?幾聲假的‘父親’,就真忘了誰是你親爹?”

他那和周予白極為相似的眉眼,此刻卻顯出完全不一樣的氣質。

周予白的臉沉了下來。

他恨了這張臉,就好像恨了自己一般。

“怎麼會忘?”他的聲音極緩,卻似鈍刀磨,字字句句劃出道道痕。

“我怎麼會忘了,我的親生父親,是個強..犯。”

啪——

清脆響亮的一掌,打得他半張臉偏了過去。

他舌尖抵住腮幫,吐出一口在手帕上,眉眼間皆是嘲諷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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