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夜》 第27頁
正這麼想時,後的他也醒了。他下意識在後背蹭了蹭,嗓音帶著剛醒的啞氣,像撒:“這麼早就醒了,再睡會兒。”
“我要上班。”
孟逐回得很清醒,將他的手從自己腰間拿開,果斷下床。
洗漱完畢,換好服走到門口時,後竟傳來腳步聲。周予白竟然也起來了,著上走到玄關,像是要送。
晨從窗戶斜進來,在他上投下溫暖的斑。頭發還有些凌,眼中帶著剛醒的迷蒙,卻依然好看得要命。
“這是備用鑰匙,”將鑰匙放在柜面上,語氣平淡,“你鎖門就好,走的時候扔鞋盒里。”
轉要走,後忽然響起周予白的聲音:“孟逐。”
回過頭,疑地看著他。
周予白走向,在還沒反應過來時,張開雙臂抱住了。那個擁抱很輕,很溫暖,像晨一樣包圍著。能聞到他上淡淡的沐浴香味,是和同樣的味道。
“早點下班,我在家等你。”
騙子。
孟逐在心里輕聲說了一句,將目從空的車位上移開,轉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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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哭][哭]遲到了!!土下座!!
小白充分現了坂元裕二的那句“變貓,變老虎,變被雨淋的狗狗”,可惜四重奏2017年才出。[狗頭]
第19章 單的藥水
準備上樓的時候,孟逐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您好,請問是孟逐,孟小姐嗎?我這邊是花店配送的,您在哪個病房啊?我在醫院找了幾圈沒找到人。”
微微一愣。
“我昨天已經出院了。”
“啊?”快遞員在那頭也怔了一下,隨即自言自語般說,“那我這花……還送不送了。”
“花?”孟逐下意識地想
到商敬臣,可商敬臣在出院那天還特意給打了電話,說因為要去滬市出席新百貨的剪彩,無法來送。
隨口一問:“誰送的?”
“我看看啊……”那人好像翻著什麼東西,“落款是周先生。您確認一下轉送的地址?”
孟逐站在樓道里,握著手機,遲遲沒有回應。知道住院的周先生,孟逐想不出還能是誰。
可為什麼是今天?
皺了皺眉,回道:“你送到我家里來吧,謝謝。”
掛斷電話,繼續上樓,但作卻比之前慢了很多。
其實周予白走了才比較好不是嗎,昨晚的混就該隨著夜雨一并過去,他們會像過去的無數次那樣,分開一段時間不聯絡,等再次相約的時候,便可以當作之前什麼都沒發生。
直到掏出鑰匙開門,都還在思索著這些事。
“回來了?”
一個低沉又慵懶的聲音忽然從客廳傳來。
孟逐手里的鑰匙“啪”地一聲掉到地上。
遲疑地走進去,果然看見周予白躺在的懶人椅上,上蓋著的薄毯子。他換上了一燕麥的棉麻休閑服,看起來小憩過一段時間,氣息收斂,不再像昨晚那樣充滿了破壞。整個人看起來居家而溫和,仿佛理應屬于這里。
“……你怎麼沒走?”
他回得自然:“我不是說過,要等你回家嗎?”
“可是,我看到你的車……”
“那車太顯眼了,停你們門口會惹人注意,我讓人先開走了。”
周予白站起來,走過來從手里接過包,幫掛在墻上。指尖到的那一瞬,微微躲了一下。
他回頭看,像勘破了什麼似的,狡黠地笑了一下,像狐貍。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特意看了一眼,發現車不在了……以為我已經走了?”
孟逐的眼睛滿房間瞟,就是不看眼前人。
覺頭頂罩下一片影。
“失了,對吧?”
周予白的氣息近得過分,是巖蘭草香,是會讓人聯想到皮革,煙草,新雪這些冷冽又的東西。
匆忙轉過,生地換了話題:“我的沙發罩去哪了?”
“我拿去洗了。”他站在後,雙手在口袋里,“有備用的嗎?”
“啊?”
周予白以為是問為什麼要洗,出個壞笑:“昨晚弄得到都是,得收拾一下吧。”
昨晚混的記憶又浮現在腦海里,纏、.、指甲的抓痕、流不完的水漬、被撞得發麻的腰。孟逐故作鎮定地走到柜子里掏出備用的沙發罩。裝得很好,如果不是同手同腳的話,會顯得更自然。
備用沙發罩是橙紅的,就像現在耳尖的。
本想自己來,可剛拿出來,就被周予白順手接了過去。
“我來幫你。”
沒拒絕。兩人并肩鋪開布罩,手背偶爾到,他表現得非常自然,甚至有些怡然自得。
換完後在,整個客廳亮堂了不。孟逐的客廳連著飄窗臺,上面種了不植,被打理得很好,顯得綠意盎然。周予白下午就在客廳里轉著。這樣的房子,你可以說它狹小,老舊,卻又能窺見主人好好生活,努力向上生長的覺。
周予白在客廳里慢慢踱步,他的目停在墻上的照片墻上。
那些照片背景是世界各地的角落,畫面里的孟逐眼睛從來不面對鏡頭,側臉或背影居多,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疏離。讓人想要進畫面里,掰正的下頜,看看究竟藏著什麼樣的心事。
“這些你拍的?”
“嗯。”
“西貢,埃里溫……這是贊比亞”
“維多利亞瀑布。”點點頭,沒料到他認得。
周予白站在這狹小卻溫熱的空間里,忽然讓有些不自在。似乎的生活、過往和格都被拆解了,攤開來給他看。那種被人窺探私空間的覺讓有些局促。
“你什麼時候走?”問。
周予白沒有立即回答,他重新坐回沙發,仰頭看。
“我沒地方去,”他說,“今天,可以讓我留下來嗎?”
孟逐本能地想回一句“你怎麼會沒地方去”,可當看進他的眼里,那句話又咽了下去。
他的眼神不像在撒或是捉弄,而是一種,安靜的疲憊。
不知道該不該答應,這個時候忽然門鈴響了。
周予白錯走到門口去開門,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捧花束。很漂亮,是一束潔白的晚香玉。
“給你的。”他將花遞給,“遲到的出院快樂。”
“謝謝。”孟逐接過。那束花有點大,需雙手捧著,指尖無措地摳著包裝紙,有些猶豫該不該問。
“你……花是你安排的嗎?為什麼是今天?”
“黎耀飛和我說你出院是26號,我就按這個日期訂的。”
所有的事一下子就通了,孟逐有些怔愣,所以昨天是錯怪他了?他不是故意爽約,而是被通知錯日子。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明說?”
“因為不管怎麼樣,都是我的錯。”他說,“沒有到就是沒有到,造這樣的結果,傷害到了你,那就是我的過失。在你出院這天之前,我有無數次可以確認、或者避免這種意外發生的機會,但我都沒抓住,所以……”
“你怪我,沒有錯。”周予白直視著的眼睛,“對不起。”
他的那份低姿態不是裝出來的,表坦誠而真摯,沒有半分推。
那自己昨天對他的埋怨和緒失控……
孟逐的耳尖倏然紅了。
“沒關系。”輕聲回了一句,然後就抱著花去翻花瓶,作有些笨拙,像是在給自己找點事做。
人在尷尬的時候,總會讓自己顯得很忙。
“那個……我去做飯,你看看書吧。”
“所以,我可以留下來?”他試探著問。
“唔……嗯。”算是默認。
廚房是開放式的,熱水升騰時霧氣朦朧,站在暖黃的燈下,洗米、切菜、時不時了鼻尖的汗,安靜又地為生活奔忙。
他的目追隨著,如一只飛蛾。
吃完飯後,孟逐抱著電腦在為下個月的出差做準備。的房間很小,因此大部分時候都是坐在客廳工作。全神貫注時,偶爾忙累了想要喝水,發現杯子不知什麼時候被悄悄填滿了。
瞥向正在沙發上閑散地翻著書的男人,他穿著寬大的棉麻衛,窩在沙發,漫不經心地搭在桌邊,不不慢地翻著頁。
那本書是書架上的,封面已經被歲月磨得微微起。記得那是一本不太輕松的散文集,文字冷,充滿對生活和苦惱的控訴,不太是他的風格。
可他卻讀得出奇認真。
頁邊的落下來,把他廓削得很清楚。平時總是散漫桀驁的神,在安靜下來時,卻意外地顯出幾分年氣。像某種不好惹的野,偶爾在傍晚時分蜷起子,顯出溫順的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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