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爺掐腰寵!小哭包一哭佛珠散》 第1卷 第11章 留在我身邊,你會慢慢懂的
他非但沒走,捻佛珠的作也停下。
溫阮悄悄抬頭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對。
他用眼神示意:繼續說。
後知後覺的委屈和難堪涌了上來。
又想起周淮和喬星晚那些剜心的話。
溫阮低下頭,聲音帶著糯糯的鼻音,很小聲地,像在問他,又像在自言自語:
“裴先生…我是不是真的很蠢?所以才會別人說什麼都信,才會被他們這樣騙……”
“我……”聲音嗡嗡的,帶著濃重的鼻音,“我從江南來到帝都,以為遇到了好朋友,以為……他們對我或許有那麼一點真心。”
吸了吸鼻子,眼淚又掉了下來:“結果全是假的。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所以活該被他們這樣耍得團團轉……”
溫阮已經做好了被他嘲諷或冷理的準備。
但預想中的冰冷話語并沒有到來。
到一串沁涼的佛珠輕輕托起了的下,迫使更抬起頭,撞進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里。
那里沒有嘲諷,沒有不耐煩。
只有一種近乎平靜的審視。
“怎麼會。”
他目如古井深潭,有一種歷經千帆後的平靜。
“你不是蠢,也不是沒用。”
他看著通紅的眼睛和那顆顯得格外可憐的淚痣,指腹無意識地挲了一下溫潤的珠串。
“你只是還不了解這個圈子的游戲規則。這里的真心,是世界上最不值錢,也最昂貴的東西。”
他的語氣帶著一不易察覺的譏誚,那是悉一切後的淡漠。
“京圈這些紈绔子弟的做派,你見得了而已。”
話鋒一轉,他的目落在上,變得深沉而有迫。
“沒事。”
“留在我邊,”他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你會慢慢懂的。”
溫阮一愣。
“而且,我也沒有覺得你煩。你到稀奇,是因為還沒有見過。到稀奇,是人之常。眾生皆從懵懂中來,沒有人天生便知曉萬。”
溫阮眨了眨眼,淚珠還掛在睫上:“裴先生說話……好像佛經里的謁語,好徹。”
裴硯修未置可否,只是收回了托著下的佛珠,仿佛剛才那段近乎溫的對話從未發生。
稍作安頓後,兩人便前往主殿敬香。
溫阮視線不由自主地被殿側一道人影吸引。
有個孩子靜靜立于香爐前,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種風骨清絕的氣韻。
十指合攏,眼睫輕垂。
檀香繚繞間,那副清冷俗的模樣,令人心生敬仰,不敢驚擾。
溫阮看得一瞬失神。
直到那張側臉完全眼,才猛地反應過來。
“……蘇小姐?”
那人緩緩轉眸,神未變,角卻帶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位施主認識我?”
溫阮連忙點頭,帶著些張:“我是溫阮。之前在周淮的晚宴上做助理時見過您。您還記得嗎?”
蘇清梧,真正的京圈頂級名媛。
家世顯赫,富結合,比喬星晚級別高得多。
海外頂尖學府哲學與藝史雙學位背景,是圈子里最稀罕的高知子。
溫阮記得,在那次宴會,蘇清梧舉止優雅,談吐不凡,是京圈那群紈绔子弟不能企及的存在。
因此對印象很好。
“蘇小姐,好巧啊,你也來上香啊?”
蘇清梧的目在上輕輕一掠,淡聲道:“抱歉,不是刻意忘記。只是你現在……似乎變化了許多。”
這是周淮邊那個小助理溫阮?
完全認不出。
有那麼一瞬還以為是哪家千金大小姐!
仔細看,確實能對得上臉。
但是神、狀態明顯好很多,甚至整個人還散發著貴氣。
蘇清梧微微頓了下,視線移向溫阮旁邊形頎長的男子,神一凝。
“裴爺?您怎麼也來上香?好巧。”
蘇清梧像是想起什麼,將眸又落在溫阮上,眸更添一探究:“難道,你就是京圈傳得沸沸揚揚的裴爺為之沖冠一怒的那位小姐?”
話音落下,空氣忽而微妙。
“哦,抱歉,是我唐突了。”
蘇清梧笑意不改,轉而看向裴硯修:“裴先生果然氣度非常,能與您在此重逢,真是意外之喜。”
說話從容,語氣不急不緩,卻顯出稔與自信。
“我們見過?”裴硯修終于開口。
“您......不記得我了嗎?”蘇清梧咬了咬。
但裴硯修神未變,像是本不記得有這麼個人。
蘇清梧神微斂,卻很快恢復從容,語氣溫婉:“剛才聽住持誦《心經》,我忽然想到上次在劍橋時聽到的那場講座,當時裴爺也在,就坐在我隔壁。佛學中提及即是空,其實與西方的形而上學有相通之……”
蘇清梧突然打開了話茬,話音不急不緩,邏輯自洽,聽得出來是認真的高論。
只是溫阮站在一旁,完全沒跟上節奏。
即是空?形而上學?
腦袋嗡嗡的。
好像回到大學課堂,本沒聽懂蘇清梧嘰嘰喳喳說什麼。
努力撐著眼皮,卻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小哈欠。
蘇小姐是當老師所以職業病犯了嗎?
……好困。
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空氣頓時一僵。
“呃,我昨晚沒睡好。”訕訕小聲,“裴先生,要不我先回禪房歇一會兒?你們聊。”
嘻嘻,趁機還能魚!
帶薪睡覺!!
蘇清梧似笑非笑地接口:“裴先生心靜,與這佛門凈地相得益彰。只是邊若帶些煙火氣太重的人,恐怕會擾了清修。”
話語溫和,卻鋒利至極。
溫阮一怔,耳瞬間發燙。
這一刻,就是再遲鈍的人,也能瞬間get到蘇清梧話里暗的怪氣。
意思就是涵沒涵!?
于是,溫阮暗暗攥拳頭,一氣之下!!!
.......
氣了一下。
算了,這種欺負職場小菜鳥的事見多了。
管你說什麼,工資到賬就是了!!
“那我先走了,裴先生。”
正要悄悄後退。
然而,裴硯修忽然手,指尖捻住旗袍的後領,輕輕一提,像捉住一只要跑的小貓。
“回來。”他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