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鄭曼齡有些不甘心的看著許齊昌。

他許家是與周家往不深，但鄭家與周家世多年，當初也是從中給周慕菀牽的線。

現在鬧這麼一出，讓和娘家的面子往哪擱？

鄭曼齡還想說些什麼，卻見許齊昌本沒有要繼續談論這件事的意思，只仍對許霽深朋友的份很是好奇。

“安禾哪個科的醫生？多大年紀？”

“你做為安禾的領導，和自己的下屬談，別人會怎麼看？”

許霽深沒有回答關于程愿安的細節，只說：“我們不準備公開。”

許齊昌點點頭，“不公開也好，省的醫院人多雜。但家里，你還是要說的。我們許家的媳婦雖然也不一定非要是什麼大戶人家，但我們還是要給你把把關的。什麼時候帶回家看看？”

“他們醫生工作很忙，我們又剛剛往，過段時間再說吧。”

“嗯，也好，你自己多考慮些。”

多年單的兒子鐵樹開花，許齊昌也不想催的太，在這件事上倒是比平日寬容了許多。

“你們工作都忙，還是要找空閑多相。你爺爺還一直等著抱孫子呢，早些帶那姑娘去給他見見。”

“嗯。”

這場談話結束的意外平和，只有鄭曼齡一直生著悶氣。

許霽深剛走到二樓，許雯珈就從角落閃現，一臉壞笑的看著他。

“恭喜你啊哥，終于談啦！！！”

許霽深敲了一下的頭，“又聽。”

這一下，力道并不輕。許雯珈哼哼唧唧的捂住額頭，嗔道：“那你又不告訴我～～～”

許霽深不接的話，只將推向房間，“行了，早點睡。”

“哎呀還早～這不放假呢～哥，嫂子長什麼樣？有照片嗎？給我看看呀！”

“沒有。”

“漂亮嗎？”

許霽深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程愿安走在雪中的樣子。

有些雪花在發間融化。

有些雪花落在著紅的臉頰上。

出手，頰邊漾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呵出白氣，笑容氤氳在霧里。

他眨了眨眼，淡淡道：

“還行。”

第九章 腦子要是用不上可以捐掉

春節期間的親戚聚會中，催婚照常為了其中最熱鬧的一環。

大概是因為知道了許霽深那“難以啟齒”的健康問題，羅卉并沒有在三姑六婆中大肆宣揚兒談了這事，這讓程愿安愈發對自己的機智頗為驕傲。

但私下，羅卉還是不忘提醒程愿安：“你記得跟人家發信息拜個年啊～”

程愿安這才意識到，本沒有許霽深的聯系方式。

而在許家，許霽深談的消息卻很快就傳播開來，一時為年夜飯上最熱門的話題。

本來，許老爺子聽說周慕菀正和許霽深鬧脾氣，正想數落數落這不開竅的孫子。但聽許齊昌說許霽深談了正經朋友，許老爺子立馬來了神，一個勁兒的打聽這準孫媳婦的各項信息。

并問了幾次：“什麼時候帶回家看看？”

許霽深只能拿出一貫的說辭：“工作太忙，難得休息，等有空就帶回來。”

老爺子對醫療行業也比較悉，不疑有他的點頭：“醫生是忙，你多理解理解，多照顧人家一點。”

飯後，一家人圍坐在老宅客廳，邊看電視邊聊著天。許老爺子突然慨：“眼看著霽深也快要家了，城南的那塊地，到時候就給霽深做結婚禮吧。”

話音落下，坐在一旁的小兒子許齊興臉不聲的一沉。

但他早就在商場練就出一副變不驚的本領，很快就掛著笑應和：“老爺子真是大方，那塊地現在可是價值連城，您也舍得～看來是真的想抱長孫了。霽深，你可要加油啊～不要辜負了你爺爺的一片心意。”

許霽深笑了笑，“順其自然。”

許家一向有守歲的習俗。但許老爺子這兩年不如從前，沒有熬到零點就先行去休息。其他人有的聚集在屋，有的在屋外花園里，小輩們則在大院中央燃起煙火，嬉笑跑鬧。

許霽深其實與親戚們并不絡，幾個同輩都比自己小上幾歲，之間沒什麼共同話題。于是他照常獨自坐在書房里，用手機翻看著這兩日的行業新聞。

過了零點，他起出門，準備上樓睡覺。走了幾步路過花園回廊時，就聽到叔伯許齊興正在數落兒子許天霖。

“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我送你出國是讓你吃喝玩樂的？你看看你上個月都花了多錢？！二十多歲的人了，天玩不醒！我還能指你什麼？！”

“也還好吧……我不就買了輛車嘛……”

“就？！除了花錢你還知道什麼？！許霽深在你這個年紀都已經拿到普林斯頓的碩士了！你聽沒聽見今晚你爺爺送他什麼？你就一點兒都不想爭點氣？”

“你還不是搶不贏他，還說我……”

“臭小子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回廊線昏暗，許齊興父子并沒有發現不遠的人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又朝著來時的方向退了回去。

許霽深走回主樓，靠在落地窗邊出一煙。

青的煙霧繚繞而上，窗外突然飄起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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