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幫忙

寒假期間，沈夏陪母親去醫院做了一次化療。雖然裏說著還好，可看到連吃飯都沒胃口、好不容易吃了點都吐在了衛生間的孟白珠，沈夏還是心疼得不行。

眼見孟白珠瘦了很多，眼眶下是濃重的烏青，便知道化療的副作用很大，的已經吃不消了。

沈夏不敢當著母親的面表現出來，晚上陪床時才敢地躲進衛生間裏掉眼淚。

只希母親能夠過這段痛苦的治療過程。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雪接連下了好幾天。大概是去年借錢一事，過年親戚也不來往了，除夕夜做的一桌子菜吃了幾天都沒吃完。

迎來暖的那天，沈夏一大早便起床出門掃雪。外公家在鄉下，前後人家不如城市裏那麽集，門前的雪不掃，屆時雪化了太容易摔跤。

萬萬沒想到的是，本是為了方便母親和外公，沈夏自己卻在出籬笆牆時沒站穩摔了一跤。

踩實的雪地幾乎了冰塊，沈夏怕自己的腦袋撞到後的籬笆牆，下意識地用手撐了一下地面，沒想到就是這麽一撐，右手手腕便骨折了。

傷的偏偏是右手，沈夏急也沒有辦法，開學後只能打著石膏來上學。

這麽一摔，一兩個月都沒辦法寫字，沈夏後悔自己太不小心。只需要背誦的文科類都還好，理科科目本就是沈夏的弱項，無奈之下，只能嘗試著用左手寫字，雖然歪歪扭扭的很難看，但好歹也能做題了。

右手不能彈，做什麽都不方便，班長便免了的兩次值日。好在一個半月後便拆了石膏，正巧又到沈夏這一組值日，早讀金老師便囑咐，當天有省領導過來視察工作，教室必須要保證衛生。

值日小組是三個人，其他兩個生因為沈夏前兩次的缺席而頗有微詞。加上這天學校舉辦全年級英語演講比賽，下午的課全都改為自習，不人便直接請了假出校。

下午第一節課，空的教室裏只有沈夏一個人。

補了一會兒數學作業，認命地起，拿著水桶和拖把去走廊盡頭的洗手臺裝水。

這次的英語演講比賽，原本金老師想讓沈夏報名參加，可猶豫過後還是放棄了名額。的英語在這半年裏雖然進步飛快，然而只是在讀寫能力上有提升，聽、說一直是的弱項。

高一時當衆朗讀英語課文，因為單詞重音總是讀不準而被全班人笑話，在那之後沈夏便打心底裏抗拒所有發言場合。

老師鼓勵讀英語時大聲朗讀，偶爾組織小組演講彙報，永遠是寫演講稿的那個人，怕的是因為自己讀錯而再次出醜。

想到這裏，沈夏神黯然，直到後傳來一句語調慵懶的調侃：“沈夏，浪費水資源，班級分扣兩分。”

猛地回過神來，才發現因為走神，水桶裏水早就漫了出來。沈夏連忙關上水龍頭，想將水桶從半人高的水槽裏提下來，試了一下卻發現太重了，本提不，還因晃，桶裏的水撒了出來，打了沈夏的校服袖子。

三月份的天氣，S城仍然寒意人，水太涼，冰得沈夏甩了甩袖子。後的人突然上前來，輕松將那桶水從水槽裏放下來。

沈夏著周商嶼的背影，一時間有些寵若驚。

連忙將一旁的拖把拿上，朝他說：“謝謝你。”

見要上手，周商嶼目落在剛拆石膏沒兩天的右手上，問：“你能提？”

沈夏還沒想好要怎麽回答他，對方已經提著滿滿一桶水朝著教室的方向走去。連忙快步跟上去，想說拖地用不了這麽多水，可又不敢住他，怕對方變了心意將水桶留在原地。

兩人從教室後門進來，見到空無一人的教室，周商嶼回頭問：“你一個人值日？”

沈夏將那件打袖子的校服外套了下來，顧不上冷，聞言連忙回答：“我之前缺席了兩次。”

周商嶼皺起眉頭，看向黑板上的值日表。注意到他的目，沈夏小聲解釋：“們請假回去了。”

說完這話，沈夏總覺得自己這樣的語氣不像在解釋，倒像是埋怨。試圖找到更合理的說法，對方卻沒什麽耐心，走向後排，擡起椅子反放在桌上。

沈夏見他這是要幫忙，驚喜的同時，趕忙將拖把打準備拖地。

正在這時，一只手拿過了手裏的拖把，周商嶼抓著的手腕拿開，說：“去黑板，我人來弄。”

他到的地方恰巧是之前扭傷的右手腕，沈夏只覺到渾的都往上湧，一下便熱了起來。

對方只抓了一下便松開，可那溫熱的卻久久不能消散。好在周商嶼并未看，沒發現紅的臉。

沈夏背對著他，不住用手挲了一下剛剛被他過的地方，心跳遲遲平複不下來。

很快，周商嶼口中的幫手從教室後門進來了。葉舒剛進門便義憤填膺地說：“搞什麽，想請假就不能中午值日完再走？明天我就跟老金說！”

沈夏剛把黑板幹淨，聽到這話，轉神猶豫地看著他。

并不想和同學之間鬧出不愉快，換做其他人，替值日兩次恐怕也會有意見。可葉舒是幫說話，更不想得罪好心幫忙的人。

面對這樣的難題，一向最不擅長于理人際關系的沈夏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在此時周商嶼出聲，幫安了葉舒：“用不著你說，拖地。”

有了四個男生幫忙，速度快了不，沈夏幾乎沒有出什麽力，最後水桶也是宋野提出去倒的。

幾個男生收拾好便離開了，剛出教室門，周商嶼突然拍了拍魏文曜的肩膀，跟他耳語幾句。

沈夏正要回到自己的座位自習，卻看見魏文曜去又複返。他從周商嶼的座位上拿起那件掛在椅背上的校服外套，朝沈夏說：“你冷嗎？穿這件吧。”

沈夏拿不準他的意思，怕引起周商嶼的誤會，連忙拒絕：“不用了，我的服快幹了，謝謝你。”

魏文曜見把外套穿好，沒有強求，再次從後門離開。

樓梯拐角，魏文曜向周商嶼，忍不住笑：“不要。”

宋野嘆了口氣，搭上周商嶼的肩膀，安他：“兄弟，這是真沒辦法，怎麽別的生都上趕著，就一點反應沒有啊？擒故縱是吧？”

葉舒想起教室門口著的照片上那清冷漠然的表，問：“會不會本不喜歡人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