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看著我，看著我漉漉的眼睛。

半晌，他走過來，打橫抱起我，朝著外面走去。

我仰頭看他，看他繃的下頜，看他嚴厲的表。

後，傳來姚心潔凄厲的聲音：“顧沉，你瘋了，宋妍！”

顧沉步子停住。

但他沒有回頭，他垂眸看我、聲音很輕：“只是宋妍。”

只是相同的名字，只是相似的眼睛，臉蛋完全不同。

——不是他的妍妍。

外頭，停了一輛黑邁赫。

顧沉將我放進副駕駛座，并為我系上安全帶。

我雖疼，但一直盯著他的眼。

驀地，顧沉扇了我一耳。

很輕很輕，但充滿了辱，有種的意思，像男在床上弄到上頭的狀態，更像是一種神懲罰。

我呆呆看著顧沉，顧沉嗓音低低的，說了一句話。

我大概猜到顧沉的心思，我是他想睡的人，但是我剛剛陪伴了沈知年，顧沉不高興，故意辱我，這是他難以啟齒的自尊心。

我的角，心中冷笑——

其實，顧沉心里深，仍是那個自卑可憐蟲。

我堅持職業守，不但沒有反抗，還輕垂下頭，出一截白的頸子。

果真，顧沉消氣了。

他坐上車，一踩油門，朝著最近的醫院開去。

十分鐘後，車子緩緩開進一間私立醫院。

車停穩，顧沉抱我下車。

我摟住他的脖頸，還一直用乎乎的眼睛盯著他看。

顧沉低頭，睨我一眼：“膝蓋都快碎了，還有心思勾引男人？”

我仍不吭聲，慢慢靠在他的肩窩。

栗長發，纏住男人裳。

一番檢查後，確定我的膝蓋髕骨骨折了，需要用支固定一個月。

為了防止染，醫生開了抗菌藥，寫單子的時候問我：“青霉素過敏嗎？”

我點頭：“過敏的。”

醫生開了另外一種藥，將單子給顧沉。

顧沉注視我，輕聲問：“你對青霉素過敏？”

我仍是點頭，我知道這又到了顧沉的心，因為‘妍妍’也對這個過敏。

回去的車里，顧沉沒有說話，一直在吸煙。

他將我送回山莊別墅，人就離開了。

我坐在靠窗的沙發上，心焦灼，我不知道接下來顧沉會怎麼安排我，更不知道這一次後，我還有沒有機會再接近顧沉。

就在我擔憂的時候，套房門敲開了。

服務生帶著一支團隊進來，說要給我做造型，我十分意外，因為我的膝蓋傷了，我不能再陪伴顧沉參加宴會。

為首的造型師，是個三十多歲的，很溫地說：“只是染個發。”

我心中更加不解。

半小時後，當我的發從栗染黑，我明白了顧沉的暗心思。

——妍妍是黑長發。

然後，一件純白的真睡，套在我的上。

夜幕降臨，蒼穹染上一層深藍，臥室里泛著幽。

我靜臥在奢靡的床上，側躺著，等待著顧沉的到來。

月兒掛在樹尖上時，臥室里有了靜。

顧沉沒有開燈。

他一步步走至床邊，在幽暗中打量我，然後跪到床上，從後摟住我細的子，臉孔埋在黑的長發里，反反復復用臉孔挲我，一只手掌更是覆在我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