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姜知道我的困境。

他約我見面，在江城環貿大廈，一樓咖啡廳。

下午四點，我趕到那里，才走進大廈的門庭，就看見一家高端裝門店里，顧母和顧笙正在挑選服。

兩人有說有笑，一臉幸福。

我靜靜看著們，看著顧笙隆起的小腹，眼里涌起意。

們花的每一分錢，都是宋家的錢、都是我和爸爸的。

我下頭涌起的腥甜，正要推開咖啡廳門，迎面走來一個男人，戴著金邊眼鏡，著淺薄呢大，冠楚楚、斯斯文文。

竟是顧笙的丈夫孔言秋。

孔言秋是書香門第。

若在從前，絕對不會看上顧笙，雖然顧笙漂亮能干。

他們的婚姻，始于顧沉娶我，始于顧沉當了宋家婿，然後孔言秋火速將顧笙娶回家中，當時我與顧沉還在新婚，顧笙的陪嫁還是我這個嫂子張羅的。

我看著孔言秋，他與我而過。

他倏爾掉頭：“我記得你，你宋妍。”

我側頭，看見一抹風流淡笑。

一張銀制的名片，輕輕塞進我的手里。

孔言秋的嗓音溫，有幾分學者的儒雅：“顧笙的大哥脾氣不好，不怎麼好相。如果你有什麼困難，可以打上面的電話，我隨時都在的。”

我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我知道孔言秋的意思，大概是這個名字的刺激，大概是我跟顧沉的關系，他很想沾染我這一朵風月之花。

我心中冷笑，面上卻溫：“顧先生會不高興的。”

那張名片，回到孔言秋手中。

孔言秋推一下金眼鏡，很輕地笑了一下，意味不明。

我對這種貨深惡痛絕，但我心里清楚，總有一天我會用得上孔言秋，但不會是現在。

這時，遠傳來一聲喚：“言秋。”

我與孔言秋去——

顧笙扶著小腹，站在專柜門口。

孔言秋連忙過去扶住妻子，小聲斥責妻子跑，當真疼到了極致，哪里有剛剛給我發名片的風流樣子。

夫妻二人私語。

一會兒，顧笙掉頭看我一眼，小聲跟丈夫解釋：“我知道的，我不會跟這種人多來往的，只是看在哥哥的份上說過一兩句話。”

我垂眸冷笑，卻不太在意。

比起顧沉的狠，顧笙幾句侮辱，本不算什麼。

這時范姜來了，他明明看見顧笙夫妻，但卻不避忌地抱住了我，手指尋到我的與我十指扣，十分親。

一旁，顧笙呆住了。

孔言秋一臉的高深莫測。

等到顧家人離開，我輕輕推開范姜，頭繃：“你瘋了？會告訴顧沉的。”

范姜并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忽然就明白了，范姜早知顧家母在這里購，他故意約我在這里見面，讓顧笙看見剛剛那一幕的親。

我聲音發抖：“你知道顧沉是什麼樣的人。”

范姜仍是不說話，專注看我。

這一刻，我對范姜不忍，我恨命運不公。

……

我與范姜來往親。

范姜經常來會所，每一回都會我進包廂，會給我很多小費。

我的打扮，開始時起來，一副被范姜養起來的樣子。

很快，消息傳到了顧沉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