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舒服了，脾氣會好一點。

他垂眸看我，忽然說道：“下午我媽打電話過來，我帶你去家里吃飯。”

我心中一悸。

抬眼，著顧沉。

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顧沉沒有多說，接過我手里的領帶，對著鏡子仔細打好，爾後走出去。

我聽著外面的關門聲，子癱下來。

……

我仍然不會做飯，好在顧沉并不在意，平時會讓阿姨送過來。

晚上，我泡了一碗泡面。

加一只蛋。

吃完後，我想出去走走，因為這間公寓里到都是腐蝕，到都是顧沉上的麝香味道，那會讓我想起不好的事。

我換好服，圍上灰圍巾，坐著城市大朝市中心去。

夜幕降臨。

城市亮起霓虹，帶著年味。

大街上，到都是幸福的家人，恩的。

我想等到大年三十，人會更多，都會到大街上來倒數新年的鐘聲，數的不是鐘聲，而是希和憧憬。而我，死過一次的人，是沒有希與憧憬的，唯有恨意支撐余生。

我在街邊的小店里，買了一支雪糕。

輕輕剝開，送到邊咬了一小口。

口，是牛的味道。

我小口品嘗，像是能找到一點過去的甜，假裝爸爸還好好的，假裝一切都是從前，假裝我沒有被顧沉燒死過，假裝我沒有失去過孩子。

往事如寂，我的眼角，下一顆眼淚。

那畫面，竟然被人捕捉，投到了宋氏娛樂年會大樓。

那上面正播著年會場景。

我在視頻上看見，看見顧沉意氣發風，看見顧沉被明星包圍著。我還看見了白姨，白永薇，是爸爸的朋友，從前待我很好的。

白姨是影後，現在卻落寂地站在角落。

手里端著一支香檳，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我，熱淚盈眶。

手里的雪糕，竟忘了吃，握著手里漸漸融化。

我握著雪糕的畫面，忽然切小屏，投在畫面上。我仰頭看見宋氏娛樂頂樓的鏡頭捕捉鏡頭，我呆呆看著，并未躲避。

我不知道，會場的顧沉，盯著我看了很久。

……

夜，我回了公寓。

顧沉還沒有回來。

我洗了個澡，洗掉上的寒冷，靠在沙發上看書等著顧沉的歸來。

室溫暖，隔著一道落地窗，外頭靜謐無聲。

大約凌晨，我困得不行的時候，顧沉回來了。

他站在臥室門口，著我。

我仰頭看他。

他的大肩部，有許雪花。

我猜測他一定是陪著人花前月下了，或許是新來的清純小明星，在年會上看中了，又或許是老人，比如說姚心潔。

我沒有過問，放下書，輕聲問：“放洗澡水嗎？”

顧沉仍看著我，目深沉，有著莫名深意。

半晌，他走了進來。

我在他上聞到了酒的味道，知道他喝了很多酒，味道是度數很高的洋酒，夾雜著人的香水味道，混風流男人的專屬。

一會兒，顧沉來到我跟前，手拉起我。

下一秒，我跌進了顧沉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