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律川一手好廚藝。

四菜一湯，做的很快。

咕咾，鮮筍臘，番茄炒蛋，素炒空心菜，還有一道鯽魚豆腐湯。

雲笑笑和沈辭心做了一年多同事了，這口味一看就不單純。

所以雲笑笑帶著了然的笑看沈辭心。

沈辭心面不改的坐下吃飯。

雲笑笑：“顧機長，您坐……哎吆。”話還沒說完，就被沈辭心拽著坐下了。

顧律川從善如流，在沈辭心對面坐下。

端著一副矜貴模樣。

顧翌宸沒上桌，他在沙發那邊看畫片。

今天難得能多看半小時，他要抓了。

“寶寶不吃嗎？”雲笑笑小聲問道。

“他媽給他買了。”話音落下，顧律川腳背被踩也面不改。

甚至有功夫出在桌下和沈辭心對打幾個來回。

然後夾住。

桌下彩絕倫，桌上雲淡風輕。

雲笑笑眼神飄，八卦的味道溢于言表。

這滿桌子都是沈辭心吃的，如果這是彩票號碼，顧機長要中頭獎。

“顧機長，有個問題不知道冒不冒昧。”雲笑笑小心翼翼的問道。

今天問不出來要被自己的八卦因子給撐到炸了。

顧律川在挑空心菜的葉子。

“雲管制可以問，如果冒昧，我可以不答。”

“機場都說顧機長和林鳶婚生子，請問是真的嗎？”雲笑笑快速說出了自己的問題。

顧律川挑菜的手微微一頓。

沈辭心面不改的吃飯，謠言能傳出來，那也是蒼蠅不叮無的蛋。

顧律川將挑出來的空心菜葉一筷子夾進了沈辭心的碗中。

自己夾個菜梗。

“確實有點冒昧哈。”顧律川道。

結果又被沈辭心踢了一腳。

雲笑笑是朋友，這人最好不要噴毒。

“我是說這謠言冒昧的，不是說雲管制。”顧律川笑著回應道，“這謠言多侮辱我老婆了。”

林鳶算什麼東西？

“沈管制說是不是？”顧律川好脾氣的問道，“畢竟沈管制和我老婆還悉的。”

沈辭心微笑，一腳踹過去。

顧律川左手向下，握住了的腳踝。

笑笑：“……”桌子下面這麼大的風，合著顧機長不蠢蠢？

“北航的那個機長經常找你們麻煩？”顧律川將人放開，今日份逗老婆結束。

笑笑立刻點頭，將北航這一年來做的事添油加醋的都告狀了一遍。

自家姐夫，告個狀也不算什麼吧。

等笑笑告完狀，又送了一波彩虹屁，“前天那況，我們被罵都是常態，不過姐夫一出口，那些人就老實了。”

“噗……”一口湯沒喝下去，沈辭心全噴了出來。

不可置信的看向雲笑笑，剛剛說什麼？

顧律川扯出紙巾長臂探過桌子幫拭角。

他的角沒住。

這小姑娘可真會說話。

沈辭心奪過紙巾自己，看笑笑。

“你倆在桌子下面打仗都快牽連到我了，我又不是木頭人。”雲笑笑眨眼說實話。

“不愧是管制，反應就是敏捷。”顧律川不吝夸贊，難怪才一年時間就能和沈辭心混朋友。

被正主認了，雲笑笑拍了拍口，以後可以放心嗑cp了。

“姐夫你是不知道，有些機長真的是仗著自己是機長，高傲的不行，每次落地航道安排的遠了要罵，自己開的慢都要堵機了，讓他們讓個航道也要罵。”

“是過分。”顧律川蹙眉，“一個個的拿了高薪就把自己當個人才了。”

“嗯嗯，就是這樣。”雲笑笑忙不迭的點頭，很快又問：“不過姐夫，你過去兩年做什麼去了？我們怎麼沒見過你啊？”

很好奇的一句話。

讓周圍都安靜了下來。

看電視的顧翌宸睡著了，在了遙控上。

兒頻道轉到了軍事頻道。

正在播放新型戰機亮相國際舞臺，正式編列隊。

雲笑笑嘆，“我們國家真的是越來越強大了。”

航空人，誰沒有一個空軍夢。

尤其是戰機試飛員，那簡直是航空人這輩子的夢想巔峰。

沈辭心放下筷子，去了客廳那邊。

既然雲笑笑知道了，就沒有必要瞞了。

過去將睡著的顧翌宸抱起來。

客廳開著空調，孩子睡一會肯定冒。

沒有睡安穩的顧翌宸抬了抬眼皮兒，見是沈辭心，小子往懷中埋了埋。

睡的不安穩，還不肯放手。

顧翌宸，還是怕。

怕，又不舍得推開。

沈辭心的心臟帶著細酸疼。

將顧翌宸抱回房間，顧翌宸很困，但他不敢睡。

不敢睡，也沒有放開沈辭心。

沈辭心便站在床邊看著他，任由他扯著自己的角。

“沈辭心，你抱抱我。”迷迷糊糊的顧翌宸小聲說著。

沈辭心沒，只是雙手握了拳。

“睡吧。”

沈辭心站到雙僵，兒房的門打開了。

“站樁呢？練到什麼段位了？”顧律川進來，便看到站的筆直的人。

沈辭心了，一陣鉆心的疼。

顧律川彎腰將顧翌宸的小手掰開，為他蓋好被子。

下一秒將沈辭心打橫抱了起來，“人都僵了，不會？”

“我打過顧翌宸，他三歲的時候，我還試圖帶他一起死。”沈辭心面無表，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顧律川將人抱到客廳，放在沙發上。

去洗手間拿了條熱巾過來。

坐下將的雙安置在自己上，幫熱敷。

“我以前可以恨你，因為你背棄了我們的誓言，你在說出喜歡林鳶之後就消失了。”

“可是現在，我沒有辦法去恨一個九死一生才回來的人。”

戰機試飛基地的烈士墓園，幾天就會增加一個新的墳墓。

能活到退役，那是九死一生。

顧律川去做什麼都能恨，唯獨這件事不能去恨。

顧律川細致的為雙，一言不發。

膝蓋帶著溫熱，沈辭心卻覺不到。

靠在椅背，像是在看顧律川，眼神又似乎沒有聚焦。

“顧律川，我不你了，真的。”道，像是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