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也愣住了，隨後用甜得發膩的聲音開口：“呀，是溫小姐和蕭總啊，好巧，你們也來這里吃飯？”

一邊說，一邊觀察裴時衍的臉，見他眉頭皺得更，心里閃過一竊喜。

溫予寧握著菜單的手指不自覺收，扯出一個平淡的笑：“裴總，林小姐。真巧。”

蕭昱珩站起，主打破尷尬，語氣依舊溫和：“裴總，這麼巧。我和予寧剛在裴氏樓下到，剛好一起吃個午飯。”

裴時衍這才將視線轉到蕭昱珩，溫溫淡淡地開口，“蕭總，是很巧，如果不介意的話，正好我們四人一起吃？”

蕭昱珩看了眼坐在自己對面的溫予寧，“予寧，你介意嗎？”

溫予寧經過剛剛的曲，已經得前後背了，雖然不想和這倆人一起用餐，但是也確實不想再輾轉，浪費時間不說，也不能因為意氣讓自己挨。

對上蕭昱珩詢問的視線，平靜地開口，“昱珩哥，我不介意的。”半分眼神都沒給旁邊站著的兩人。

服務員見四人達了共識，留下了四份菜單便退出了包廂。

隨即，蕭昱珩試圖站起走到側坐下，卻見裴時衍已經快步在溫予寧側坐下。他只好不聲地坐了回去。

林夕像是沒料到旁的男人這突如其來的舉，頓了幾秒，才走到蕭昱珩側坐下。

“昱珩哥，我不知道你吃什麼，你先點吧。”溫予寧眉眼彎彎地沖他笑了笑，聲問道。

蕭昱珩將斟滿茶水的茶杯放在面前，“我沒什麼忌口的，不挑。你來滬城時間比我長，你點你推薦的就好。”

裴時衍見這倆人旁若無人的樣子，忍不住冷冷地開口，“蕭總和溫小姐還真是有緣，哪兒都能上。”

上次京城能上，這次倆人在滬城還能上。

隨即視線似不在意地掃過蕭昱珩旁的購袋，心里輕嗤一聲，略帶嘲諷意味地開口，“溫小姐倒是清閑，不用盯工作室的裝修，還有空陪蕭總逛街買服、吃飯？”

他想起之前溫予寧帶他去商場選服的場景，還口口聲聲說著只給自己喜歡的人挑服。

想到這兒，他心里的火氣就往上竄，臉更是沉了幾分。

溫予寧聽著他話里的諷刺，斜眼瞪了他一眼，剛想解釋，蕭昱珩卻先開口：“裴總，剛才在餐廳，服務員灑了熱茶，我幫予寧擋了一下，服了才去買新的。予寧陪我，是出于禮貌，也是謝我幫。”

“幫擋一下？”裴時衍冷笑一聲，目落在蕭昱珩上——雖然換了新服，但他還是能想象到當時的場景，滾燙的茶水潑過來，蕭昱珩護著溫予寧的模樣。

他心里又酸又，語氣更沖了：“蕭總還真是紳士呢”

“論紳士，誰又能比得過裴總呢？”溫予寧沒等蕭昱珩開口，就先一步接話，聲音里裹著冰。

緩緩轉頭看向裴時衍，角勾起一抹極淡的譏誚，那笑意卻沒達眼底，“推掉和合作伙伴的會面，我還以為是萬分火急的事兒呢，沒想到是陪林小姐，真是令人呢。”

裴時衍的目瞬間鎖在溫予寧臉上，黑眸沉沉的，像積了雨的雲，卻遲遲沒發一言。

他推掉和蕭昱珩的見面，確實是因為集團的項目突發狀況，需要他親自去理，跟林夕半分關系都沒有。

可此刻看著溫予寧眼底的冷意，再看看護著蕭昱珩替他說話的模樣，那莫名的煩躁又涌了上來。

解釋的話到了邊，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見他沉默，溫予寧只當他默認了。

轉頭看向林夕，角勾著一抹淺淡的笑，語氣卻冷冽如霜，“看來我之前，還真是低估了林小姐在裴總心里的位置呢。”

林夕見裴時衍并沒有想解釋的意思，以及溫予寧明顯低落下去的緒，心里的得意瞬間冒了出來。

微微抬著下，語氣里帶著幾分炫耀：“溫小姐和時衍哥認識的時間不長，不清楚我們之間的事也正常。”

裴時衍毫不在意溫予寧話里的嘲諷，目始終落在上，“要按溫小姐這麼說的話，那你在蕭總心里的地位也不容小覷啊。畢竟在京城，蕭總也是為了你放了我鴿子。”

蕭昱珩聞言，抬眼看向裴時衍，語氣溫和卻帶著幾分鄭重，沒有毫回避：“裴總，上次在京城臨時失約，十分抱歉。”

裴時衍的目從溫予寧臉上移開，落在蕭昱珩上時，瞬間冷了下來，像覆了層薄冰。

“我沒有問罪的意思，蕭總不必當真。我今天改期，也欠蕭總一句抱歉。扯平了。”

林夕見氣氛不對，連忙出聲打圓場，“都了吧，服務員進來點菜吧。”

溫予寧只給自己和蕭昱珩點了幾個菜，林夕又加了幾道裴時衍吃的菜。

服務員很快將菜上齊，包廂里的氣氛卻依舊尷尬。

溫予寧沒怎麼說話，只是偶爾夾一筷子菜，視線也只在蕭昱珩和桌上的菜之間來回。

蕭昱珩看在眼里，主詢問起和蕭亦辰的合作進展，溫予寧這才放松了些，跟他聊了起來。

席間，除了蕭昱珩時不時和裴時衍以及林夕說上幾句，大多時候兩人都沒有說話，裴時衍許是心不好，也沒怎麼筷。

這頓飯就在這樣尷尬又微妙的氣氛中結束。

溫予寧和蕭昱珩坐上車，一起回裴氏集團。

車上，蕭昱珩有些試探地開口，“予寧，其實我一直想問，你和裴時衍聯姻是真的嗎？”

溫予寧聽了他的問題，眼底的暗了下去，“是真的。”

“那你和裴時衍現在......”

蕭昱珩沒將話說完，但是溫予寧明白他想問什麼。

“算是我一廂愿吧。”低著頭，眼簾垂下。

看著低落的模樣，他有些不忍，“予寧，你很好。你值得真正你的男人。”

聽出他話語里的安，抬起頭看向他，眉眼彎了彎，“我知道的昱珩哥，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整理自己的。”

現在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把這個人徹底從心里挖去。

是的，這一刻清楚地意識到，已經不再期待裴時衍喜歡上的那天，只是在等自己徹底死心的那一天。